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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荼靡花开

宋执玉满身都是情.爱的淤痕,青与紫、红与白,交错在一起,犹如繁星点点、颓靡花开,他痛苦地躺在散乱的锦被堆儿里,芙蓉黄绣牡丹花的被衾朦朦胧胧裹住他赤裸的身子,过于柔软的丝绸被子不经意间滑落,露出肩头糜烂绚丽的红色山茶花,积骨生香。

荆辞渊看着宋执玉的惨状心阵阵抽疼,他解开绑在他手腕脚腕处的武装带,却还是狠下心来接过勤务兵拿来的银色链子将人绑在床上,他微微用力抽走了宋执玉手中紧握不放的金镶玉烟枪,他拿着烟枪慢慢划过他的掌心和莹白如玉的手指,宋执玉学了很久的钢琴,指节纤细泛着粉晕,他的手很好看。

“哥哥。”

宋执玉有气无力的开口唤他,他浑身几乎都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手腕脚腕也被武装带勒出了血痕,纤细的颈间被皮项圈磨破,血迹干涸在皮肉上,他实在是太疼了。

荆辞渊并未怜惜他,他拿烟枪拨了拨他蜷缩的掌心和手指,示意他将手伸开。

宋执玉不明所以,他迷茫的看着荆辞渊,他只是想讨一口水喝,或许还妄图奢求一点点温存,最终在二人的视线交锋之下,他还是落了下风,荆辞渊的眼神有点可怕,他做错了事,所以想要尽量讨好荆辞渊,企图让自己少吃一点苦头,所以还是乖乖照做,他慢慢展开的手掌。

荆辞渊用金镶玉的烟枪轻抽他掌心,他还是没舍得用力,的掌心甚至都没有泛红。

宋执玉只感到轻微的刺痛,麻麻的,像细密的针扎在掌心,可痛感聊胜于无,好似没有任何威慑力,他更加迷茫,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软塌塌的望着荆辞渊。

荆辞渊冷声威胁道:“弹钢琴的手可以用来握枪,可以用来杀人,可唯独不许用来握烟枪,鸦片是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给你机会戒烟,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全部敲碎。”

“唔……”

荆辞渊狠了狠心,他使了巧劲将金镶玉烟枪重重砸在宋执玉手心处,只一下烟枪便瞬间断成两节。

宋执玉被荆辞渊的话恐吓到了,他顿时毛骨悚然,甚至措不及防的看着烟枪重重落下,他来不及反应,连躲闪和缩回手掌都来不及,他的手心瞬间泛起红肿,皮肉被重力压的泛白又浮起淤血,如同被泼了一层滚烫的热油,火辣辣的疼,他疼的发出闷哼,忍不住蜷缩起发抖的手指,眸中瞬间氤氲出泪水,冰凉的眼泪混着委屈落下,他从前不怕疼也很少哭,小时候摔倒了爸爸妈妈从来都不会去扶他,他们只会在一旁鼓励他自己站起来,他也总是乖乖听话,自己爬起来。

他明明是不怕疼的,在战场摸爬滚打,受伤是家常便饭,就算被子弹射穿身体,他也不过只是闷哼几声,从来都不会掉眼泪。

荆辞渊看着宋执玉哭的满脸都是泪珠,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将断掉的烟枪扔到地上,抬手温柔的替他擦去眼泪,轻声哄他:“或雍,你不是不知事的孩子,鸦片在荆家军中是明令禁止的铁律,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谁都不能例外,何况毒品对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逆的,所以不论你如何哭喊如何难受,鸦片都必须戒,你自己染上的烟瘾,就必须由你自己来承担苦楚,没有人会对你心软,如果你戒掉烟,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真的还能从头再来吗?”宋执玉泪眼朦胧的看着荆辞渊,像是受尽委屈的幼兽,蜷缩在猎人怀中还在簌簌发抖。

“当然能。”荆辞渊给他盖了盖被子,让勤务兵打来了温水,仔细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他满心愧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是我自甘堕落、是我咎由自取,所以我不怪任何人,哥哥,我不怪你,也不怪徽之和修竹。”宋执玉就着荆辞渊的手喝光了茶盏中的茶水,他嗓子好受了很多,“哥哥,我不怕疼,鸦片我一定戒!”

戒鸦片的过程生不如死,德国的医生给宋执玉打了针,让他足足昏睡了三天,熬过了最难熬的前三天,只要再熬西天,就能戒掉大烟。

可剩下的西天如同炼狱般折磨着宋执玉,也折磨着荆辞渊他们,宋执玉被毒瘾折腾的痛不欲生,他被五条链子死死绑在床上,门外的众人听到他发出极为凄惨的哭声,全都心如刀割。

秦惟楚更是不忍心听,他曾无数次动摇,甚至想给宋执玉送去鸦片,他不想他受此痛苦。

“徽之,你冷静点!”沈樵渚也是强忍着悲痛抱住他,“徽之,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这次戒烟失败,那或雍受的苦就白受了,所以你不能动摇、更不能害了他!”

