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顾彻你不会这么变态吧!”
顾雨河被顾彻这一眼看的,那叫一个头皮发麻,立马去碰车把手,大有一种顾彻要是敢强行动手,他当场跳下去的冲劲!
顾彻来了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微笑,提醒了一句:“车门,锁住了。”
顾雨河更加头皮发麻了,“我要是出事了,整个顾家都不会放过你!”
“哦,所以呢?”顾彻表示一丁点都没被威胁到,“那就都死,你死,我死。沈南玉也死。”
这是顾雨河清楚地意识到,顾彻的脑子到底有多疯。
他唇角抽搐,深吸了一口气,“你玩够了吗?”
顾彻回过头,“玩够了。”
汽车继续发动。
顾彻和顾雨河两个人都非常清楚。
顾彻不会对顾雨河动手,因为当年如果没有顾雨河揭露保姆只是一场游戏,顾彻还会被蒙在鼓里很久。
顾雨河也清楚这一点,明白顾彻在除了面对沈南玉的事情上没有原则外,对待其他的人或事,有恩报恩,没恩报仇。
汽车在继续往前行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一栋小小的洋房前。
顾雨河看了一眼,内心顿时有感而发:“这就是你为我妈准备的小洋房啊。”
“嗯,”顾彻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可惜,没让她用上。”
“也是,不过她也不是正常人,”顾雨河能自然地跟上顾彻的脑回路,也不算个正常人。
他继续说:“你们两个疯批凑到一起,谁反杀谁还说不一定呢。”
“嗯,所以我原本的计划,是把你妈带来这里后,就先折磨一番。比如,戳瞎她的双眼,再拔掉舌头……”
“等等,”顾雨河头痛地扶额,“我是她亲儿子,这话不要对我讲,ok?”
“嗯,”顾彻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指纹锁,带着人进屋了。
顾雨河大大方方地进去,还不忘记礼貌性地脱鞋,视线在一楼环绕了一圈,开口问:
“人呢?”
顾彻不想让顾雨河进地下室,他开口道:“我去把人带上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顾雨河秒懂。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顾彻,“真有你的啊,还在小洋房下面弄了个地下室。”
顾彻微微一笑,神经质地说:“不然怎么金屋藏娇呢,我个人爱好问题。”
顾雨河懒得搭理顾彻,自已去厨房倒水喝了。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顾彻悄无声息地走下去,从高处的角度往下看,能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到卧室处传来的光亮。
他保持安静走过去,并不急着先开门,而是用指尖轻轻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隙,透过这道小缝隙,看着屋内的景象。
沈南玉正窝在大床上,身上穿的是很可爱的小狗睡衣,这次被顾彻换成了粉色,也有一根毛绒绒的小狗尾巴,总之很可爱。
他头上戴着耳机,估计正在听什么轻柔的音乐,的手紧握着笔,在纸张上涂抹着什么,嘴里还哼着小调,真的很像一只活泼的小狗。
顾彻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沈南玉看了一会,随后终于推开了房门,朝沈南玉走了过去。
耳机的声音有一点大,顾彻都站在床边了,沈南玉都没发现顾彻。
这让顾彻皱眉,到底在写什么呢?
表情还如此入迷,让顾彻嫉妒。
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着逃跑计划呢?
一想到这里,顾彻的眼底一片冰冷,他抬起手,修长冰凉的指节顺着沈南玉的脸颊一路滑下去。
“啊!!”
沈南玉惊叫一声,被吓到了,第一反应竟然是把手中的本子……藏到枕头下面。
顾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本子上的东西呢,就被沈南玉藏起来了。
“你回来啦?”
沈南玉没注意到顾彻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他主动从床上爬起来,给了顾彻一个很温暖的拥抱。
“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沈南玉有点心疼,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顾彻的脸颊,还感同身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彻垂眸,感受着微肿脸颊上温柔的触感,内心的戾气慢慢地被压了下去。
他紧紧地环抱住沈南玉,习惯性地将脸颊埋进他的脖颈间,深吸了一口。
“到底怎么了啊?”沈南玉懵逼,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顾彻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顾彻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抱了一会。
沈南玉也回抱住了顾彻,放任他汲取自已身上的温度。
顾彻下巴紧贴在沈南玉的颈窝处,姿势眷恋,但眼神却紧盯着枕头下……
那个露出了一角的白纸。
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一楼的顾雨河足足等了十分钟。
看顾彻还不把人带上来,都准备勇闯地下室了,可算是听见了动静!
顾雨河还没看见沈南玉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沈南玉被折磨瘦了”的心理准备。
可当真正看见沈南玉的那一刻,顾雨河肚子里的安抚话语,一瞬间被堵了回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珠光圆润的沈南玉,哑口无言。
沈南玉不仅没有瘦,甚至还胖了一些,脸颊上有了可爱的软。
沈南玉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这里看到顾雨河!
“哥!”顾雨河二哈摇尾巴。
“小河!”沈南玉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顾彻把沈南玉轻轻放到沙发上,随后起身就想走。
下一秒,衣角就被沈南玉抓住了。
顾彻低头,看着自已的小狗软声问他:“你去哪里?”
顾彻控制不住心中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再待下去,他可能会一拳把顾雨河的头捶爆。
顾彻摸了摸兜里的东西,轻声道:“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嗷,”沈南玉眨巴了一下眼睛,“那你别出去太久。”
“嗯,”顾彻自然地捏了一下沈南玉的耳垂。
他嘴上说着自已要出去转转,实则又从洋楼的后门绕了回来,将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在洋楼后院,有一个和地下室连接起来的暗门,非常隐蔽。
除了顾彻,没有其他人知道。
顾彻打开暗门,又重新回到地下室里。
他没什么情绪地想,今天绝对不能让顾雨河把沈南玉带走。
沈南玉想求救?
顾彻脸上冷淡的表情狰狞了一瞬,他捏了捏水果刀,准备去找沈南玉想逃跑的“证据”。
他重新回到卧室,来到那个枕头旁,盯着那截露出来的纸角,嘲讽一笑。
这就是他要的证据。
顾彻神经质地想,沈南玉想留下什么呢?
是求人救他的sos信号?还是在纸上写下了他的罪行?又或者单纯地发泄自已被关在这里的不满情绪?
就像顾雨河说的那样,沈南玉天生就应该闪闪发光的站在众人面前,接受别人的喜欢。
而不是被他关在这寂静的地下室中。
“那又怎样?”顾彻冷冷一笑,“我偏要……”
他同时手上一用力,低头去看纸上的东西。
当看清楚纸张上被沈南玉遗留下来的“证据”后,顾彻后半段恐怖的话语,直接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唇瓣微张,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眸,那一瞬间脑海里的蝉鸣再次消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了一击。
酸涩到让顾彻……忍不住地落泪。
这纸上,既不是sos的求救信号。
也不是顾彻的罪行。
更不是沈南玉被关在这里的不满。
纸上留下的,压根就不是文字。
而是一幅又一幅地画。
有顾彻做饭的样子。
有顾彻那次领带蒙眼的样子。
有顾彻难得笑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也有顾彻拿着相机,在拍摄沈南玉过程中认真的样子。
小猫装饰了小狗的窗子。
小狗装饰了小猫的梦。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