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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瀛公子才不会来

瘦子道:“我哪有空数这个?”

胖子道:“不能超过二十鞭,会死人的。”

瘦子皱眉:“她这么瘦,用不了二十鞭就得死。”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敢再打,若真把人打死了,也不好交差。虽然家主不会说什么,可毕竟是北苑来的人,得罪了瀛公子,日后更不好过。

但这姑娘嘴巴这么硬。

却是个棘手事儿。

胖子问:“要不,上烙铁?”

瘦子摇头:“到时候这身子没法看了。”

胖子嘟哝:“能送到这儿来受刑的人,哪还有可能做北苑的夫人?”

瘦子道:“说得也是。”

又转身去火盆里挑拣合适的烙铁。

胖子走到慕知绾面前,苦口婆心地说:“每一年,外头总是想尽办法往府里送人,泄露了府中不少私隐。你是谁派来的?说出来,家主可以留你全尸。”

慕知绾闭着眼,不理他。

伤口剧烈的疼痛,已让她连呼吸都尽量轻缓。

瘦子举着一块红彤彤的烙铁过来,递给胖子:“你来。”

胖子摇手:“这个我来不了。”

“怎么来不了?方才鞭子是我打的,烙铁你来上。”

“不行。”

“拿着!”

“我害怕……”

两人争执不下,烙铁差点掉在脚背上。

瘦子瞪着眼睛说:“算了。今日暂且饶过她,带着这些伤口熬一晚上,她也不会好过。”

胖子表示赞同:“要不要拿块垫脚石?”

瘦子犹豫了一下:“垫着吧,也别让她太舒服。”

一块扁扁的石块塞到了慕知绾脚下后,那两人离开了。

昏暗的刑房内,安静到恐怖。

只有自已粗粗浅浅的喘息。

慕知绾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出去,一点一点掏空骨头和血肉。她勉强踮着脚尖,可以踩到石块的边沿,但因为双臂绑得过于紧绷,整个身子忍不住的发颤。

她微微阖着眼,意识陷入模糊。

……

繁华的街头,行人来来往往,没人留意街边某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

阿离太累了,很想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儿睡上一觉。可每到一处,小贩店主总是驱赶她:“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

阿离蜷缩街边围墙下,灼热的太阳照下来,她几乎睁不开眼。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手脚饿得没了力气,但她清楚记得,她吃过很多好吃的……

水晶肘子、胭脂鹅肝、紫参野鸡汤、鸳鸯炸肚……

是什么时候吃的呢?

怎么记不起来了。

“喂,叫花子,这是我们的地盘!你滚远点。”

几个小乞丐踢了她几脚,让她滚开,还将手里的木棒杵在地上,不断恐吓着。

阿离无力辩解:“我不是叫花子。”

小乞丐们笑起来:“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还以为自已是千金大小姐呀?”

阿离看着他们。

小的六七岁,大的十一二岁,衣衫褴褛,头发打结。

她又低头看看自已,确实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少年乞丐拦住她,指着对面一家迎来送往的青楼,威胁道:“你像那边的姑娘一样,脱了衣服给我们摸一下。摸够了,就放了你。”

阿离点头:“那我只给你一个人摸。”

少年眼睛一亮,顺着话把手伸入她的衣襟,谁知,一瞬间后,他就像被烫到了似的,迅速抽出手来,手掌中露出一道豁开的口子,鲜血直流。

“敢拿刀割我,打死她!”

小乞丐们目露凶光,举着棍子向她砸来。

阿离头也不回地跑,穿街钻巷,不知跑了多远,身后才没了追赶声。她撑着地干呕,手臂却被人轻轻拉起。

“孩子,你怎么啦……”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担忧地看着她。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笑意盈盈的中年男人。

……

碧绿的树叶隐藏了阿离的身体,她喜欢爬树,坐在树干上眺望远方。夕阳真好看啊,直到干娘一瘸一拐地出来喊着:“阿离,吃饭了——”

她像小猴子一样抱着树干滑下,一手拉起老牛的缰绳,一手拉着干爹的粗糙干涸的手,说:“回家了,干娘说,好女孩要在天黑之前到家。”

干爹却不知她在说什么,只呵呵地笑,用手比划着,让她慢些走,怕摔倒。

家里一贫如洗,难得有荤食。

阿离正在长身体,干爹替人家下地干活,干娘做一些绣活,拿了银钱,时不时买一块肉回来加餐。

夜里睡觉,阿离喜欢抱着干娘的腰,把脸埋在干娘暖烘烘的怀里。她说:“我总是做噩梦。娘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

胖子和瘦子歇了一晚,神清气爽来到刑房,用水泼醒了慕知绾。

慕知绾有气无力,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胖子不高兴了:“她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瘦子问:“可以招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胖子叹气:“还是要上烙铁。”

瘦子却不同意,说道:“灌毒药,我已经去内务处领来了。”

胖子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瘦子没好气说:“总得把这事儿快点交了差。家主还未催我,北苑的人一天来了三回。”

胖子问:“瀛公子来了?我怎么没见着。”

瘦子道:“瀛公子怎么会来。还不是北初和北暮,大概怕我们没好好招呼,弄死了她。连五小姐身边的素雯都过来问了情况。”

胖子道:“五小姐向来不喜瀛公子身边出现别的女子。”

瘦子点点头,不再说话。掏出几包药粉,分别倒入碗内,兑水调成液体,端到慕知绾跟前。

胖子又开始劝说:“你一个漂亮姑娘,没必要跟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犟。这毒药都用不着灌进你嘴里,只要倒进衣裳……”

瘦子接口道:“就会冒烟。刷——刷的冒烟,皮穿肉烂,生不如死,懂吗?”

慕知绾不答话,小口小口喘着气。

这时,外面传来细密的脚步声。

有人通传:“瀛公子到——”

这下药碗比烙铁还烫手了,两人赶紧放下刑具,头都没敢抬,跪下行礼。

周鹤瀛一袭墨黑窄袖锦袍,玄色束腰,悄然走了进来。

两侧烛火幽暗,映在他侧脸,更显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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