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屿彻底被惹恼,一把拽起陈酌的领口,举拳就要揍他。
身后两个时刻准备着的室友赶紧冲上来架住谢屿的胳膊扯走,竭力对抗着他蛮牛一般的力气,“屿哥!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陈酌恍如看不见旁边发疯的谢屿,悠哉悠哉地把酸奶瓶盖舔干净后扔进垃圾桶,走到被架着胳膊的谢屿面前,站定。
谢屿停止挣扎,紧锁的眉头疑惑:“嗯?”
陈酌微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凑到嘴边哈了口气,接着弹了谢屿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世界瞬间沉默了。
谢屿额头红了,很快脸也跟着红起来,一路蔓延至脖颈,红温了。
屈辱!屈辱!!太屈辱了!!!
“陈酌!你真够欠的!!!老子今天一定要你!!都给我松手!”
谢屿反手挣开俩小鸡仔室友,冲上前揪着陈酌的衣领将人扯向自已,陈酌紧跟着甩甩拳,大战一触即发。
“砰——”宿舍门被外力重重推开。
宿管阿姨拿着鸡毛掸子叉着腰竖起眉,怒目而视,骂道:“吵吵什么呢!开学第一天要翻天啊!是不是想要处分!用不用我联系你们辅导员!”
电光石火间,谢屿感觉自已的腰被抱住了,温热弹性的躯体一下跟他贴在一块,中间只隔着层薄薄的短袖布料。
温声细语的嗓音紧挨着他响起:“阿姨,我们闹着玩呢,就是声音大了点儿。”
陈酌的长相很有欺骗性,眼睛很漂亮,瞳仁黝黑而明亮,睫毛微微翘着,笑起来会弯出柔软的弧度。
很乖。
和性格完全相反。
谢屿有些懵,陈酌的小卷毛蹭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柑橘的甜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闹着玩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宿管阿姨狐疑地盯着两人,眼神毒辣,判断着陈酌话语里的真实性。
陈酌将谢屿抱得更紧了些,甚至还上下呼噜着谢屿的背,那结实的背肌一下紧绷起来。
陈酌仰起头与谢屿对视,微笑着,咬着牙轻声道:“小屿,快点儿解释呀,别让阿姨忧心。”
谢屿被他一声“小屿”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神情复杂看鬼一样看着陈酌。
思索着这人怎么变脸那么快,学什么建筑啊,应该去电影戏剧学院才对。
侧腰忽得被拧了把,谢屿疼得一抽。
扭脸对宿管阿姨笑笑:“是的阿姨,我们俩就是闹着玩的,感情好着呢,简直是一见如故。”
说完,谢屿还“哥俩好”似的一手扶着陈酌的腰,一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两下,是在报复陈酌那一拧。
宿管阿姨见多识广的,这点儿心眼子在她跟前压根不够看,但毕竟是新生开学第一天,只要不出格,她也懒得管这些精力旺盛的皮孩子。
将目光投放在旁边俩老实本分的孩子身上,对着赵嘉树和李昂道:“看着他俩点儿,好好相处。”
赵嘉树和李昂脑袋点的像蒜臼子,笑呵呵地将宿管阿姨送出门,回来一看这俩不省心的还抱在一块呢。
赵嘉树刚想说“阿姨已经走远了”,但李昂冲他狡黠地挤了挤眼睛,于是话头一转变成:“你俩保持啊,阿姨抄着鸡毛掸子偷听呢。”
按常理讲,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信这一套,但陈酌害怕宿管真的会联系辅导员后再请家长。
陈酌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有徐清猷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育他这个坏孩子。
可他已经成年了,于情于理,都不想再麻烦徐清猷。
谢屿被那微甜的柑橘味弄得心烦,推开陈酌,“热烘烘的,抱个没完了还。”
陈酌被推了一个趔趄,后背撞在床架上,痛得皱了下眉。
谢屿活动着手腕,准备迎接这小子的毒言恶语,决心一定要快准狠绝不给陈酌挠咬的机会。
然而陈酌却一句话没说,端起桌子下的塑料盆,将什么沐浴露、洗面奶还有谢屿不认识的瓶瓶罐罐放进去,往洗手间走。
谢屿目送他离开,浑身的火气被他的举动搞散了,发出灵魂一问:“陈酌这小子不会是个精分吧?”
“哎呀,我们的心愿是屁斯俺得拉五嘛~”
赵嘉树艳羡地捏捏谢屿的肱二头肌,“屿哥,你这怎么练的?太牛叉了!能摸摸腹肌吗?”
谢屿很大方,“天赋异禀,摸呗。”
陈酌洗完澡出来,头发打湿后更卷了些,发梢还在滴水,随意用毛巾擦了两下,嫌弃地躲开旁边玩闹成一团的仨男孩。
只见谢屿被围在其中,赵嘉树和李昂四只不要脸的爪子在他身上招呼着,“哇靠!胸肌是软的!桀桀桀桀桀桀——”
直男玩得真花。
陈酌无语地摇摇头,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倚在桌上半眯着眼睛看向谢屿。
就算他将谢屿定义为大煞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身材和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
笑起来挺好看,还有小尖牙。
腰看起来也很有劲儿。
陈酌着矿泉水瓶,在破风扇“吱悠呀”的转声中,暗骂老天爷不会办事。
是他的天菜,可惜了。
“你丫变态吧!别揉我詾!”
谢屿笑着躲开赵嘉树的咸猪蹄子,余光扫到陈酌的注视。
但等他看过去时,陈酌已经转过身收拾桌子,将上午领来的新书按照个头依次塞进书架中摆好,零碎的小物件规整好,应该是有强迫症。
陈酌洗完澡换了衣服,无袖T恤和宽松大短裤,踩着双人字拖。
袖口宽大,随着他的动作舒展,能看到线条漂亮的前锯肌,有健身的痕迹。
谢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跟他俩逗乐子,脑子里一道下流的想法一闪而过。
这小子肉真白,比片儿里那些女人都白。
——
酒酒小贴士:
不是明面意义上的直掰弯。
在谢屿对同性恋有正确的认知前,本能的对陈酌产生了“欲”。
比如本章最后一段他的心里话,并不是在将陈酌和女性作对比。
而是在不经意间,他的本能冲破了自已对爱情的性别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