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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钝痛

刹那间,谢屿仿佛真的被击中了。

大脑呈现短暂的空白和轰鸣,视野内只剩下陈酌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安全员急匆匆将陈酌手里的枪收回来,严厉训斥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不是都告诉你们不许随便调转枪头了吗?!万一里面还有子弹走火了怎么办?!”

陈酌自然了解自已已经清空了弹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还能怎么办?身为安全员,你监管不力负主要责任呗。”

安全员脸都气黑了,恶狠狠剜了陈酌一眼,职业素养迫使他忍住了怒火。

谢屿心想:陈酌这小子实在太欠了,没有比他更欠的了。

最终谢屿受到了陈酌的牵连,两人皆被以危害安全为由请出了打靶场,为了防止他俩闹事,甚至退还了全部费用。

陈酌插着兜:“还不谢我?替你省钱咯。”

谢屿“呵呵”两声:“我还感谢你?脸皮真够厚的。”

山里天气变化快,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已经起了雾,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陈酌仰头去看压着连绵山脉滚滚而来的乌云,脸色不太好看,但并未表现出来。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帅哥!等一下等一下!”

谢屿和陈酌同时扭头朝后看。

只见一个穿着背带牛仔裙、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女孩朝两人奔过来。

勇敢中透着羞涩,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谢屿:“您好,我刚刚有看您打枪,实在不想回去后全网海底捞,请问您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加您个联系方式吗?”

谢屿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旁边的陈酌恶魔低语般小声道:“他是gay。”

女孩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谢屿和陈酌之间反复跳跃,恍然大悟后瞬间红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女孩风一样的溜走,甚至还一个急刹车回头给他俩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很般配哦!爱情不分性别!勇敢去爱吧!”

谢屿铁青着脸,看向旁边憋笑憋得肩膀抖啊抖的陈酌,气恼地拎起陈酌的领口将人拉扯到树后,“陈酌!你找揍是吧!败坏我名誉!我什么时候成gay了!”

衣领扭曲变形被谢屿攥在手中,陈酌不急不慌,连点儿挣扎的意思都没有,慢条斯理地摘去飘落在谢屿发丝间的花瓣,抬眸看他:“怎么?那是你喜欢的类型?”

有风吹过,陈酌卷翘的发尾微微晃动,落在谢屿瞳孔。

谢屿皱眉:“那倒不是。”

陈酌背部抵着崎岖不平的树干,眼眸明亮带点浅浅的笑,似是揉着千般情愫,“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被询问时,谢屿下意识在脑海中找寻答案,但并没有看见所谓理想型清晰的形象,只有模糊笼统的喜好。

得长得好看,皮肤要白,个子最好高一点儿……

谢屿正出神呢,陈酌忽得握住了他的手腕。

陈酌掌心温热,谢屿一惊,以为他又要咬人,手背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时的痛,但为了不丢面,愣是没动。

但陈酌做出了比咬人还令谢屿震惊的举动,他竟然低头啾了口谢屿的手指尖。

谢屿瞳孔地震,猛地松开陈酌,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的手,上面似乎还留存着温润的触感。

好半晌谢屿才开口:“你疯了吧?犯什么病?”

陈酌发觉谢屿这家伙骂人的词汇量蛮贫瘠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故意舔了下唇像是在回味。

叹道:“真可惜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要是喜欢我,该多好?”

谢屿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黑。

纵使心中明白陈酌是在故意恶心他,但情绪还是忍不住为之变动,低声威胁他:“再跟我在这胡说八道,我真的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放完狠话,谢屿气呼呼地走了,能看出心情十分不爽。

陈酌见他走远了,嫌弃地“呸呸呸”擦了下嘴巴,也不知道这小子刚才上完厕所有没有洗手。

山野间骤然起了风,树枝不住地摇曳,衣服被吹得鼓起。

陈酌掏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气象台已然发布黄色雷电预警,今晚北郊会迎来一场暴雨。

空气中弥漫起潮湿气息,陈酌大步朝酒店的方向走去,手机被他紧紧握着,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度假山庄的地势不算太高,但放眼望去山脉连绵起伏,晴天时蓝天白云风景秀丽,此时乌云笼罩,竟有些骇人的意味。

打靶场离居住地有一小段距离,等陈酌回到酒店大厅时,已经飘起了小雨,黑压压的,午后三点钟光景像是傍晚。

陈酌的心脏怦怦直跳,接了杯热咖啡捧着喝了口,没忍住走向前台。

前台工作人员认识他,微笑道:“陈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呢?”

陈酌抿了下嘴,局促道:“你们这里……会有泥石流吗?”

“请您放心,这里植被茂盛,周边的山岩在建造山庄时已经做了加固处理,并且所有的职工都接受了培训,有一系列的措施可以保证客人的安全。”

工作人员关心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要为您叫医生吗?”

“不用,我没事,谢谢你。”

陈酌点头道谢后,走向电梯厅,直接回了三楼客房,拉上厚重遮光的窗帘后,打开了所有的灯。

手机响起,陈酌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徐清猷。

熟悉的嗓音传来:“小酌,我看山庄那边今夜会有雷雨,你还好吗?”

陈酌轻松地笑笑:“清猷哥,你不会还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胆小吧?打雷有什么好怕的?”

徐清猷揉揉眉心,懊悔道:“抱歉,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地方,应该带你回来的,对不起。”

陈酌曾亲眼目睹了双亲的离世。

在十年前的雨季,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泥石流冲垮了道路,落石几乎砸扁了那辆面包车,司机当场死亡。

他们一家三口被挤压在狭窄的铁皮空间内。

大脑在极端悲伤下为了自保已经模糊了记忆,但陈酌仍然记得爸爸妈妈的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是温热的,粘稠的。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妈妈忍着剧痛,温柔地哄他:“小酌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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