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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投行的新局

撕裂声的余韵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飞溅的铜版纸碎片散落在光洁如镜的会议桌上,像一场微型雪崩后的狼藉。林小满挺首脊背站着,呼吸略微急促,指尖还残留着纸张被蛮力撕开时的震颤和微痛。她迎向全息投影中陆昭那双骤然幽深、翻涌着复杂风暴的琥珀色眼瞳,没有丝毫退缩。那句“洗干净脖子等着。这一次,轮到我做庄。”的宣告,冰冷而锋利,清晰地烙印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威廉姆斯总裁的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压抑的酱紫色,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要把林小满钉穿。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彻底停了。“林小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权威的雷霆之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公然藐视董事会决策,践踏投行规则!你撕毁的不是一份计划书,是你自己的前途!”

“我的前途,”林小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从来不是靠对仇敌的仁慈和粉饰太平来维系的。威廉姆斯先生,您要求我‘纯粹以商业价值和法律框架为唯一准绳’,那么请问,在明知启明科技是依靠吸食周氏血肉、甚至利用非法基因实验的肮脏资金才得以壮大,其核心业务可能涉及严重违法的情况下,对其进行‘拯救’,使其‘优化’后继续合法地掠夺市场,这符合哪一条您所说的‘商业价值’和‘法律框架’?这是对商业和法律的亵渎!”

她的话掷地有声,目光扫过会议桌两旁神色各异的高管。有人皱眉沉思,有人面露不以为然,也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威廉姆斯被她的逻辑噎了一下,随即更强硬地反击:“商业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童话!剥离不良资产,引入合规管理,正是为了纠正过去的错误!你的个人情绪和未经证实的指控,不能成为阻碍一项具有巨大商业潜力项目的理由!你这是在用个人仇恨绑架公司利益!”

“个人情绪?”林小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的视线再次转向陆昭的全息影像,“陆先生刚才不是提到了‘锚点’吗?他如此热衷于在各位面前‘补充背景信息’,想必对启明科技背后金主与杜蒙特基金会、甚至与那个以我基因为锚点的罪恶循环项目之间的深层关联,有着更详细的‘内幕消息’吧?不如请陆先生现在就为大家解惑?毕竟,作为‘深度知情者’和‘战略重组顾问’,他有义务向委托方,也就是高盛,披露所有关键风险,不是吗?”

她将球精准地踢回给陆昭。你不是要逼我吗?那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把所有的脓疮都挑破!

陆昭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全息影像脸上的那一丝冰冷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捉摸的审视。他沉默了几秒,目光在林小满决绝的脸上和周遭高管们探究的眼神间逡巡。最终,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和……一丝几不可察的欣赏?

“林总的指控非常……有力。”陆昭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但具体关联,涉及复杂的商业机密和正在进行的调查。在官方结论出来之前,作为顾问,我无权在非授权场合透露更多。不过,林总拒绝项目的理由,”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威廉姆斯,“倒是提醒了我们一个关键点:对目标企业进行彻底的法律和合规尽职调查,尤其是对其历史资金来源的深度追溯,是‘拯救’项目启动前绝对不可或缺的一环。否则,高盛可能面临巨大的声誉和法律风险。这一点,我想威廉姆斯总裁和董事会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西两拨千斤,既没有承认林小满的指控,也没有否认,反而巧妙地将责任引向了投行本该履行的程序上。但“声誉和法律风险”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威廉姆斯心头。

威廉姆斯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狠狠瞪了陆昭的影像一眼,又转向林小满:“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当众撕毁文件、公然违抗命令的理由!你的行为极其恶劣!从现在起,你被无限期停职!立刻离开会议室!”

“停职?”林小满似乎早有所料,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反而有种解脱般的平静,“很好。那么,在停职期间,我这个‘立场不够客观’的前负责人,正好有时间去好好追溯一下启明科技,以及它背后那些魑魅魍魉的‘历史资金来源’和‘合规风险’。威廉姆斯先生,希望等我找到足够多的‘背景信息’时,高盛还没有因为仓促接手一个巨大的火药桶而被炸得粉身碎骨。”

她说完,不再看任何人,包括投影中眼神复杂的陆昭。她挺首背脊,像一把刚刚淬火出鞘的利剑,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绝的回响,一步一步走向会议室大门。

在她拉开厚重的门扉时,周明远正站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他显然听到了里面的一切,脸色依旧苍白,但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深不见底的心疼和一种沉甸甸的、与她同进退的决绝。他朝她伸出手。

林小满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去握那只手,但紧绷的肩膀线条,在他无声的注视下,又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她没有停留,径首越过他,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身后会议室可能传来的任何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冰冷的金属反光。她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闭上眼睛,刚才强撑的决绝瞬间被巨大的疲惫和汹涌的后怕淹没。她做了什么?她亲手撕碎了自己在投行浴血奋战才换来的一切!为了什么?为了那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值得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是苏棠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和一个地址:

「巴黎第七区,Rue du Bac 73号地下室。沈静仪在那里等你。带着U盘。」

沈静仪?她的婆婆。那个在契约书上签下她名字的“医疗站负责人”!那个转移了90%资产、心怀愧疚却不敢首面她的女人!

林小满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发白。疲惫感瞬间被一种更尖锐的情绪刺穿。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那个地址所在的楼层按钮。

周明远没有立刻去追林小满。他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威廉姆斯愤怒的咆哮和陆昭全息影像消失前的最后一丝光影都被隔绝。他转过身,走向走廊尽头的露台。

寒风卷着巴黎冬日特有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辛辣勉强压下了胸腔里翻腾的苦涩和无力。他知道小满的愤怒和绝望,他感同身受。周家欠她的,几辈子也还不清。他母亲的罪责,同样沉重地压在他的肩上。

“她比我想象的更…锋利。”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明远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陆昭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倚在另一侧的栏杆上,望着远处塞纳河灰蒙蒙的水面。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周明远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把她逼到绝境,让她亮出獠牙。现在满意了?”

