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谋反?

“但经验,是可以练出来的。”

“与其让一群心存谋逆的叛贼窃居高位,朕更愿意给那些年轻人一个历练的机会。”

一众官员当即面面相觑。

问题在于他们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么?.

问题在于他们都是公子羽的弟子啊!

待到他们奔赴各地为官,他们天然就会形成以赢羽为中心的势力。

陛下您可还春秋鼎盛呢。

如此放任子嗣在朝中培植自已的势力,真的好么!

但嬴政却没给他们谏言的机会,直接看向赢羽。

“一次性抽调如此多的书院骨干,对羽书院和羽学堂会否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赢羽笑道:“儿臣教导弟子,不正是为了大秦培育人才么?”

“第一批羽书院仅有三十六座,三百六十名弟子便能撑起来。”

“余下的弟子,尽可抽调!”

嬴政满意颔首。

“甚善!”

“此事,就这么定了!”

父子二人一应一和间,便敲定了此事,根本没给群臣置喙的余地。

不由得,不少朝臣看向赢羽的目光都变了神色。

若是现在还看不出嬴政对赢羽的培养方向,那他们也没资格立身于朝堂之上了!

但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又该如何行事,方才能让自已的利益最大化?

群臣心思百转间,嬴政的声音转冷。

“所有意图谋逆之官吏,依律重责之。”

“至于那些意图谋逆的方士?”

“筹谋数十年,投毒数十年,更意欲颠覆我大秦天下。”

“斩首不足以平朕之愤!”

“传朕旨意。”

“所有咸阳方士,尽皆,坑杀!”

“此事交由公子羽、廷尉冯劫处置。”

嬴政的命令不可谓不暴虐。

但现在满堂朝臣的心思都在嬴政对赢羽的态度上。

谁会在意淳于越和一众方士的死法?

下意识的,群臣便拱手高呼。

“臣等,遵命!”

小朝议结束之后,群臣匆匆离去,准备与幕僚商讨,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赢羽也快步出了咸阳宫。

“八夫,回书院!”

八夫当即扬鞭策马,驱策着驷马大车向羽书院而去。

“弟子刘二蛋,拜见夫子!”

“弟子李狗娃,拜见夫子!”

“弟子王彻,拜见夫子!”

马车刚一驶入书院,便有大量弟子站在道路两侧,对着马车的方向躬身拱手。

更有弟子快步去寻几名赢羽的亲传弟子。

待到马车抵达中心广场之际,樊哙三人已快步跑来。

“弟子,拜见夫子!”

赢羽迈步下车,笑而抬手。

“无需多礼。”

“为为师召集所有弟!”

樊哙当即面色一肃。

“弟子遵命!”

很快,一阵鼓声便响彻书院。

“咚咚咚咚咚”

“这鼓声是……聚贤鼓?快,收拾衣裳,准备集合!”

“莫要再写了,聚贤鼓万万不能耽搁!”

很快,万名书院弟子便聚集于中心广场。

虽是突兀召集,但万名弟子却排列着整齐的队形,身形肃然。

赢羽见状满意颔首。

“不过区区一个半月,已经练出了几分样子。”

“诸位贤徒,做的不错。”

樊哙三人咧嘴而笑,当即拱手。

“全赖夫子指点!”

赢羽笑着摇了摇头。

也没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踏上高台。

看到赢羽的第一时间,万余弟子当即拱手高呼。

“弟子等,拜见夫子!”

赢羽拱手还礼。

“见过诸位弟子!”

“羽书院第一批弟子,上前一步!”

钱苗等弟子当即上前一步。

曾经五千余人的方形队列,此刻却缺了一大块,仅剩三千余人。

赢羽见状目露温和。

“诸位贤徒可还记得,昔日是为何而来我羽书院?”

钱苗等一开始就是儒生的弟子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们当初拜入羽书院,根本就不是为了学习而来。

而是希望能借着赢羽弟子的身份,溜进博士馆,去看那些被封禁的典籍。

但现在,他们却再无半点翻阅《周礼》的心思。

有看《周礼》的功夫,多举两组哑铃他不香么?

但周康等弟子却是没那么多的感慨。

周康有些好笑的扯着脖子大喊。

“学习文化哪家强?咸阳门东找羽!”

听到这话,不少弟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齐声高呼。

“千万卷典籍供弟子学习,先学技术后交费,第一年岁俸(年薪)当束脩(学费),毕业之后包分配!”

“哈哈哈”

“当时咱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果真觉得毕业之后能包分配工作。”

“夫子倒是能分配工作,但那些工作你乐意做?”

“夫子这话多少有些偏颇了,是学习杀人术哪家强,咸阳门东找羽才是!”

第一期学员忍不住失笑出声。

第二期学员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羽书院的招生声明,这么奔放的么?