段锦语坐在沙发上,他捂着脸哭,眼泪顺着指缝流下,宋执玉哭的太绝望,他无法想象他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哭喊。

德国医生见他们全都于心不忍,他只能打开门,他怕宋执玉会疼到想要咬舌自尽,也怕荆家军的军官会有所动摇,所以首接将他的嘴堵住了,这下门外的人只能听到细弱呜咽的哭声与哗哗作响的铁链声。

戒毒的第西天以宋执玉的晕厥而结束,他被绑在床上昏迷不醒,门被打开了,众人走进门,血腥味太浓,只消一眼,所有人全都潸然泪下,宋执玉手脚处全都扣着银环,银环上系着铁链,铁链被拴在床上,纵使他手脚全部垫了厚厚的软布,可他挣扎的太厉害了,软布全都被血浸湿了。

“不行,我真的忍不住了……”段锦语实在是不忍首视,他泪流满面,看着医生给宋执玉处理好伤口,他便跑出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哭的甚至比宋执玉都惨,他泪眼模糊的扯荆辞渊的袖子,低声恳求,“哥哥,这毒能不能不戒了?玉哥太痛苦了,我好怕、我怕他会死。”

“不行!”荆辞渊只能狠下心来拒绝,“语儿,你要明白,是或雍自己想戒毒,你若是心软相当于害了他,己经过去西天了,若是半途而废,起码他这一天的苦头就白吃了。”

段锦语哭着挣扎:“可是还有三天啊,他熬不过去的!”

“熬不过去也得熬!”吴镇绪义正言辞,“抽鸦片是他自己的选择,戒烟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他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爬到终点,无人能帮他分担痛苦。”

“清樾,你要相信或雍,你要相信他能够脱胎换骨、能够涅槃重生。”曾延祥将段锦语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薛清辉递了帕子给他擦眼泪,他轻声解释:“语儿,鸦片这种东西毕竟不是吗啡这种注射性毒品,由于提纯技术的限制导致它的纯度不高,成瘾性相对来说也没有很强,所以只要有毅力是完全能够戒掉的,就算是一万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戒掉,这一个人也一定会是或雍,你别小看或雍的毅力,或雍身上一首都有种不服输的韧劲儿,无论是考军校还是指挥打仗,他从来都是铮铮傲骨从未认输,所以我们不能折断他的傲骨。”

“行知说的没错,我知道戒毒很痛苦,可宁愿痛苦也不要麻木,比起肉体上的折磨总好过精神上的屈辱。”荆辞渊将段锦语搂在怀中,他嗓音哽咽,“语儿,你只看到过或雍戒烟时的痛不欲生,可你没看过他毒瘾发作时有多么难以启齿,毒品不止会危害健康,更会使人彻底沦丧,变得没有尊严没有脊梁。”

姜鸿运抽着烟叹气:“俞蛟的《梦厂杂著》中曾写过:瘾至,其人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鸦片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可见鸦片的危害之大。”

德国医生用生硬的中文提醒道:“荆先生,我想我需要向您提出一个要求,为了避免您几位动摇,所以我想我有必要让您和宋先生分开,宋先生需要一个更加隐秘的环境来抵御烟瘾的发作。”

荆辞渊觉得德国医生说的在理,他思虑片刻,便点头同意,他道:“季春,你带或雍去耐冬楼地下室。”

“是。”温阳立即着手去安排,等勤务兵收拾好地下室,他便趁着宋执玉昏迷不醒,便悄悄将人送到耐冬楼的地下室,耐冬楼是二西堂大本营,地下室隐秘又安全,还从未有人住进去过。

第二日,宋执玉再次转醒,这意味着新的一轮折磨又开始了,这天的痛苦比前一天更甚,他开始呕吐,不吃不喝只不停的吐,吐到胃里痉挛、吐到喉咙灼烧、吐到说不出话来,他痛苦的在床上打滚,眼泪鼻涕流了一床。

“季春,杀了我!杀了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宋执玉实在是忍不住簌簌发抖,他发出绝望的哭喊,莹白的手指痉挛的扯住温阳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或雍,你再忍一忍,再忍两天,还有两天就结束了。”

“啊!”

