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秋让边强帮她做一件事,边强很痛快地答应了。
边强说:“什么事儿,你说吧。”
艳秋说:“我要离婚,你帮我把孩子要到手。”
边强为难了。
在农村,两口子要是离婚,除非男人不要孩子,孩子才能给女人。
男人如果要孩子,女人就只能放弃孩子。
就算女人打官司,要走孩子,那也没有用。婆家就不给你孩子,你也没办法,强制执行,也没用。
女人要是偷着把孩子带走,婆家会去女人的娘家,作个天翻地覆,甚至,把当年结婚时候给的彩礼,都要走。
艳秋见边强没说话,她沮丧地看着边强,说:“你也没有办法?”
边强看着艳秋乞求的眼神,不忍心拒绝。
他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艳秋惊喜地说:“那你快说说,什么办法?”
边强说:“大健现在外面有人了,你要是不跟他离婚,我估计他也不会提出离婚,他就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艳秋截断了边强的话,说:“美的他!他不离婚,我会离婚!他外面有了相好,相好都怀孕了,我说啥也不跟他过!”
边强说:“大健外面的相好怀孕了,你要是跟他离婚,他很快就会跟那个相好结婚。他们结婚,孩子就成了累赘,他就不会要了。”
艳秋说:“你的意识是,等到那个时候,我再跟大健要孩子?”
边强点点头,说:“那时候你接孩子就容易些。”
艳秋摇头,说:“我生的是儿子,他们不会轻易把孙子给我。万一大健那个相好生的不是儿子,婆家更不会把孩子给我。”
边强想了想,说:“也许,到那时候,大健的新媳妇,不想伺候你的孩子,等你公婆老了,伺候不动孩子,那孩子就会给你。”
艳秋不想等那么长的时间,她跟孩子分开受不了,这几天没见儿子,她已经很想儿子。
她说:“我现在就想把孩子接过来。”
边强没说话,苦笑着,摇摇头。
瓶子里的白酒,还有一点,边强倒在杯子里,他不想让艳秋喝,他想把自已喝醉,等会儿倒头就睡着。
艳秋却把杯子抢到手里,给自已的杯子倒了一半。
艳秋斜倪着边强,说:“这点酒,你还想被窝里放屁——独吞?”
边强笑了,捡了两粒花生米,放到嘴里嚼着。
边强说:“艳秋啊,我把这件事掰碎了给你听。你把孩子接来,怎么养活他?你出来打工,谁给你带孩子?你爸妈给你哥哥嫂子带双胞胎,能给你带孩子吗?”
艳秋的哥哥嫂子,生了一对双胞胎,父母每天种地,再看两个孩子,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
边强说的是对的,就算她把儿子要到手里,也没人帮艳秋带孩子。
可要是跟儿子分开,艳秋心里难受极了。
这个婚,她一定要离。孩子,她一定要到手。
边强说:“艳秋,你不能什么都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只能要一样。”
艳秋气得掉了眼泪,怎么办呢?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边强说:“别哭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回工地上工呢。”
艳秋:“那我该怎么办?”
边强说:“不离婚,回去跟大健过日子。”
艳秋说:“我死都不跟他过!”
边强说:“那就离!”
艳秋说:“可我还想要孩子。”
边强生气了,把最后一口酒倒进喉咙里。
“咱俩现在说轱辘话呢,每个人只能选一种生活,你自已选吧,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
艳秋看着边强,长长地叹一口气。
两种生活,她怎么选择?怎么选择都煎熬。
人生,为什么要有选择题?
艳秋狠狠地抹掉眼泪,一仰头,也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拿起鸡腿,用力地咬了一口。
不想了,明天醒来接着想。
房间里就一张双人床,边强看着床上的被褥,他琢磨两人该怎么睡。
艳秋说:“你琢磨什么呢?上床!”
边强愣住了,意外地看着艳秋。
莫非,艳秋伤心之余,要跟边强做那件事,以此来报复大健?
想到这里,边强的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他抬眼偷偷地打量艳秋。
艳秋说:“强哥,你看我干啥?铺床睡觉!”
边强心里不只是激动,还有紧张,他有些结巴地说:“我们俩,睡一张床?”
艳秋拿眼睛横着边强,说:“要不然呢?你睡地下,还是我睡地下?”
边强说:“你是女的,怎么能让你睡地下,当然是我睡地下。”
艳秋说:“你傻呀?睡在地上又冷又潮。赶紧睡在床上,我不会动你。”
边强被艳秋逗笑了,他鼓足了勇气,说:“你不怕我动你呀?”
艳秋冷笑一声,说:“借你十个胆儿,你也不敢!”
一句话,把边强说得没电了。
边强铺床,艳秋到卫生间去洗漱。
边强说:“卫生间里还能洗澡。”
艳秋不会弄,就叫边强。
边强进了卫生间,帮艳秋拧开花洒,调好水温,他才从卫生间退出来,拉上门。
艳秋在卫生间里洗澡,哗啦哗啦的撩水声,让边强心里怦怦地直跳。
卫生间是玻璃拉门,这是为了少占地方。
透过玻璃门,边强看到艳秋朦朦胧胧的轮廓,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床铺好了,褥子铺平了,被子盖在褥子上,可怎么睡呀?
盖的被子就一个?
边强看着床上的被子发呆。
艳秋洗完澡,她又洗了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她歪着头,走到房间,看到边强看着床铺发愣。她伸手把被子拽过去,又把褥子扔给边强。
艳秋说:“褥子归你,被子归我。”
随后又丢给边强一句话:“赶紧洗澡,睡觉,明天早晨不是回工地上工吗?”
她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忧伤的艳秋,又变成了那个刚强的艳秋。
边强去浴室洗漱。
艳秋上了床,躺在被子里。
洗澡真舒服啊。在洗澡的时候,她也在想着自已的事情。
艳秋来城里,她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是捉奸,第二件是打工挣钱。
现在,捉奸做完了,可又出现第三件事,离婚,第四件事,争夺孩子。
离婚是肯定的,孩子她也要定了,但似乎,现在要孩子,她没法又打工又养孩子。
看来,只能选择离婚,放弃孩子?可放弃孩子,她痛苦。
她不想了,这是一道解不开的题。她伸手把灯关掉。
边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灯已经关闭。
床上,影影绰绰的,能看到艳秋的轮廓。
艳秋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胸脯是胸脯,高低起伏,像山峦一样迷人。
她睡着的时候,眼睫毛又密又长,还有厚嘟嘟的嘴唇,那样子,像纯真的小女孩。
可艳秋的身体,又像一个的妖精。这种反差,更让边强无法控制心里的躁动。
边强想起门缝里,看到艳秋的身体,他再也忍不住,上了床,身体不可控制地向艳秋覆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