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沈南玉为什么喜欢下雪的原因。
他有私心，当雪花同时落在他和顾彻的肩头时，算不算他也看到了顾彻白头时的样子呢？
沈南玉忍不住盯着顾彻看了很久，鼻尖都冻红了。
顾彻皱眉，“看什么呢？”
明明沈南玉是在很认真地盯着他看，可不知为何，顾彻却莫名觉得沈南玉此时很伤心。
他忍不住捏了一下沈南玉的鼻尖，“小傻子。”
“你才小傻子呢，”沈南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雪下的更大了，原本开到旺盛的绣球花，也随着秋日的消逝，慢慢地枯萎。
沈南玉有点可惜，但转念一想，明年他还可以继续给顾彻种！
到时候种蓝色的郁金香，这花貌似也挺漂亮的。
“顾彻，第一次下雪诶！我想和你拍一张合照！”
顾彻闻言皱眉，他并不是喜欢拍照的类型，可一对上沈南玉眨巴眨巴的视线，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吧。”
看顾彻不情不愿去拿手机的样子，轮到沈南玉被逗笑了。
明明顾彻给他拍照片的时候，总是那么积极。
甚至有些时候沈南玉诧异道：“这有什么可拍的？”
顾彻一脸淡定，哼哧哼哧对着沈南玉的脸拍了好几张，而且有些角度看的沈南玉一脸不解。
这都是什么直男拍摄角度啊？
可现在顾彻已经不是直男了啊喂！
在沈南玉疯狂内心吐槽的时候，顾彻已经拿着手机和相机重新回来了。
两个人其实很少合照。
第一次沈南玉要求和顾彻拍合照的时候，顾彻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沈南玉也是从这个时候发现，顾彻并不是不喜欢和沈南玉拍照，只是过不去内心的那道槛。
江思婉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当初她把顾彻关在阁楼，整日整夜的利用监控窥探顾彻。
这让顾彻产生了对镜头的恐惧感。
哪怕时隔了这么多年，再一次面对镜头的时候，他还是会害怕，不敢和镜头对视。
但为了沈南玉，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底线。
沈南玉穿的很厚，手上还戴着小狗手套，不方便拿手机，掌镜的事情就交给了顾彻。
一看见相机前置镜头对着自已，顾彻的呼吸一停，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沈南玉察觉到了，在顾彻准备摁快门的一瞬间，突然踮起脚尖，在顾彻的唇角吻了一下。
顾彻有些惊讶，瞳孔紧缩，下意识低头看向沈南玉。
镜头捕捉到的，就是这可爱的一瞬间。
顾彻惊讶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镜头前也不僵硬了，甚至透着一股子反差感的萌。
对于这张照片，沈南玉非常满意，也顾不上手套了。
他费劲把手套一摘，扔到顾彻怀里，立马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还当了朋友圈的背景。
但想了想，又专门把顾彻的脸用一个小猫贴纸遮挡住了。
“你刚才脸上的表情太可爱了，这副模样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沈南玉说话的语气很自然，顾彻神色一软，他用手套内侧软乎乎的仿生肉球，轻轻拍了一下沈南玉的脸。
“好，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
沈南玉了却“和顾彻头顶雪花拍一张合照”的梦想后，就开始玩起了堆雪人。
顾彻看着他堆出来的丑兮兮雪人，忍不住挑眉，评价了三个字：
“艺术性。”
沈南玉脸一红，用肉垫打了一下顾彻的胸膛。
“你这么厉害，这么会画图，那你来堆雪人试试啊！我就不信你能堆的比我好看！”
闻言，顾彻还真的堆了。
他回屋拿了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戴上，把风衣扔到沈南玉怀里，只穿着纯黑色的羊毛衫，弯腰在雪地里不紧不慢地捏雪球。
沈南玉轻哼一声，他倒是要看看，顾彻能堆成什么样子。
十分钟后。
沈南玉看着顾彻堆出来的小狗雪人，看着那流畅的圆形线条，还有那栩栩如生的表情。
他沉默了。
顾彻对着手掌心哈了一口气，评价了自已的作品，风轻云淡道：“也就一般般的水平吧。”
沈南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也给了自已的评价，有气无力道：
“当初不学艺术系，真是屈才了哈。”
也不知道顾彻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可能故意的成分更大。
他一个搞科研的，故意把自已做的雪人堆到了沈南玉旁边，这鲜明地一美一丑对比，让沈南玉不忍直视。
“顾彻！你没必要把两个雪人堆在一起吧！你不觉得很……很内个吗？”
顾彻对着两个雪人拍了一张，颇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我觉得还是你的雪人更胜一筹。”
沈南玉只当顾彻此时说的话，就是在放屁。
看沈南玉还想再玩一会，顾彻直接把人给拎回到了屋子里面。
“你自已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沈南玉只好放任顾彻脱掉他身上的外套，眼睛却还拧巴地看着窗外。
“明天还会下雪，到时候再出去。”
得到了准许，沈南玉这才露出一个超级大的笑容，用额头在顾彻的胸口处稍微蹭了两下。
“嘿嘿，我就知道顾彻你最好啦。”
顾彻一脸淡定，帮沈南玉换上温暖的居家服，跑厨房给他切水果了。
“顾小彻，我想喝点热乎的东西。”
闻言，顾彻给沈南玉泡了一杯热可可，还往里面加了不少牛奶。
一直到傍晚，小花园里的灯被打开了，从屋内往外看，暖洋洋的一片。
叫人的心情，都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沈南玉端着牛奶杯，后脑轻轻地靠在顾彻怀中，电视机的嗡嗡声传了过来，这一切都像一场安静地白噪音。
幸福的意义，在此刻仿佛被具象化了一样。
沈南玉单单只是靠在顾彻的怀中，就觉得无比幸福。
他低头抿了一口热可可，笑着说：
“顾小彻，今天难得下一场雪，你不和我再表白一次吗？”
没等顾彻回答，沈南玉就继续说：“人家说，初雪的第一天，表白成功的可能性会更高哦！”
“所以顾彻，再试着和我表白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