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强向艳秋摸过去,他刚要靠近艳秋,却猛地看到艳秋睁开眼睛。
房间里虽然暗,但艳秋的眼睛实在太亮了!
边强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艳秋说:“你干啥?你以为我喝多了?想趁机下手?”
边强结结巴巴地辩解,说:“不是,我东西掉到你这边了。”
艳秋翻个身,用后背对着边强,说:“这点酒对我来说,还不够润嗓子的。”
边强沮丧地在床边躺下了,伸手扯过褥子。
冷静下来之后,边强也后悔。
他媳妇等他挣钱回家,他刚才要是跟艳秋做那件事,那他不是跟大健一样混蛋吗?
将来有一天,媳妇找来,那就跟艳秋去捉奸是一样的。
真丢人!
边强把褥子猛地蒙在脑袋睡了。
可是,睡不着,房间里太冷,褥子又窄,盖到前胸,盖不住后背。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时大时小。雨点敲着窗棂,这声音很闹心。
北方的工地,四月末,白天太阳出来,温度就高,可晚上太阳一落山,就降温。
房间里更是阴冷。需要盖棉被的。
最后没办法,边强穿上衣服下楼,找老板要被子。
老板笑了,看着边强,说:“哎,小伙子,你们俩一个被子还不够吗?”
边强生气地说:“你也知道两个人,一个被子怎么够两个人睡?”
老板说:“你们俩不睡一被窝啊?”
边强说:“问啥问呢?你到底有没有被子?”
老板回屋抱了一床被子,丢给边强的时候,他上下打量边强,眼睛还在边强的下三路重点瞄了两眼。
老板可能在想,边强是不是那方面有病啊,不好使,只能跟那个女的各睡各的被子。
老板想什么,边强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心里暗暗地骂:“老子比你好使多了!”
拿着被子上楼,这回边强有被子盖着,他用被子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身上就暖气起来。
虽然艳秋就睡在旁边,伸手就能摸到,但他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他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边强就醒了,他还要换两次公交车,才能回到工地。
边强醒来动静大,艳秋也醒了。
艳秋昨晚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一点昏沉。不过,也不耽误事儿。
两人也顾不得吃饭,匆忙地赶到站点,坐上最早的公交车。
雨已经停了,城市里到处是水洼,到处是臭烘烘的味道,比乡下老家也好不了多少。
两人到了工地,还好,工人们没有上工。
带班的说了,下午上工。因为工地里积存了很多水,一部分工人,去抽水了。
艳秋回到宿舍,大玲和小桃都没在宿舍。素芬躺在床上,还在睡着。
昨天早晨走的时候,地上摆了许多盆子接雨。现在,盆子都收起来,不知道宿舍的棚顶,还漏不漏雨了。
宿舍里的几个女工有的洗头,有的洗衣服,她们干完活,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艳秋前天的衣服后来又洗了一遍,一直没干,挂在地当中的晾衣绳上。
听女人们聊天,说工地来了一个新的监工,长得很帅。
艳秋心里想,以前有一个监工,怎么又来一个监工?监工还需要两个吗?但她也没有问。
这跟她没有关系,她现在关心的,就是怎么跟大健离婚,怎么挣钱,怎么要孩子。
现在,她渐渐地想明白了,她要留在工地,多挣一些钱。将来跟大健离婚,她手里有钱,就有底气。
这些年跟大健过日子,她手里没什么钱。家里地不多,大健挣钱拿回来,一半给婆婆,剩到艳秋手里的,给孩子买衣服,给大健置办东西,就没啥了。
大健刚出去打工两年,从去年夏天开始,他的工钱就没拿回来多少,都给那个相好了。
艳秋想,你大健能到城里挣钱,我也能。别看我是女的,我要挣得比你多,有一天我要比你强。
工地的工资,比服装厂的工资高很多。这一点,艳秋很满意。
这也是她要到工地干活的一个原因。
中午去食堂吃饭,艳秋看到了新的监工。
听到几个女人笑着议论:“看,老五帅吧?”
