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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血染疆场

冬天昼短夜长,傍晚的六点多钟,天已经黑透了,今夜月光并不算明亮,第九师必须速战速决。

照明弹持续升起,段锦语颇有耐心的举枪瞄准慎之又慎,他蛰伏许久,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扣动扳机,这一仗他大获全胜,可他很喜欢江阙,所以并不想伤他性命,子弹没入他的小腿。

“可惜失手了。”段锦语丢下枪,言不达意的向何镜堂和虞砚松解释一二,他淡然的上前捕获他的猎物。

借着月光,江阙的裤管被血水打湿,他脸色苍白,汗水打湿了他的碎发,就算很狼狈,可他还是这么漂亮。

“江哥哥,我们又见面了。”段锦语言笑晏晏的俯身,他报复性的摸了摸江阙的脸,他脸汗涔涔的,像是洒了一层粉,摸起来像羊脂玉般的细腻,触感,手感很不错。

江阙因疼痛而轻喘几声,他倔强的偏过头去躲开段锦语的触碰,他骨子里傲气使然,哪怕是落难,却依旧是不肯服软,他苦涩一笑,嘴上却还是硬气的很,叫嚣道:“段锦语,成王败寇,我输了我认了,所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哥哥,容我提醒,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所以你最好不要激怒我,我可不是你的徐司令,你若是不乖,我可是会打你的,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便乖乖听话。”段锦语慢条斯理的在江阙手腕上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江阙冷冷地看着他,他依旧盛气凌人道:“段清樾,你少在这儿惺惺作态,我说过你要杀便杀要打便打,我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姓‘江’,我还会怕你不成!”

“好好好,是我怕了你还不行嘛。”段锦语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已的杰作,他命人将江阙移到南岸,随后喊了军医给他处理伤口,他故意调笑想逞一番口舌之快,“江哥哥这般惹人怜爱,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更不会舍得杀你的,虽然我觉得你哭起来肯定很好看,但我还不至于虐待我的俘虏。”

江阙恶狠狠地瞪着段锦语,他忍不住质问:“段清樾,你到底想要如何?”

“不如何,你太漂亮了,徐缁衣喜欢你,我也喜欢,我想豢养你,可以吗?”段锦语天真而又明媚,他这番话说的坦荡赤诚,他的确很喜欢长得漂亮的一切。

江阙嗤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你们荆督军长得不好看么?虽然我觉得我足够玉树临风,但荆辞渊的确面若桃花、貌若潘安,还是说你看腻了他的容貌,想要换换口味?”

段锦语很认真的思考江阙的问题,良久之后他才说:“若是相比起来,的确还是我哥哥更胜一筹,但这不妨碍我想乘齐人之美啊,我可以偷偷将你养在别院,做我的外室如何?”

“小孩子家家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你作死可不要连累我。”江阙觉得甚是无趣儿,便靠在床上,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钧座。”虞砚松站在门外敲门。

段锦语看着江阙嫩的脸,临走之际还不忘再次摸了一把,过了过瘾,随后他才出门,“释然,你找我吗?”

虞砚松开门见山:“钧座,桃花渡一役,我们大获全胜,歼敌大半,第十师约摸有两千多残部逃走,您看我们下一步该作何打算,我担心的是徐缁衣会趁机增兵,我们是退回南岸,还是驻守北岸?”

“茭白镇和郸山的情况如何?”段锦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江阙没被俘虏,他可以笃定徐缁衣不会再度增兵,依照徐缁衣的作战风格,他一定会收拢部队固守茂林府,可现在出了岔子,江阙被俘,难免徐缁衣不会冲动报复,所以他也极有可能会继续增兵。

虞砚松如实说:“宋师长已经拿下郸山,现在第六师正在按原计划向茂林府迂回包抄,郸山被攻克,侧翼危机已解,秦师长也率第八师撤离茭白镇继续往北推进。”

段锦语回到临时指挥部,他看着地图有些犹豫不决,他想在桃花渡等一晚,无论徐缁衣是否增兵,于他和第九师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徐缁衣不增兵,他便可以继续指挥第九师往北推进,跟康县的三十九团汇合,若是徐缁衣增兵,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正好他可以继续依托桃花渡阻击敌军,给第九师继续增添荣耀和辉煌,也可以更大程度的削弱敌军的实力。

只是现在守北岸还是守南岸成为难题,梨津河跟桃花渡成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他纠结再三仍旧是拿不定主意,继续固守南岸是最稳妥的办法,可已经渡河,不守北岸似乎有些浪费。

何镜堂看出段锦语的纠结,他畅所欲言:“钧座,我们还是守南岸吧,可以免去背水一战带来的心理压力,而且我们还可以故技重施,继续在北岸埋雷。”

