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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宣,始皇帝令!

“侯勋,你真当朕可欺不成!”

被数十枚金丹劈头盖脸的砸了脸,侯勋却没感觉到任何痛苦。

唯有脑海,如遭雷击!

卢伟,招供了?

卢伟不是已经被处斩了么!

看着嬴政眼中的怒火和赢羽嘴角的嗤嘲,侯勋终于明白。

卢伟没有死,他们的计划,早就已被嬴政得知!

慌忙的从地上捡起金丹撞入木匣,侯勋高声而呼。

“陛下,或许卢伟等人有所谋算。”

“但侯某对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这些年来,侯某进献的金丹固然未曾帮助陛下飞升成仙。”

“但却也助陛下益寿延年。”

“万望陛下,明察!”

“侯某日后定会竭力炼就更多的金丹,力保陛下绝不再被咳嗽所困!”

侯勋的意思很清楚。

你能不咳嗽,全赖于我!

想不咳嗽咳到死?

那就将此事揭过!

嬴政笑而摇头。

“侯勋,你真当朕离了你就活不了?”

“朕的皇儿,已经为朕解了后顾之忧!”

侯勋眼中惊愕之色更甚。

皇儿为陛下解了后顾之忧?

难道是……

侯勋豁然看向赢羽,怒声而喝。

“赢羽,又是你!”

“你抢了侯某的丹师之位,侯某不怪你。”

“但你何必要将侯某逼入死路!”

“你莫要忘了,你也是儒家弟子。”

“而侯某,可是你的师叔!”

赢羽面露厌弃。

“你是淳于越那厮的师弟?”

“本公子之师乃是孔子,与淳于越那厮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欺君罔上、意图谋害陛下之辈,更没资格自称是本公子的师叔!”

侯勋怒声厉喝。

“你这欺师灭祖之辈,有什么资格言说侯某欺君罔上?”

“今日侯某便代淳于兄好好教训一番你这逆徒!”

怒喝间,侯勋撸起袖子,发力前冲。

但侯勋口中呼喝着要教训赢羽。

他冲锋的方向,却是嬴政!

赢羽双眸一凝,脚下挪移间便拦在了侯勋前方。

“在本公子面前还敢刺驾?”

“你可曾将本公子放在眼中!”

右拳抡圆,直接砸在侯勋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侯勋砸懵了。

赢羽嘴角微翘,低声开口。

“念在你将本公子从那繁重的奏章中解救出来。”

“本公子下手会轻一点的。”

说话间,又是一拳轰然砸出。

“嘭!”

连续十余拳后,侯勋的脸已经一片青紫,根本没法看了。

嬴政摆了摆手。

“莫要在朕面前胡闹。”

“要打出去打。”

赢羽转头一笑。

“儿臣遵命。”

抓住侯勋的头发,赢羽拖着侯勋就往外走。

直到此刻,侯勋才终于找回思绪,嘶声怒吼。

“赢羽,侯某不会放过你!”

“待到侯某位列仙班之际,定要用将你碾碎成渣!”

“陛下,莫要被小人所惑,侯某是冤枉的啊。”

“这些小人就是想要除掉侯某,害死陛下!”

面对侯勋的说辞,嬴政不屑一顾,淡声开口。

“顿若,开始抓捕。”

一道阴影自柱梁后方转出,拱手一礼。

“微臣,遵命!”

……

侯府。

“大秦邮驿系统有暴露的风险。”

“如此大事,还是需要淳于某亲自去一趟才来的放心。”

仔细看着地图,淳于越淡声喃喃。

“十三日之内通知所有某扶持的力量,不是易事。”

“待到候兄归来,便要开始启程了。”

正思虑着出逃的路线,一阵惊呼却突然自前院响起。

“破门!抄家!一个不留!尽数捉拿!”

“你们要干什么!我家家主乃是为陛下炼金丹的方士,尔等怎敢强闯?”

“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尔等担待的起……啊!”

“杀人了!”

淳于越豁然起身。

从木匣中翻出一柄长剑在手,淳于越沉声而喝。

“何方宵小,胆敢强闯侯府!”

一道阴翳的身影转过影壁,冷然看向淳于越。

“上卿顿若,前来抄家。”

淳于越握着剑柄的手猛然攥紧,肃然发问。

“侯生乃是为陛下炼丹的方士,现下侯生正在宫中面见陛下。”

“顿上卿怎敢轻动侯府!”

“淳于某这就入宫面圣,将此间事尽数禀明。”

“问问陛下,究竟是谁给尔等的胆子!”

顿若面露玩味。

“难道淳于博士以为,你能幸免?”.

淳于越心下一沉。

“顿上卿此言何意?”

“难道就因为撞破了顿上卿的行动,便要将淳于某一同抓捕不成?”

“莫要忘了,淳于某非方士,而是大秦博士!”

“若无诏令,你怎敢轻动于某!”