艳秋顺着女人们的目光,看到一个男人,瘦高个子,看背影还行。
可是,当那个男人一转身,艳秋愣住了。
小眯缝眼,看人笑眯眯的样子,艳秋认识,那不是在客车上摸艳秋屁股,前天还在夜市里,追她和边强的那个地痞无赖吗?
这个流氓怎么变成了监工?
艳秋越想越不对劲,她小声地问旁边的小桃:“以前的监工呢?”
小桃说:“那个不干了,这个新来的监工,总是笑眯眯的,长得还挺帅。他对女工挺好的。到时候分派我们的活儿,别太累就行。”
艳秋很闹心,她问:“他怎么能到工地当监工?”
小桃狐疑地看向艳秋,说:“你认识他?”
艳秋连忙摇头。
小桃说:“我听说,五哥是包工头的小舅子,人家当监工,不正对吗?”
小桃都开始给监工叫五哥了!
艳秋到工地干活,老五到工地当监工,这不是冤家对头吗?
这下子坏了,老五做监工,那工地的活儿,艳秋还怎么干下去呢?艳秋开始犯愁。
她想找边强商量商量,可是,边强已经上了脚手架,左手拿着托 灰板,右手拿着抹子,准备抹墙了。
瓦工领了活儿都走了,女工们还不知道下午具体做什么。
这时候,监工老五,忽然回头,向艳秋的方向看过来。
艳秋急忙转身,避开老五的目光。
老五走到女工面前,给女工分派活,新运来的沙子和水泥,要搬到仓库里面,以免下雨淋了。
还有一些收拾工地的活儿,老五对大玲说:“你分派下去吧,再叫一个人,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大玲回头看到素芬,说:“素芬,你跟五哥走吧,去打扫房间。”
这是轻巧活儿。大家都羡慕地看着素芬。这些目光里,也有嫉妒的眼神。
老五回头扫了素芬一眼,说:“算了,我自已找个人吧。”
素芬愣住了,不知道监工为什么没相中她,她求助的目光看向大玲。
大玲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素芬一眼,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五的一双眯缝眼向人群里看去,用手一指艳秋,说:“你来吧,我看你像干活麻利的样子。”
艳秋一点也不感激老五。
她暗暗地骂老五,这个王八蛋,太损了!他要是打算让艳秋给他收拾房间,一开始,他就不会让大玲找人。
现在可好,大玲找了素芬,他却不用素芬,偏偏用艳秋去干活。
这不是让艳秋和素芬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吗?
众人看着艳秋的目光,那不仅是羡慕,还有嫉妒恨。
老五回头,叫艳秋:“快点,叫你呢。”
艳秋迟疑着,不想跟老五走。这个流氓不一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大玲阴阳怪气地说:“艳秋,五哥挑中你,你就去吧,好好表现!”
艳秋只好跟着老五走。
离开众人的视线,老五回头,一双眯缝眼儿看着艳秋,笑着说:“咱们又见面了。你那个相好呢?也在工地干活吧?”
老五以为跟艳秋在一起的边强,是艳秋的相好。
艳秋假装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说:“需要我干啥活儿?”
老五说:“跟我走吧。”
两人已经走到工棚前。那是以前监工的房子,现在成了老五的房间。
老五用钥匙打开门,先让艳秋进去。
艳秋停住脚步。
老五说:“咋地?害怕呀?”
艳秋迈步进了房间,心想:“小样,你是我手下的败将,我还怕你?”
老五随后跟了进去,回手把门锁上。
艳秋看了眼房门,又看了一眼老五,说:“都干啥活儿?”
老五一脸寒霜,说:“我就想让你陪我说说话,给我解解闷儿。”
老五那双眯缝眼,实在太小了,艳秋真想拿把刀,把老五眼角再切开一块,眼睛就变大了。
老五站到艳秋身旁,忽然伸手往艳秋的屁股上摸去,他说:“你说我摸你屁股,那我总得摸一下,要不然,白挨你揍了。”
艳秋一把推开老五,但老五也攥住艳秋的手腕,顺势把艳秋带到怀里。
艳秋挣脱老五的手,羞恼地说:“你脸不疼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惹急了姑奶奶,别说给你踢废!”
老五冷笑:“放聪明点,从现在开始,你在我手底下干活,不听我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