虞砚松却执相反的意见:“钧座,我觉得我们既然已经渡河,不如在北岸构筑工事,省去了渡河攻击敌军的重复步骤。”

眼见何镜堂跟虞砚松都意见不一,段锦语更加彷徨,他还是选择求稳:“释然、承则,让弟兄们先在北岸休整,就算是徐缁衣想要派兵卷土重来,也没有这么迅速,你们给薛军长发一封电报,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好。”

何镜堂去给薛清辉发电报,虞砚松则是去北岸指挥部队就地休整。

段锦语不想在庸人自扰,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稳妥的办法,他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他想要守株待兔诱敌深入,所以不想轻易放弃桃花渡这个诱饵,他拨通了平城的电话,将电话直接打给荆辞渊求援,他阐明情况后,忍不住撒娇:“哥哥,你说现在江阙在我们手中,徐缁衣色令智昏退兵的可能性有多大呀?”

“乖宝,你做的很棒,哥哥为你感到骄傲,但是徐缁衣为了江阙而退兵的可能性大概为零。”荆辞渊耐心听完段锦语的讲述,他认真替段锦语分析情况,“语儿,我觉得你的判断很对,徐缁衣虽然自持冷静,但江阙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他不会放任江阙不管,所以我也觉得徐缁衣会对桃花渡继续增兵。但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跳出桃花渡和梨津河这个固有思维,既然徐缁衣认为你指挥风格谨慎,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放弃南岸直接守北岸,并不是要背水一战,而是可以提前派一个团的兵力埋伏在桃树沟,这个团先不要暴露,放敌军过桃树沟,等敌军进入包围圈之后,再以北岸的兵力配合桃树沟和康县的兵力对敌军进行南北包夹。这样以来,既可以省去渡河的损失,避免被半渡而击之,也可以让敌军放松警惕。”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段锦语经过荆辞渊这一提点,瞬间醍醐灌顶,他的确是将思维固有化了,他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并未挂断,便急匆匆跑出去传达命令,他很快回来,“哥哥,我很想你。”

“语儿,我也很想你。”荆辞渊温柔小意,他并不居功,反而很会提供情绪价值,“乖宝,不是我聪明,你也很厉害,你只不过是有些当局者迷罢了。”

段锦语有了荆辞渊温香软玉在怀,他瞬间将江阙抛到九霄云外,他立即放弃了想要豢养江阙的想法,他继续撒娇:“哥哥,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置江阙?”

“语儿,你想养他吗?”荆辞渊一阵见血地询问,不得不说他真的足够了解段锦语,毕竟在虞城时段锦语就表现出了对江阙浓厚的兴趣,所以他十分善解人意,很大度的表示,“你若是想要养着他玩玩,可以废了他,养在身边留着解闷。”

“不不不,哥哥,你真的误会了,当时在虞城我就是随口胡说。”段锦语险些被戳破心思,不免有些羞赧,他忙不迭地否认,随后娇嗔说,“他不乖,我才不要养他呢。”

荆辞渊听到段锦语软糯的撒娇,瞬间比吃了蜜都甜,他嘴角上扬,暧昧不明道:“语儿,我很乖,你养我好不好?”

“不好!”段锦语当即拒绝,他理直气壮,“哥哥,我很穷的,我白天还为了收缴两岸的船只花了一千大洋呢,你要补偿我,我没钱养不起你,还是你养我比较好,虽然我不乖,但你还是要养我的。”

荆辞渊十分享受段锦语对他撒娇,他心底仿佛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宛若置身童话梦境般甜蜜交织,他宠溺道:“等回平城,哥哥补偿你十万块钱,语儿,我愿意养你,在我身边你永远都不需要懂事也不需要乖巧,无论如何我都愿意养你。”

段锦语笑的同样甜蜜,他乐不可支:“哥哥,你这话我可当真了,我们拉钩好不好?一辈子都不许变。”

荆辞渊郑重许下承诺:“好,我们拉钩许诺,一言为定,沧海桑田,永生不变!”