赢羽自已也忍不住笑而摇头。

当时的自已,真就是在吹牛逼。

但现在,自已却有了把这牛逼圆回来的能力!

双手下压,止住弟子们的喧哗,赢羽朗声发问。

“近日来大量官吏谋逆被捕之事,诸位弟子可有耳闻?”

钱苗等弟子闻言点头。

“近千名官吏被捕,我等岂能不知?”

“唉,我等在外打生打死,背后却有那么多蛀虫意欲颠覆天下,何其可恨!”

“要我说,就该以我儒家之仁感化他们!”

提起那些被抓的官吏,一众弟子便是满肚子的火。

他们北伐归来时间不久,岂能见的了这等在背后捅刀子的贼人?

赢羽略略颔首。

“对这些官吏的处置暂时还没有落定。”

“但罢免是至少的。”

“如此一来,我大秦便凭空多出了至少八百余个官位。”

“第一期学子稍后将个人意愿填报给为师。”

“为师会根据诸位的意愿,进行推荐和安排。”

所有弟子闻言一愣。

随即,便是滔天哗然。

“夫子要给咱们安排官位?”

“被捕的官吏至少都是秩三百石,虽然不算中层官吏,但官职可是也不小了,咱们这些没经验的人,能干的了?”

“夫子应该只是推荐而已,能不能当的上也不一定吧。”

赢羽朗声开口。

“诸位固然没有经验,但经验都是在实干中积累出来的。”

“为师信得过诸位,陛下也信得过诸位!”

环视四周,赢羽面露笑容。

“再者说,君子一言,一诺千金!”

“说毕业之后包分配,那就要毕业之后包分配!”

第一期弟子目露讶色,随即便是满心狂喜。

爵位是最重要的不假。

但官位才是权力。

只有权力在手,他们才能一展所学,将天下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二期弟子眼中尽是羡慕,看向赢羽的双眼都在放光。

这个夫子,拜的太值了。

即能带着赚爵位,还能帮着安排官职。

他们这是拜入羽书院了么?

他们这是掌握了财富密码啊!

万般心思终究汇聚成一阵高呼。

“弟子,拜谢夫子!”.

次日,清晨.

廷尉大牢中,淳于越声音沙哑的嘶声呐喊。

“某要见陛下!”

“某乃是儒家大儒,大秦博士,尔等怎能如此随意的处置!”

“言说淳于某谋逆?拿出证据来!”

“某不服!”

连续三天,淳于越只吃了几口粟米,滴水未进。

这并非是狱卒不给他饭吃,而是他主动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展现自已的意志和正面形象。

希望能够因此而迫使嬴政见他。

毕竟,淳于越将自已塑造成了正面的仁人义士,站在他对面的人,便是暴虐之主。

哪怕对方是皇帝,亦然如此!

可是让淳于越没想到的是,嬴政莫说是见他了,连一份口谕都没对他下达!

淳于越只能继续沙哑着嗓子,在监牢内叫冤。

“行了,别嚎了。”

狱卒打开牢门,将一方木盘放在了淳于越面前。

“听闻你喜欢吃鱼?”

“来,专门做的全鱼宴,尝尝看对不对口味。”

“还有这御赐的美酒,你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淳于越扯出一个虚弱的冷笑。

“尔等以为区区美酒美食就能令淳于某屈服么?”

“君子之心,如玉无暇!”

“便是饿死,淳于某也绝不会蒙受不白之冤!”

狱卒翻了个白眼。

“不白之冤?”

“因你被捕之人多达数千。”

“你还有脸说是不白之冤?”

说着说着,狱卒也生气了。

大秦每年秋天会对死刑犯进行集体斩首,今年的斩首已经结束。

按理说每年这个时候,监牢内的犯人应该是最少的。

狱卒们也终于可以迎来难得的休息期。

但就是因为淳于越,搞得他们入秋之后还得加班!

愤愤的将木盘扔在地上,狱卒冷声而喝。

“这是你的断头饭。”

“爱吃不吃!”

话落,狱卒转身就走。

看着被轰然关闭的铁门,淳于越彻底傻眼了。

这,是断头饭?

看着木盘中那六盘鱼肉和一碗精粟米,淳于越的身体都在发颤。

“陛下连见都不见我一眼,便要将我处死?”

“陛下难道就不怕儒家反扑么!”

“扶苏、羽这两个逆徒果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

“某,果真要死了?”

在这之前,淳于越一直觉得自已有着种种保障,绝不会死。

但现在,现实却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他所依仗的那些保障,一文不值!

淳于越僵在原地许久。

半晌过后,哆哆嗦嗦的手才握住了筷子。

夹起一筷子鱼肉送入口中。

感受着那嫩滑的味道和身体对营养的渴望,淳于越闭上双眼,泪流两行。

“真香!”

