艳秋看到大健,心里翻江倒海。
这是她的丈夫,结婚多年的丈夫,是儿子小宝的爸爸。
可是,她的耳边回想着大健对相好说的话:
“快让我抱抱你,亲亲你,我的小宝贝!”
一想到大健跟相好在外面住了一年,做了一年的夫妻,艳秋的心里就流血,对大健充满厌恶和憎恨。
艳秋还没等走到大门口,大健就小跑着,连忙迎了上来,说:“艳秋,我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艳秋不客气地说:“你怎么找到工地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工地?”
大健说:“你给妈打电话,你说跟边强在工地干活,我找老乡问,他们说边强在这个工地——”
艳秋那天给婆婆打电话,没想那么多,就把她跟边强在一个工地干活的事情说了。
没想到,因为这句话,大健竟然找上门。
大健伸手来拽艳秋,说:“让我看看,你怎么跑到工地干活?这活儿多累呀,我都心疼你。”
要是以前,艳秋不知道大健在外面跟相好的住了那么久,艳秋会感动的。
甚至,她会被大健的话,感动得落泪。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想起在服装城附近的出租楼里,大健和翠翠抱到一起,艳秋就恶心。
艳秋一把打掉大健的手,说:“你找我来干嘛?你那个相好翠翠呢?没领来呀?”
大健哄劝着说:“艳秋,别生气了,我已经跟她分手,真的,你原谅我吧。”
艳秋说:“你不是说我又老又丑,脾气不好吗?你还说我们协议离婚了。你这个骗子,跟她过去吧,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大健一下子抱住艳秋,说:“艳秋,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艳秋说:“怎么重新开始?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我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那个女人都已经怀孕,你也太缺德了!”
艳秋用力地捶打大健,可大健死死地抱住艳秋,说什么也不松手。
这时候,工地里走来一群人,里面好像有大玲,还有老五。
老五骑着一辆摩托车。
艳秋不想让大玲看自已的笑话,只好说:“大健,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去请假。”
大健不松手,说:“艳秋,别干了,跟我走吧,这活太累,我舍不得你干这么累的活。从今以后,我挣钱都归你,你别在工地干了。”
大健连抱带拽,把艳秋拖到工地外面。
工地的门卫看着艳秋,说:“你们俩到底咋回事,别在门口拉拉扯扯,成什么话?”
大健冲门卫说:“她是我媳妇,我来找她回家。”
监工老五骑着摩托车,从工地里出来,看到大健抱着艳秋,听到大健说的话。
老五的摩托嗖地一声,从门口窜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大健说:“艳秋,你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我们俩好好聊聊,有些事你误会我了,走吧,去饭店边吃边聊。”
大健一直攥着艳秋的手,怕艳秋跑了。
艳秋想到自已要跟大健谈论离婚的事情,索性跟着他走。
大健来工地找艳秋,和艳秋到服装厂去找大健,是一样的。
离婚这件事,艳秋早晚要跟大健谈。
工地没有假日,只有雨休。最近没有下大雨,下小雨第二天又停了,艳秋就一直没有机会去找大健谈。
这次,终于要谈了。那就谈吧。
这天是周日,服装厂放假,大健就找到工地。
已经是中午了,街边有小吃部,大健拉着艳秋,进了一家面馆。
要了两个菜,要了几张葱油饼。
大健还要了一瓶啤酒。
艳秋看着面前的大健。他跟城里人学的,学会喝啤酒了。
大健也有了手机。放假的时候,大健出来逛街,换了一身西服,他现在的派头都像城里人。
大健说:“艳秋,今天吃完饭,就跟我回家吧,儿子小宝都想你了,我也想你——”
艳秋听到大健的话,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盯着大健。
大健看到艳秋没说话,以为艳秋被他说动。
大健说:“艳秋,你误会我了,在服装厂那个女的,她总黏糊我,我其实对她没意思。”
艳秋实在忍不住,说:“对她没意思,你还跟她在一起住了一年多?”
大健说:“没住上一年,我们也就是住了七八个月——”
自知说漏了嘴,大健连忙挠挠头,两只眼睛咔吧着,不说话了。
艳秋恨不得一脚把大健踹扁。
她说:“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住了七八个月,女人都怀孕了,你还让我原谅你,还跟你在一起过日子?你拿我当傻比啊?”
大健说:“我一时糊涂,被她鬼迷心窍。现在我想好了,你才是我的媳妇,我要跟你过日子,我们和好吧。”
大健忽然抓起艳秋的手,用力地往他自已的脸上拍打。
“艳秋,你要是不解气,你就打,打到你解气为止!”
啪啪啪,大健拿着艳秋的手,扇了他自已几个巴掌。
艳秋把手从大健的手里抽了出来,她抡圆了胳膊,用力地扇了大健一个嘴巴。
“别在我面前演戏,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