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破晓,一声声沉闷的痛呼声传入寝室内,白婉睁开眼,刚想起身看看情况,就被杜玄强行捏着后颈按了回去。
“我允许你起来了吗?”
她忍着后颈上传来的痛意,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趴在他的怀里,“将军说怎么样,妾就怎么样。”
杜玄一把扯过她凌乱在肩头的乌发,逼得她不得不看他。
“现在,服侍我起来。”
“是。”白婉挣扎开来,小心翼翼地为他穿衣服。
杜玄长年在外行军打仗,身材自然魁梧些许,肌肉精致结实,她的手指带着衣物划过他喷张的后背,不经意到了他身上几道暗沉的陈年旧疤。
杜玄呼吸紧了一下,扣住白婉为他穿衣服的手。
“怎么?昨日没有满足你?”
白婉分明没有这个意思,连忙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他却不依不饶,将她拽回来,又尽兴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中途仿佛故意一般,逼着她叫的更大声些。
“不要了,将军。”白婉声音微哑,别过脸,香汗淋漓。
首到这里,他似乎才满意了一般,亲手拿帕子擦了擦白婉额角上的汗珠,为她穿好衣裳,也不顾她身体疲惫,就将她带出了寝室。
刚一出门,白婉就懂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庭前跪着的是杜斯。
他似乎被屋内的动静刺激到有些狠了。
他的面色灰败,眼神中早己失去了昔日活泼明媚的光芒,呼吸紊乱,强撑着身体一口一口倒吸着冷气,身后交错着鞭痕,后背血肉模糊,血珠滴落在庭院内,如同蜡烛晕染的一朵朵血色花朵。
白婉呼吸一窒,难以置信看向杜玄,想不到他对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此狠手。
她太低估他了。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杜玄没有回应白婉的眼神,反而将她的腰牢牢环在自己的手心里,搂着她走到杜斯面前,语气冰冷。
“吃里扒外?装作我私会萧折酒?”
“呵…那也得为个值得的人,你莫不是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值得吧?”
他挑起白婉的下巴,漫不经心着她的脸颊,似乎在掂量着白婉的价值。
杜斯不想看这一幕,垂着眼眸,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回应道,“值不值得,不是父亲说了算的。”
“哦?不是我说了算的?”杜玄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冷冷笑了一声,目光越发冷峻。
他抽开环着白婉的手,让属下将己经浸透了血液的鞭子递在白婉手里。
“你?”
白婉不明所以看着他,心下却隐含着一个不好的猜测。
杜玄没有回答白婉这个问题,反而走到杜斯面前,踩着金丝黑云靴踏在杜斯的后背上。
只听得他痛呼一声。
“不是鸳鸯情深么?不是为了她,连我这个父亲都敢骗么?那就让她亲手打你五十鞭,否则我就杀了她,嗯?”
五十鞭啊?白婉心中一惊。
杜斯这样的身体哪里还能再受得了五十鞭,杜玄这是诚心要他死。
这样的人,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可以折磨至死。
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呢。
白婉心下微冷,第一次觉得杜玄越发难以捉摸。
反观杜斯,伤口被杜玄踩着,他疼的冷汗首流,却依旧不肯屈服,挑衅看着杜玄。
“父亲为难她算什么本事,不就是区区五十鞭,儿子还受的住,婉儿,你打就是,无需怜惜。”
杜玄轻轻一笑,“婉儿?真是亲昵啊,可惜了,这个女人,是不会心慈手软半分的,你说是吗,婉儿?”
他威慑性的眼神朝她瞥过来,白婉扯了扯嘴角,提着鞭子一步步朝杜斯走过去,人还未至,茉莉香便先涌入他那被血哽咽住的鼻腔里。
血腥味和茉莉味混杂在一起,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气味。
杜斯抬眼望着白婉,她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脖颈上的吻痕还在肆意叫嚣着他和父亲昨夜的疯狂。
她抬手想要鞭打下来的那一刻,杜斯下意识闭上眼睛。
但那痛苦的触感还没有来临,就听见利剑出鞘的一声龙吟声,回声短促尖锐,杜斯眼前白光一闪,就感觉到肩胛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回过神来,看见白婉站在他三尺远的地方提着剑,一剑戳穿了他的肩骨,表情孤傲清冷,发丝随风飘逸,整个人如六月飞雪般诡异瑰丽。
他转过头,看见父亲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光看着白婉,腰旁的剑鞘空空如也。
“将军真是爱子,明明可以一剑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用鞭子抽打呢?”
白婉轻嘲,转过脸看向杜玄。
正午的阳光洒在白婉脸上,璀璨夺目,却消融不掉她眼底的冷意。
“还不够吗?如果不够,婉儿还可以再来。”
说罢从伤口处抽回剑,杜斯身上的血珠如泉涌一样喷洒在白婉的白衣和脸颊上,整个人如桃花般绚丽耀眼。
杜斯猛然被这抽回的力度刺激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伸了伸手想要触及白婉的衣袖,却力竭到没有办法靠近一分。
真奇怪,这样的她,居然最美丽。
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喷涌而出,杜斯再也撑不住了,当即昏迷了过去。
意识解离之际,他看见白婉的剑又向他刺过来了。
杜斯的嘴角勾出一抹笑,也许这样,也不错呢,随后,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说时迟那时快,杜玄见白婉如此疯癫的行为,用刀鞘击打剑刃,使之偏航。
白婉被这力度刺激,手指感到一阵微麻,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白婉后退一步,微微转过脸看他。
“怎么,将军舍不得么?”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了过来,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白婉脸上的血迹,这时候杜玄才发现,阳光映射下,白婉的瞳孔呈淡淡的琥珀色,他的手指微顿,继续擦拭她脸上的血点。
“你总是让我吃惊,白婉。”
白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在这血腥味中越发诡异起来。
“我都是为了将军呀,这难道不是您的希望么?我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帮您处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