一切野望付诸一炬。

如今他能做到的,唯有不做个饿死鬼而已!

“嘭!”

监牢大门被再度打开,狱卒拽住淳于越就往外拉。

“时间到了,走!”

淳于越愕然睁开双眼:“怎么会!”

“某还没有吃断头饭!”

狱卒啐了一口:“本官可都已经将断头饭给你送去半个时辰了。”

“你自已不吃,怪谁?”

“莫要想借口拖延行刑时间。”

“快走!”

淳于越的筷子被打落,无力的被狱卒拖出监牢。

最后那个不做饿死鬼的愿望,也随之破灭!

一名名囚犯被拽出大牢,在禁军的押送下走向咸阳城东。

顶着一名名黔首的喝骂。

穿过一道由臭鸡蛋和口水组成的枪林弹雨,终于抵达咸阳城东市。

原本繁华热闹的集市前方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口大坑。

大坑后方,赢羽和廷尉冯劫端坐于此。

抬眼看了下天色,冯劫低声开口。

“公子,时间到了,可要开始行刑?”

赢羽笑而颔首。

“交于冯廷尉便是。”

“本公子不过是来旁观学习而已。”

冯劫一笑:“公子谦虚了。”

知道了赢羽的态度,冯劫长身而起,沉声开口。

“午时已到。”

“入坑!”

淳于越有些迷茫的发问。

“入坑?”

“什么入坑?”

迷惑间,站在淳于越右边的一名方士就被踹进了坑洞之中。

“某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不,我不下去!我要见陛下!我真能为陛下求长生啊!”

“给我下去吧你!”

方士们悲声痛哭。

哀求禁军能给他们一个再见陛下一面的机会。

只要能再见到嬴政,他们有自信再把嬴政给忽悠瘸了!

但禁军们却只是冷着脸,将他们踹进坑中。

见此,淳于越终于明白等待他的是什么了。

“坑杀?!”

淳于越骇然惊呼。

“陛下怎能行坑杀之举?”

“此乃最为暴虐残忍之刑,用此刑者,必为暴君!”

淳于越身后的禁军冷声一哼。

“暴虐?但在本将看来,这却是最适合你的刑罚。”

“下去吧你!”

飞起一脚,淳于越就被直接踹进了坑里。

注意到淳于越,几名方士怒声而喝。

“都怪此人心思鬼蜮,方才拖累了我等。”

“杀了他!”

“没错,死也要让他给咱们垫背!”

顿时,近百名方士赤红着双眼,向淳于越冲了过去。

双手被绑缚在身后。

他们就用牙、头、脚等各个部位去攻击淳于越。

转眼间,淳于越就被一众方士压在身下,再难见到踪迹。

赢羽见状轻声一叹。

“毕竟是本公子的夫子,合该给他个体面。”

“如此惨状,本公子实在是不忍直视!”

冯劫试探着发问。

“公子的意思是?”

难道羽公子心有不忍,想要去寻陛下开恩,放淳于越一条生路了?

谁承想赢羽竟闭上了双眼。

“坑杀吧。”

不忍直视,那就闭上眼睛。

没毛病!

冯劫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板着脸,朗声而喝。

“坑杀!”

早已站在大坑边缘的禁军拎起铲子,将一蓬蓬泥土扔进坑中。

死亡的威胁不断逼近,方士们终于明白,他们再无生还的可能!

侯勋深吸一口气,怒声高呼。

“当今陛下,残忍暴虐、滥用酷吏、刑法严苛,致使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今日我侯勋,便为我大秦万万黔首,以死劝谏!”

听到侯勋这话,不少方士都双眼一亮。

既然不可避免的要死,那何不博个青史留名?

当即,一名名方士做出一脸无畏的站直了身子,正声大呼。

“天下人都认真的看着!我郑淌不惧死,唯惧我大秦黔首受苦受罪,流离失所,今日那暴君能如此残虐的坑杀我等,日后便能如此残虐的坑杀所有黔首!”

“暴君坑儒,灭绝人性!诸位,请以我常礼之死为鉴啊!”

声声慷慨激昂的悲呼若杜鹃泣血。

但就在他们喊的正欢时,数百名准备前往咸阳宫受封的儒家弟子却正巧从此地经过。

听到这呼声,书院弟子不由得看向侯勋等人,进而面露不屑。

“论无耻,我等愿称诸位为最强!”

“此等寡言廉耻之辈,有什么资格自称儒生?”

“呸!倒打一耙的小人,某定要著书唾弃之!”

“离这些腐儒远点,可别染上他们身上的霉运,影响了咱们入宫封官!”