等段锦语和荆辞渊打完电话,薛清辉的电报也随之而来,他跟荆辞渊的计划想的一模一样。

段锦语自然照做,他安排周汝的三十六团悄悄赶到桃树沟隐蔽好,随时监视茂林府敌军动向,又让三十七、三十八两个团全部渡过梨津河,工兵营在桃花渡北岸重新构筑工事,预备等白日迎战敌军。

休整一夜,段锦语感到神清气爽,唯一不妙的是从早晨开始江阙便开始绝食。

虽然江阙拒绝吃任何东西,但段锦语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饿几顿而已,又饿不死人,等江阙真的饿的奄奄一息了,再灌食物也来得及。

翌日清早,雾气弥漫,露气深重,何镜堂气喘吁吁道:“钧座,周团长电报,徐缁衣果然增兵了,徐缁衣从茂林府派出两个混成旅的兵力正赶往桃花渡,还有贾亦真的三个师,共计三万人的兵力。”

“大手笔呀!”段锦语漂亮的眸子微眯,他心潮澎湃,“若是能在桃花渡全歼这三万人,敌军必然元气大伤,我们拿下北镇岂不是指日可待。”

虞砚松不免担忧:“钧座,这可是三万人啊,我们第九师就算是满编的状态下也不过才一万两千人,足足将近三倍的兵力,兵力如此悬殊,我们真的又把握吗?”

“薛军长电报。”何镜堂眉头紧蹙,“钧座,薛军长让我们死守桃花渡,拖住敌军,今日六点钟,陈师长的第五师和宋师长的第六师连同岱钦师长的骑兵师会对茂林府联手发起总攻,秦师长的第八师负责迂回奇袭红石峡,从侧翼包抄茂林府。”

“承则,你给辉哥回电,第九师定不辱命,我们一定会死死拖住敌军!”段锦语面对数倍于已的兵力无所畏惧,他反而有些亢奋,如果真的能全歼三万人,敌军的兵力也会折损过半,届时他们一定能直捣北镇,所以他必须拼尽全力拖住敌军,一个都不能放过,他很快也渡过梨津河,准备殊死一搏。

“是!”何镜堂知道段锦语心意已决,他除了支持别无他法,百战出精锐,他也很想知道他们九师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将工兵营替换下来休息,让警卫营继续增强工事,让三十八团、三十九团抓紧时间吃饭,然后相互替换。”段锦语摘下手套,端着一碗粥喝的正香,他匆匆吃过早饭,便开始激励士气,“弟兄们,为了配合主攻部队进攻茂林府,我们第九师必须死守桃花渡和梨津河,敌军有三万人,兵力是我们的三倍,但是我有信心带领大家取得胜利、全歼敌军,我相信我们第九师定会所向披靡、旗开得胜,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第九师的士兵全都精神震烁,他们齐齐呐喊,信心倍增。

“我们第九师从箭括岭剿匪到杏花山阻击,再到枇杷山,一路征伐屡战屡胜,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有许多仗要打,百战出精锐,我相信我们第九师一定会成为荆家军最精锐的部队!”

段锦语慷慨激昂的发表完肺腑之言,敌军也如期而至,三万人的敌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指挥三十八、三十九两个团依托坚固的工事和强大的火炮奋勇反击,战事打的十分激烈,可他始终沉着应对,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不断的扣动扳机,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又一个收割敌军性命,他们荆家军的军官无人怕死。

战场上双方厮杀在一起,阵地战白刃战打的十分激烈,徐缁衣的混成七旅和混成八旅是除了江阙的第十师外最精锐的部队,也是徐缁衣的老底子,他都舍得拿出来,可见是想要不顾一切的给江阙报仇,荆辞渊已经命《芜春日报》将江阙“阵亡”的消息刊登出去,生怕徐缁衣不上钩,幸好徐缁衣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只是贾亦真的三个师十分狡诈,他们一直在后面观望,迟迟不愿真刀实枪的拼命。

段锦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要贾亦真的部队还没有完全进入包围圈,三十六和三十九两个团就不能很快现身,合拢包围圈。

好在贾亦真还在摇摆不定,所以三十七和三十八两个团面对的只是徐缁衣混成七旅和混成八旅的进攻,虽然双方打的十分焦灼,但第九师还是能够抵住两个旅一万人出头的进攻。

虞砚松心急如焚:“钧座,贾亦真实在是太狡诈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迟迟不让部队投入战斗,导致我们的包围圈合不拢,骤然失去一半的兵力,我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损失也越来越多,实在是太被动了。”

“贾亦真的部队是杂牌军,我们早先跟他们在杏花山交过手,他们战斗力不值一提,一日纵敌万世之患,无论如何贾亦真都绝对不能活着离开桃花渡!”段锦语何尝不知他们现在的处境,他看着战场的浓烟滚滚,瞬间计上心头,“承则、释然,贾亦真这种人别的不行抢功第一,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包围圈必须尽快合拢,所以我们必须卖一个破绽,引诱贾亦真的三个师尽快进入包围圈。传我命令,让警卫营和工兵营准备船只,做好要渡河南逃的假象,命令三十七团撤出第一道阵地,做出丢盔弃甲、狼狈撤退的样子,诱使贾亦真上钩!”