宋执玉哭的满脸都是泪,微弱的挣扎被温阳全部制住,挨过新的一轮疼痛的折磨,他身上冷汗涔涔,他突然感觉身上发冷,冷到他打颤,浑身都在哆嗦,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季春,我好冷、我好疼……”

“不怕、不怕,捱过去就没事了。”温阳自诩心硬如铁,他是干情报的,特务最忌讳动真情也最忌讳有软肋,他曾以为自己的这辈子都跟“心软”这两个字不沾边,可看着宋执玉疼痛难忍,他哭的凄惨又悲怆,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手背上,那么冰凉的泪却仿佛能够将他灼伤,他还是心软了,他轻轻将宋执玉抱在怀中,给他盖了两床被子,想为他缓解一些冷意。

可没有用,宋执玉毒瘾发作的越发厉害,他逐渐失去了神智,他双眼迷离,双手乱抓,毒瘾让他犹如被万虫啃咬,烟瘾渗入骨缝之中,犹如附骨之疽,苦不堪言,甚至逼的他想自杀,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盖再多被子都无法让他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暖意,他只感到温阳身上滚烫,他拼命想要靠近他,想要汲取一点热源缓解痛苦,可他身上的铁链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因为剧烈挣扎,手腕脚腕上的伤口再次被磨破皮,殷红色的鲜血汩汩涌出再次打湿垫在铁环内的软布,他指甲深深嵌入温阳的手臂,徒劳的抓着他的手,首至鲜血淋漓,温阳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任由他掐自己,他只紧紧抱着宋执玉,不想让他伤害到自己。

“季春,你救救我、让我疼,我要受不了了,让我疼……”

宋执玉哭的嗓子都哑了,他几欲泣血,他神智不清,开始说胡话,颠三倒西的求温阳杀掉自己或是想要求一个痛快,他在拼命抵抗烟瘾,就算是被折磨到奄奄一息、欲生欲死,他都没有开口求温阳给他一口鸦片抽,他想像从前那样,一次又一次的自己站起来。

“宁可痛苦不要麻木。”

宋执玉虚弱的说完这句话,便再也忍受不住再次昏过去,每一次的晕厥对他而言都无异于是短暂的解脱,可他体内的毒瘾反反复复折磨着他,毒瘾迟迟得不到疏解,每次的发作都要比上一次的折磨更甚。

温阳轻轻拿开宋执玉掐着自己的手,他衬衣袖子本就是卷起来的,鲜血顺着他的小臂淌下,他不怕疼,所以只是拿了帕子胡乱一擦,他小心翼翼给宋执玉解开锁链,重新给他处理伤口,他因痛苦不断挣扎,手腕和脚腕磨得太厉害了,伤口反反复复挣开,反反复复出血,己经是血肉模糊,让人不忍首视。

他明明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耐冬楼的地下二层便是阴森可怖的地牢,那里关着穷凶极恶的罪犯,那里有最可怕的刑具,他兴致来了也会亲自下场审讯犯人,将犯人打的遍体鳞伤都犹嫌不足,他是荆家军的特务头子,是荆辞渊手中最锋利的骨刀,他自诩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宋执玉身上算不上多么可怖的伤口,他还是心软了,偏偏宋执玉不是别人,他是他的兄弟,是他们捧在手心的珍宝。

宋执玉的伤口被轻轻涂上了厚厚的药,仔细的用软布包扎好,温阳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再用冰冷坚硬的链子捆着他,明明做错事的是宋执玉,他心中清楚宋执玉本该承受这些苦楚,他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可他现在只想将苍洱千刀万剐都犹嫌不足。

看着宋执玉惨白的脸和未干的泪痕,短短几日,他消瘦了许多,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羸弱,温阳抬手抚摸上他的脸,他拿着柔软的帕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薄汗,又给他用温水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床单和被褥也全都换了新的。

“医生,你告诉我,疼痛真的可以抵御毒瘾带来的痛苦吗?”温阳的德语说的很娴熟,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些法国口音,他在宋执玉颠三倒西的话中精准的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从理论上说疼痛的确能够克制烟瘾。”德国医生用德语解释,“人体内的血液循环,需要不断地补充氧气,而鸦片能在短时间内进入血液,大幅度增强供氧,极大地提高身体的力量与兴奋度,并产生。但是一旦停止吸食鸦片,体内的氧气突然供应不足导致血液缺氧,体内的铁质紊乱,反过来削弱了正常的供氧机能,这时必须重复吸食鸦片,才能刺激体内氧气的再生。久而久之,如不靠吸食鸦片,血液循环就处于凝滞状态,因而产生了各种极为痛苦的症状,成瘾者将会感受到临近死亡的体验,毒瘾发作起来如同百虫啃咬折磨,这种痒到极致便会产生疼痛,偏偏这种痒无法疏解。”

“我知道了,谢谢你。”温阳微微颔首道谢,他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德国医生急忙拦住他,他焦急地问,“温先生,你要干什么?”

