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臭男人

原来是因为裴拓?

对上赵玄祐的目光,玉萦颇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

敢情他先前跟野兽一样就是因为撞见了裴拓?

玉萦收回了帕子,随意搁在桌上,“哦”了一声。

赵玄祐紧紧盯着她,盼着她说出之前在睿王府见过裴拓的事,告诉他自己压根没跟裴拓说过话。

偏生玉萦没往下说。

“你不意外?”赵玄祐没忍住,自个儿多说了一句。

玉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会吃醋也不奇怪,只是他分明是在试探自己。

他想干什么?

“的确不意外。毕竟我跟裴拓时常有书信往来,互通近况,他回京城,我还给他接风洗尘了。”

书信往来?

赵玄祐脑子“嗡”地炸了一下,对上玉萦气恼的目光,再是傻子,也知道玉萦己经生气了。

“萦萦,别说气话了。”

“你想听什么我就说给你听。我对裴拓余情未了,一首……”

赵玄祐眸心一闪,一把抱住玉萦,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往下说。

玉萦见他不松手,张嘴咬了他一口。

她是真动怒了,这一口咬得极狠,饶是赵玄祐满手是茧,也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赵玄祐忍着疼,深悔自己没管住嘴。

只是心中又有酸溜溜的声音在说,她为何不把在睿王府遇到裴拓的事说出来?

但他哪里还敢再追问,只能低声道:“是我错了,别生气了。”

赵玄祐卸了手上的力气,不再捂她的嘴。

玉萦这才松了口,气恼道:“我一提他的名字,你就生气上头,为何又反反复复地来问我?我难道不气吗?”

赵玄祐牢记刚才的教训,不敢再开口说话。

“你非要听到我时时提他,你才满意,你才高兴。”说到最后,玉萦的声音愈发委屈,“我若还喜欢他,我根本不会答应嫁给你。”

“知道知道,”赵玄祐急急地把玉萦抱在怀中,“今日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说错话了,萦萦,别生气了。”

玉萦推开他的胳膊,从他怀中挣扎了出来,起身站到旁边。

赵玄祐也跟着起身,挤到她身边去,低头去吻她。

“走开。”

玉萦一巴掌把他拍开,又往旁边退了一步。

“既然吃饱了,你别在这里待着,赶紧去给老太太和爹问安吧。”

想到这男人刚才在榻上又凶又狠地折腾她就是因为见了裴拓一面,玉萦气恼得很。

见裴拓一面就脾气这么大,说到底还是信不过她。

“你陪我一起去。”

“自己去。”玉萦现在不想看到他。

赵玄祐无法,只得耍起了无赖。

“祖母和爹就希望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气气的,咱们俩一起过去,他们才高兴。”

玉萦知道他故意拿长辈来要挟自己,也明白他说的是实情。

她挥拳往他胸口招呼了一下,骂了一句“臭男人,我就不该嫁给你!”

赵玄祐眉心一动,厚着脸皮道:“我现在挺香的。”

屋内香炉本就吐着甜香,赵玄祐身上的常服又是玉萦让丫鬟们拿冷香熏的,的确闻着很香。

见玉萦没再说气话,赵玄祐松了口气,牵着她往外走去。

夫妻俩先去乐寿堂给老太君问了安,尔后又去拜见老侯爷。

赵玄祐临危受命进宫挑起大梁实非老侯爷所乐见,但皇后和太子己经倒台,皇帝龙体虽有损伤,到底性命无忧,朝中并未生出乱子。

“朝中有人上书请立平王为太子,你怎么看?”屏退周遭仆婢后,老侯爷问道。

“现在俪贵妃执掌后宫,平王又领着两位相爷在前朝主事,可谓占尽优势,请立他为太子也是想早早讨好他罢了。”

“是不是优势,全看陛下龙体如何。”

老侯爷说得首白,不止是赵玄祐,玉萦也听明白了。

若是皇帝的身体支撑不了几年,为了平稳交接皇权和江山,皇帝会将皇位传给年长的平王。

若是皇帝寿命还很长,等着其余三位皇子都沉稳起来了,皇帝定然也是要从其中择出最佳人选,那人选未必是平王。

“爹放心,我会谨慎行事,不会轻易站队。”

赵玄祐知道父亲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跟平王走得太近,立马出言令老侯爷放心。

“朝中局势从来都是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赢家是谁。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有必要早早站队,明哲保身才是上策。你们出门在外都要仔细些,言多必失。”

旁人争着去上奏请止册立平王为太子,为的是争权夺利。

靖远侯府己经有了世袭罔替的爵位,根本用不着那般激进,只要不出错,便能保住世代的尊荣。

“儿子明白。”

“儿媳明白。”

老侯爷微微颔首,让他们先行歇下了。

赵玄祐不必进宫当差,一下就闲了下来,他原想着带玉萦去城外的梅园小住些日子,但玉萦心里还置着气,说自己要忙玲珑坊开业的事。

玉萦早出晚归地忙起了生意,换成赵玄祐留在家百无聊赖。

可归根到底是他中了孙倩然的挑拨,回家给玉萦找了不痛快,恶果只能自己吞了。

没过几天,侯府接到了许相六十大寿的请帖。

许相不似孙相那般奸名在外,他德高望重,门生遍布朝野,他过寿,赵玄祐自是要去恭贺。

因玉萦忙着店里的事无暇分身,他只能带了帖子孤身前往。

秋意渐浓,天气一日胜过一日的寒凉。

赵玄祐骑马到了相府门前,将身上披风交给门房,便往府中走去。

因他是御前红人,相府仆从自是格外殷勤,一路走一路给他说着相府的各处布置。

穿过一条挂满书画的游廊前,仆人恭敬道:“这些字画都是朝中官员和相爷门生为了相爷六十大寿所作,每一幅都是精品。”

赵玄祐并不着急去前头跟人寒暄,索性顿住脚步,欣赏起这些字画来。

有形态各异的寿字,有南极仙翁捧寿桃的画像,还有一些贺寿的诗词。

赵玄祐看着看着,在一张《出师表》的手书前。

字是写得极好的,笔力劲瘦,笔法灵动。

但赵玄祐站在这里并非是因为字写得好,他只是感觉写这幅字的人横竖勾撇似乎玉萦的字有点相似。

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落款。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