“是,我这就去传达命令。”虞砚松瞬间燃起希望。

何镜堂也钦佩不已,他赞叹道:“钧座,此计甚妙。”

第九师军纪向来严明,段锦语的命令刚一下达,三十七团驻守在第一道阵地的士兵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照做,他们尽量演出狼狈不堪的样子,实则交替掩护撤出阵地,警卫营和工兵营也在大张旗鼓的搜刮船只,做足了渡河南逃的假象。

这一切都被贾亦真在远望镜中尽收眼底,他当即上钩,一拍大腿,兴奋道:“快快快,敌军快要支撑不住了,让三个师全部投入战斗,务必要全歼荆家军的第九师,已报昨日之仇!”

幕僚有些诧异,他提醒道:“司令,要不要留一个师当预备队,小心敌军使诈。”

贾亦真大手一挥:“当什么预备队啊,用不着,咱们后边又没有敌军,还犹豫什么,赶紧把部队全都压上去,今日我们便要拿下桃花渡、渡过梨津河,然后打进同州府,倒时候金银财宝和美人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早就听说同州荆氏富可敌国,若是拿到荆家所有的钱财,整个樰城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贾亦真的贪婪之情溢于言表,他舔了舔嘴唇,仿佛看到了自已打进同州府的时光,他心怦怦直跳,抑制不住的兴奋。

何镜堂及时提醒:“钧座,贾亦真果然上钩了!”

“承则,马上电令三十六团和三十九团,立即合拢包围圈,绝对不能放走一个敌军!”段锦语同样十分兴奋,眼看包围圈合拢,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此次此刻他的激动之情完全不亚于贾亦真。

贾亦真图的是钱财和地盘,而段锦语求得是第九师和荆家军的胜利和荣耀,狭路相逢勇者胜,所以二人之间必然是你死我活。

三十六团和三十九团早就摩拳擦掌,他们的行动十分迅速,还未等贾亦真的三个师站稳脚跟,包围圈马上合拢,有了两个团的加入,第九师的战斗力大大提升。

漫天残阳、血染疆场,经过整整一日的激战,阵地上尸体堆积如山,徐缁衣的两个混成旅已然损失惨重,至于贾亦真的三个师的战斗力更是半吊子水平,在第九师面前完全不够看。

包围圈越缩越小,贾亦真发现上当之后,三十六和三十九两个团早就从后边合围上来,他想要指挥部队撤退已然来不及了。

第一道阵地已经被第九师重新夺回,第九师上下浴血奋战,他们的损失同样很大,第九师的四个团长,三人负伤,连副师长虞砚松腹部都中了一枪,可谁都没有离开,他们依旧在死守阵地、死战不退。

段锦语由于杀人太多,在寒风呼啸的数九寒冬之中,他甚至感觉不到冷,为了更迅速的扣动扳机,他摘掉了手套,手心已经被汗液所浸湿,他只得不断往军装上擦汗,他脸和手都脏的不成样子,军装上也尽是硝烟和灰尘。

“砰!”

枪声在段锦语身侧炸响,他慌乱的转身,急切道:“承则,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何镜堂肩膀处中了一枪,血迹打湿了他的军装,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水滚落,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嘱咐,“钧座,我没事,你别管我,一定要杀了贾亦真,一日纵敌万世之患,既然已经结下血仇,就绝对不能放他走,否则后患无穷。”

“小孟,带参谋长下去包扎,承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段锦语让他的副官带何镜堂离开阵地去包扎伤口,他退掉弹壳,重新装填五法子弹,他决绝的转身,趴在战壕中,不知疲倦的搜寻贾亦真的踪迹,他的枪法是荆辞渊手把手教的,而他的哥哥是最出色的狙击手,所以他的枪法同样很好,若是他都不能杀掉贾亦真,整个九师便无人能狙杀目标。

风声呼啸而过,阵地上的枪炮声经久不绝,段锦语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他全神贯注的寻着要狙杀的目标,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腕表的指针声显得格外清晰,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自信的扣动扳机,子弹射出,可贾亦真被身边的副官眼疾手快的推了一把,子弹没入他的喉管,贾亦真捂着喉咙不可置信的倒下。

段锦语的枪打偏了,他原本瞄准的是贾亦真的头部,只有这样才会万无一失,他瞬间懊恼不已,他怕贾亦真会命大逃过一劫,所以他立即发号施令,命令第九师发起最后一次的冲锋,徐缁衣的两个混成旅被全歼,贾亦真的部队也纷纷缴械投降。

战事结束了,所幸老天爷十分眷顾他们,段锦语亲眼看到了贾亦真的尸体,贾亦真当即毙命,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浑身力气仿佛耗尽,他颤颤巍巍地掏出配枪,对着贾亦真的头部便是一枪,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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