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林秀英不停敬贺铭和黎笙的酒。
酒过三巡,见黎笙白皙脸蛋泛起微醺坨红,眼神带着些许迷离,嘴角扬起胜利的浅笑。
脑袋滴溜转着,随即生成一个完美的计划。
“黎笙啊,你房间床框掉了一个下来,妈妈抬不动,正好贺铭在,你让他帮你弄一下。”
余光掠过一抹邪恶精光,被贺铭精准捕捉到。
狭长眼眸微眯,似笑非笑。
“不用,我今晚不在这里住,弄不弄都无所谓。”
对这个家黎笙丝毫没有留恋,东西破了旧了她自然也不在意。
“你不睡还有别人要睡啊,有时候来个亲戚什么的,将就睡睡,省了住酒店的钱。”林秀英气愤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催促道,“快点,跟着贺铭抬一下。”
黎笙无奈叹了口气,悠悠站起身,朝着贺铭说了句,“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
起身跟着黎笙,一前一后走进卧室。
黎笙掀起床单蹲下身瞧了瞧,不见有床框掉下的印记。
“妈,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的床好好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地一声,门被林秀英从外面反锁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黎笙惊慌冲到门前,使劲拉着门把,怎么都拽不开。
“妈,你干嘛?”黎笙有点恼了,拼命拍着门板。
“既然你跟沈砚初再无复合的可能,不如珍惜眼前人吧,妈妈觉得贺铭挺好的,待人亲切有礼,对你更是百依百顺,你不好意思戳破这层友谊,那妈妈帮你。”
这是林秀英迄今为止能想到帮助贺铭最直接的办法。
希望他能使出浑身解数诱到黎笙情迷,跟他一夜缠绵。
“妈,我跟小贺只是朋友,你别乱点鸳鸯谱。”无奈翻了个白眼。
“管他什么谱,我就要你跟贺铭在一起。”林秀英嗓音尖锐,丝毫听不进她讲道理。
香肩微垂,半倚靠在门板上。
她就知道母亲叫她回来准没好事。
没想到为了荣华富贵,她竟能残忍至此,不管她爱与不爱,直接将男人与她困在一室。
破碎的心灵再次被深深击中,明眸染上水雾缭绕。
吸了吸鼻尖的酸涩,声音带着哽咽,“妈,你先开门。”
无人回应,黎笙歇斯底里呐喊。
“妈!!!”
“别叫了,没到天亮我是不会开门的。”林秀英斩钉截铁道。
“你也别白费力气,窗户我都拿钉子封死了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要发生点什么,你们两个都喝了酒,也没必要拘束,我就当听不见。”
知道自家女儿鬼点子多,她不想的事旁人很难左右。
偏偏她就要斩掉她所有退路,将她狠狠盯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乖乖就范。
想想若是沈砚初对她恨之入骨,往后退一步贺铭也还挺好的。
他那隐匿在暗处的地下赌场,奢靡耀眼,虽说挣得都是不干净的钱,但总归是挣钱的行当。
“等生米煮成熟饭,明早就直接讨论婚事。”
睡了她女儿,明早她彩礼定要多要些。
话落,直接拿着钥匙回了自已房间。
任务完成,林秀英松了好大口气。
做到这个份上贺铭应该会放过她了吧?
都这样他还拿不下黎笙,那只能说明他自已有问题。
累了一天,林秀英连洗漱都省了,脱了鞋倒头就睡。
黎笙气愤地狠狠踹了几脚门,无奈力气太小,看似破旧的门纹丝不动,反倒把脚尖震得发疼。
共处在狭小的卧室里,黎笙尴尬地红了脸。
“不好意思啊,我妈就爱抽风,一阵一阵的。”
早知道她就不该打电话喊贺铭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发生些什么,明早落入周边邻居眼里免不了乱嚼舌根。
“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阿姨撮合谈恋爱这么直接。”
保持着一贯的绅士淡然,但内心却激动到汹涌澎湃。
温柔眸光落在黎笙姣好的面容上,在灯光照射下肌肤泛着冷白的光,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好想尝一口。
喉结微微滚动,克制住欲念生长。
灼热的视线让黎笙感到不适,玉手抵在唇前故意咳了咳。
闻声贺铭这才收回视线,略显窘迫。
“我的手机落桌上了,你带手机了吗?要不给孙强打个电话,让他直接来破门。”
气氛随着那一道炙热的视线变得有些僵凝,黎笙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拆了门,大不了她明早买了新的。
然,贺铭摆开手,一脸无奈,“我的手机也在桌上。”
明知是林秀英故意撮合,他又岂会傻到带手机。
其实手机从进门时他就直接关机了,就怕有个闪失。
“完蛋,看样子只能等天亮我妈开门了。”黎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眸色黯淡无光,“今晚你睡床上,我来打地铺。”
她对贺铭没有非分之想,哪怕共处一室黎笙都不曾有丝毫动摇。
脑子里情不自禁闪现一张俊美无瑕的容颜,胸口微微泛起苦涩。
沈砚初会给她打电话吗?
估计不会吧。
此时他正跟秦沐浓情蜜意,缠绵悱恻,哪有心想起她。
她不过是秦沐不在时,发泄的工具而已。
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听到这话,贺铭眸光微怔,眉宇间散发着淡淡地落寞。
“笙笙,阿姨和外婆对我都挺满意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借着狭小的空间,静谧的时刻,贺铭小心翼翼地掀开内心尘封的渴望。
目光紧紧落在她清冷容颜上,紧张到呼吸放缓。
静了几秒,黎笙略显烦躁地撩了撩长发,毫不犹豫道,“贺铭,我只当你是好朋友。”
下药那次之后,她就隐隐感觉到贺铭对她的心思不再是朋友那般单纯。
所以之后她都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想着拒绝的干脆些,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以后才好继续做朋友。
闻声,沈砚初隐隐能听到自已心碎的声音,碎成一片一片。
呼吸带着刺痛,暗暗攥紧拳头。
“是——-还忘不了沈砚初吗?”凝望着她的眼眸都带着一丝失望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