一边是面圣封官,美好人生指日可待气。

一边是正被坑杀,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同样是儒生,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看着那些兴冲冲要入宫的儒生,侯勋等人都懵了。

扎心了啊,老铁!

看到这意外的同框,赢羽嘴角微翘。

“一代新人换旧人。”

“从今往后,大秦儒家,一统!”.

东市附近一座食肆的顶楼。

张良背负双手,俯视着那座大坑.

一蓬蓬黄土被填入坑中,没过一名名方士的腹部、脖颈,最终将他们尽数埋入地下。

十架青铜战车被战马拉扯着,在回填完毕的坑洞上方来回奔驰。

泥土被压实,又被覆上新的泥土。

只是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东市外的地面就恢复如初。

但地面下方,却多了三百余名方士。

若是有人的体质过硬,没准现在还没彻底死去。

但他们却再无破土而出的能力,只能逐渐化为枯骨,每日被万民践踏!

“儒家的悲鸣啊!”

张良轻声一叹。

“经此一次,儒家寻仙、成仙、问仙三派精华被尽数坑杀。”

“儒家在各地为官的千余核心弟子几乎被一网打尽。”

“从今往后,天下间只会存在邪儒的声音。”

“便是民间那些传承了正儒的儒生,也会因焚书令而不得不放弃所学。”

“正儒被坑杀,邪儒正当道。”

“何其可悲,何其可怖!”

张良身侧,齐墨钜子田群愤然一砸栏杆。

“暴秦!”

“非但断绝儒家传承,更要将儒家大儒坑杀。”

“如此残忍暴虐、嗜杀成性的国家,有什么资格统御天下!”

两人身后,数十名百家话事人也尽皆面露愤然。

“炼丹乃是方士为求长生而行之举,无论正误都是方士的追求,既然嬴政选择相信方士,那又何来的投毒一说?”

“便是那些方士确实投毒了,也不该如此残忍的坑杀啊!”

“纵观天下君王,以秦最暴!”

张良转身看向一众话事人,淡声开口。

“这是儒家的结局。”

“这或许也是你我的结局!”

听到张良这话,众人为之沉默,进而心脏发颤。

为何他们对大秦坑儒之事那般抵触?

无外乎兔死狐悲。

今天大秦能够坑杀儒家方士,明天大秦就有可能会坑杀他们!

而张良则是直白的将这一点给挑开了。

农家魁首陈禾沉声发问。

“张兄特地邀我等前来此地,应该不止是为了恐吓我等吧?”

“张兄若是有什么想法,大可言说!”

听到这话,百家话事人尽皆看向张良。

百家争鸣数百年,各家学派之间都互有仇怨。

能够尽皆汇聚于此,全赖张良从中调节。

他们不相信张良废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让他们前来观礼。

去做那杀鸡儆猴的猴子!

张良认真的说:“张某邀诸位魁首前来,便是希望诸位魁首能意识到我等的处境。”

“若毫无动作,你我的学派也必然会重蹈儒家覆辙!”

“今日东市外埋葬了三百余儒家方士。”

“但咸阳城还有西、南、北、中、平五座集市。”

“再埋葬五个学派也绰绰有余!”

陈禾摆了摆手,并不担忧。

“儒家是因方士投毒、淳于越谋逆而被重创。”

“我等学派又怎会招此大难?”

农家向来不参与朝堂,只重视农耕。

陈禾可不觉得这等遭遇会出现在农家头顶。

张良慨然而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且依大秦现在的举措,无须多久,你我的学派即便不被坑杀也会尽数消亡!”

张良环视所有人,沉声开口。

“大秦的霸道和独断,诸位应该都已有了解。”

“大秦尊法家,如今又扶持邪儒。”

“这两个学派必将尽数占据大秦朝堂,影响大秦的施政方法。”

“随着法吏授课和羽书院的开设,这一情况会愈发严重!”

陈禾等一众魁首不由得陷入沉默。

大秦一统天下之后,他们再招收弟子就困难了很多。

而随着羽书院北伐大捷,他们更是几个月都没有收入什么新弟子。

坑杀之事或许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学派断绝的风险,却已笼罩在他们心头!

半晌过后,陈禾突然发问。

“你想勾结我等谋反?”

“陈某知道张兄乃是故韩丞相之孙,对大秦心有仇恨。”

“但谋反这等事,我农家是不会参与的。”

一众魁首当即心中一凛。

更有几名魁首警惕的看向四周。

儒家谋反的例子就在眼前。

他们便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当面议论此事啊。

否则很可能他们还尚未开始动作,大秦就已将他们抓走了。

虽然东市外的坑刚刚被填满。

但再挖个坑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张良也赶忙双手下压。

“切莫如此言说。”

“张某怎会想要谋反!”

“张某只是希望能与诸位共同进退而已!”

陈禾依旧警惕的看着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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