顿若从袖中取出一卷绸布展开面对淳于越,冷声而喝。

“淳于越等儒生伙同侯勋、卢伟等方士,以金丹刺杀陛下,培植各地势力,意欲动荡天下。”

“严重背叛了天下,更从未忠于大秦。”.

“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谋逆之举,证据确凿。”

“凡参与谋逆之人,尽数抓捕归案!”

淳于越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失声怒吼。

“不可能!”

“陛下是在污蔑我等!”

“不,是你在假传圣旨!”

侯勋不是才刚进宫没多久么,怎的就来了这等诏令?

淳于越根本不相信这是嬴政的诏令。

淳于越更不相信嬴政已经掌握了他们谋逆的证据!

顿若将诏令收回袖中,淡声开口。

“本上卿是来抓贼的,不是来与你理论的。”

“动手,抓人!”

淳于越猛然拔剑出鞘,厉声而喝。

“君子,宁折不弯!”

“淳于某绝不会背负这等罪名被尔等抓捕!”

“仓朗朗!”

就在淳于越慷慨激昂之际,禁军们也解决了侯府护院。

百名顶盔掼甲的禁军抽剑出鞘,将淳于越团团围在中间。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二十名弓弩手弯弓搭箭,箭锋直指淳于越!

淳于越:……

还剑入鞘,淳于越冷声而喝。

“君子,当藏器于身,卧薪尝胆,待机而动!”

“淳于某定要面见陛下,怒斥尔等这违法不端之举!”

面对那一柄柄泛着寒光的兵刃,弯一弯也是没办法的啊!

顿若面露嗤嘲。

“好一个君子。”

“抓人!”

咸阳城内,六千名禁军冲进了一座座方士府邸。

一名名方士和儒生被押向监牢。

更有大量军士和传令兵冲出咸阳城,向着天下各地而去!

……

三天后,内黄县。

县令府内,一名黥面的壮士穿着新郎服,喜气洋洋的挂着大红花。

在他身边,还有一名蒙着盖头的少女,羞涩的与他相对而立。

正堂两侧,前来贺喜的宾客满座。

媒人喜庆的声音不断响起。

“六礼已毕,婚事已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先拜天地,随后又重重的对端坐高台的中年人拜下。

“小婿日后定会好生照顾水娘。”

“岳丈的期许,小婿定当铭记于心!”

内黄县县令冯旭笑着起身,拉住了黥面新郎的手。

“好贤婿,好贤婿啊!”

“英布,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家人。”

“岳丈仅有水娘这一女。”

“待到成就大业之际,岳丈的,便是你与水娘之子的!”

英布激动的再度拱手。

“小婿,拜谢岳丈!”

两年前,英布因街头斗殴被判黥面,发配骊山陵服徭役。

一年前,英布率一众兄弟杀出骊山陵,来了内黄县附近占山为王。

但冯旭却看重了英布的能为。

非但没有发兵剿灭,反而遣媒人提亲。

而今,英布终于要借着冯旭的能力摆脱身上的海捕文书。

而冯旭,也即将拥有一支超强打手!

双赢!

冯旭笑呵呵的拍了拍英布的手背。

“你我翁婿,还有太多要聊的事。”

“但现在,快去……”

一阵闷响突然打断了冯旭的话头。

“嘭!”

“封锁各个出口,决不能放走一人!”

“你们在干什么,今日乃是县令爱女婚配吉日,尔等怎敢强闯!”

“让路,敢阻者死!”

外面的声音愈发喧哗。

满堂宾客的脸色也变了又变。

在场之人,几乎占据了内黄县的全部权利。

但现在,竟然有人在他们面前冲击内黄县县令府?

冯旭面色阴沉如水。

英布更是怒火中烧。

“岳丈在此地稍待,小婿这就去将冲撞之人尽数格杀!”

冯旭冷声一哼。

“今日乃是贤婿大喜的日子,怎能让贤婿染血?”

“此事,交于本县令便是!”

一甩衣袖,冯旭阔步走出正堂。

便见大队顶盔掼甲的军士已经冲进前院。

凡有胆敢阻拦者,抬手就是一剑!

冯旭见状目眦欲裂,怒声大喝。

“何方宵小,胆敢在本县令面前放肆!”

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排众而出,手中拿着一副画像。

一边比对画像上的容貌,男子一边看着冯旭。

“你就是内黄县令,冯旭?”

冯旭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微微皱眉。

“本县令便是,尔等又是何人!”

男子淡声开口。

“大秦斗士,孙泰山!”

孙泰山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如一道惊雷般在府内炸响!

“大秦斗士?这人是大秦斗士!”

“这可是陛下手中最为强势的力量,冯县令怎的会被大秦斗士抓捕!”

“快走快走,染上大秦斗士,今日之事绝不能善了!”

满堂宾客一片哗然,仓皇的就要赶紧离开。

却又被秦军的兵锋逼迫的冲不出府门。

·

孙泰山收起画像,取出一卷绸布,沉声而喝。

“宣,始皇帝令!”

冯旭等一众官吏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已。

陛下专门下令,就说明这件事,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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