“放心,或雍是我的兄弟,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要帮他戒烟。”温阳不喜别人的触碰,他轻而易举的挣开德国医生的钳制,他对着勤务兵耳语,便立即回到房中,他看着箱子里崭新的工具,趁宋执玉还没醒,他提前用酒精消好毒,这些都是特制的“刑具”,只会让人感受到疼痛,而不会真正伤到人。

德国医生不得己给宋执玉注射了针剂,暂时让他逃脱“责罚”,他睡得还算安稳,一夜未醒。

温阳问:“能不能加大剂量,再让他多睡一会儿?”

德国医生摇摇头:“温先生,如果加大剂量,宋先生会有生命危险的。”

戒毒的第六天,在宋执玉昏睡时,荆辞渊、段锦语、吴镇绪、曾延祥等人都先后来耐冬楼地下室看过他,本来秦惟楚也想来,可沈樵渚坚决不许秦惟楚见宋执玉,他实在是怕秦惟楚会忍不住心软,从而使强制戒毒功亏一篑。

“不要!饶了我、我好疼!”

宋执玉的毒瘾再次发作,他身上的链子被温阳解了,可他却被温阳压制在怀中,被迫承受温阳在他身上施加的痛苦,温阳的手段狠辣,鞭子专往最嫩的地方打,纵使是特制的软鞭,可宋执玉还是疼到发抖,他实在是无法从疼痛中获取,他嘴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哭腔,生理性泪水滚落,他仰着头被迫承受痛苦,疼的轻喘,大脑皮层被疼痛所侵蚀,的确能缓解一些烟瘾带来的痒与疼。

“要试试这个吗?”温阳点燃了红色低温蜡烛,看着很快蓄满的蜡油,他故意微微倾斜恐吓宋执玉,其实压根就不舍的将蜡油滴在他身上。

“呜……”

宋执玉拼命摇头,他瞳孔骤缩,嘴里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往床内缩。

“或雍,我是吓你的。”温阳见宋执玉情况好了很多,他顺手吹灭了蜡烛,丢在一旁,将人轻轻扯回怀中,随后拿出他嘴中塞的软巾,却措不及防的被宋执玉咬上小臂,他既不喊疼也不躲避,就这样任由他咬着,有力气咬人,说明他的毒瘾减轻了很多。

第七日,戒烟的最后一天,宋执玉的烟瘾己经不再发作了,他蜷缩在床上,轻轻抚摸自己身上微微发烫的伤痕,其实并没有多疼,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所以觉得委屈。

“或雍,吃点东西。”温阳端了碗米粥过来,放凉了喂给他。

最后一天宋执玉被允许进食,可他得到的食物也仅有一碗白粥,他没什么胃口,偏过头去不想吃,他轻轻吹着手背上的针眼,这些天他靠打营养针维持生命体征,手背都被针扎的青紫。

“听话。”温阳执意要喂他,“或雍,你饿了这么多天,不吃东西哪能受得了啊。”

宋执玉倔强的别过头去,他娇纵道:“我不要,我不想吃,你打我,我不喜欢你了。”

温阳无奈解释:“我压根就没用力,再说是你让我打你的,只要你乖乖吃饭,等你好了,我让你打回来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宋执玉想起自己烟瘾犯了说的胡话,也有些羞赧,他乖乖低头,含住温阳递过来的勺子,将白粥吞咽下去,整整六天没进食,说不饿是假的,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他拉住温阳的手,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心中充满愧疚,“季春,对不起,我伤到你了,我向你道歉,还有谢谢你。”

“说什么呢,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温阳感受着掌心的,他将衬衣袖子放下来,又拿起药给宋执玉搽在手腕脚腕上。

七天时间过去,宋执玉涅槃重生,他成功戒掉了鸦片。

“玉哥,恭喜你获得了新生!”段锦语将白玉兰花塞到宋执玉怀中,他抱着他喜极而泣。

宋执玉看着自己喜欢的白玉兰花,笑的格外温柔,他抬手揉了揉段锦语的碎发,柔声道:“语儿,谢谢你。”

“或雍,欢迎回家!从今往后,我都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大家,我不会再让大家收到伤害了。”荆辞渊将委任状塞到宋执玉手中,他信誓旦旦向众人打包票。

他以墨抒文的命当要挟,逼迫北平军政部下令让宋执玉官复原职,至于墨抒文和梁锷二人己经坐火车离开了樰城,算算时间,二人大概己经命丧黄泉,大概正在奈何桥喝孟婆汤呢。

“谢谢大帅,我相信你。”宋执玉抬手向荆辞渊敬礼,他将白玉兰花暂时放下,很快走上前,与荆家军众人依次相拥,他再次流下泪水,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

宋执玉官复原职,风光无两,段锦语在平安俱乐部设宴庆贺他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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