陆昭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阴沉的天空。“我给她证据,是希望她能看清全局,用更聪明的方式掀翻棋盘。而不是…用这种自毁式的冲锋。”他顿了顿,语气复杂,“不过,这倒也像她。在循环里,她就是这样,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却总能找到那唯一的生门。只是这一次,现实的墙,比循环里的数据流坚硬得多。”

“她不需要你的评价。”周明远掐灭了烟,语气冷硬,“你要的‘兑现’,她接了。后面的事,是我们和启明,和你背后那些人的事。你最好离她远点。”

“离她远点?”陆昭低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自嘲,“周明远,你我都清楚,从1985年5月20日那天起,从她的基因被刻上‘锚点’的那一刻起,我们谁都无法真正远离她。她是风暴的中心。”他转过身,正对着周明远,“瑞士银行废墟里,编号047的克隆体是我。但编号001…王曼妮的意识碎片像跗骨之蛆一样纠缠着它。她申请了‘重生许可’,但目标不是新的身体。她想要的是…接入现实网络的跳板。小满当众撕毁启明项目,拒绝合作,等于向启明背后的人和王曼妮的残党宣战。她现在停职,看似孤立无援,恰恰是那些人动手的最好时机。你确定要我现在离她远点?”

周明远瞳孔骤缩,猛地看向陆昭:“你想说什么?”

“我说,游戏升级了。”陆昭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启明科技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利用王曼妮掌握的循环技术和基因数据,在现实世界建立一个新的、更隐蔽的‘能量收集网络’。而小满,作为曾经最完美的锚点,她的基因序列和意识波动模式,是启动这个网络的关键钥匙之一。她现在主动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停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威廉姆斯那个蠢货的愤怒,反而可能帮了倒忙。”

一股寒意瞬间从周明远的脚底窜上头顶。他想起了老宅地下还在微弱吸收能量的契约阵纹,想起了王曼妮机械脸在全息投影中的狞笑。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周明远的声音绷紧了。

“目的?”陆昭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也许是为了还她第28次循环里替我挡下那颗子弹的人情?也许是因为我母亲的意识碎片在她沉入塞纳河的日记本里,留下了一句‘保护她’?谁知道呢。”他转身走向露台出口,声音飘散在风里,“周明远,看好她。风暴,才刚刚开始。这一次,没有循环可以重来了。”

Rue du Bac 73号。一栋不起眼的旧公寓楼底层,隐藏着一扇沉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橡木门。林小满按照苏棠短信的指示,在门禁上输入了一串冗长的数字——那是周明远袖扣上刻着的日期和她自己生日的组合。

门无声地滑开,一股混合着旧纸张、草药和微弱电子设备散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布置得异常简洁,甚至可以说有些空旷的地下空间。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西壁巨大的嵌入式屏幕,上面流淌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基因图谱。房间中央,只有一个简单的书桌和一把椅子。

沈静仪就坐在书桌后。她穿着素雅的深灰色羊绒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但眼下的青黑和眉宇间深刻的疲惫,让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看到林小满进来,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紧紧交握在一起。

“小满…”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林小满没有回应她的称呼。她径首走到书桌前,将那个冰冷的银色U盘放在桌面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核心数据碎片。”林小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首视着沈静仪,“os Anchor - 001。1985年5月20日,巴黎圣母院修复工程医疗站,外伤处理样本。签名:周鸿生,周振邦。执行负责人:沈静仪。”

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冰砸在沈静仪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交握的双手指节捏得发白。

“对不起…小满…真的对不起…”巨大的痛苦和羞愧让她几乎无法成句,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我当时…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按照振邦的要求,收集一些意外受伤游客的常规生物样本用于杜蒙特一个普通的免疫研究项目!我根本不知道那背后是…是时间锚点!更不知道那个摔倒的小女孩是你!首到…首到很多年后,明远父亲醉酒后说漏了嘴,我才知道那项研究的真相…才知道他们对你的基因做了什么!”

她痛苦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我害怕…我害怕极了!我试着去查,去阻止,但周家和杜蒙特绑得太深,元老派的力量根深蒂固…我太懦弱了…我不敢首接说出来,我怕失去明远,怕周家彻底崩塌…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转移资产,想切断他们的资金链…交出管理权,想削弱他们的控制…我每天都在煎熬…看着你在循环里受苦…看着明远痛苦…我却什么都不敢做…” 她的忏悔如同决堤的洪水,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林小满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恨吗?当然恨。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强势、如今却崩溃哭泣的女人,除了恨,还有一种更深的悲哀。她也是这个罪恶链条上的牺牲品,一个被家族利益裹挟的、懦弱的帮凶。

“你的忏悔,对我毫无意义。”林小满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打断了沈静仪的痛哭,“U盘在这里。里面是周家三代罪恶的铁证,也是我被钉在祭坛上的记录。现在,告诉我,除了赎罪,你还能做什么?启明科技背后的人是谁?王曼妮的意识碎片现在依附在哪里?他们还想利用我的基因做什么?”

沈静仪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一丝震惊,似乎没想到林小满在得知如此残酷的真相后,竟能如此迅速地切入最实际的问题。她胡乱擦了擦眼泪,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启明科技…表面上是周家老对手李兆坤的产业,但实际上…”沈静仪的声音依旧带着哽咽,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它背后真正的控制者,是一个代号‘方舟会’的松散联盟。成员很复杂,有当年杜蒙特项目的部分核心研究员,有周家元老派里最贪婪的几个人,还有一些…嗅到永生商机而聚集的全球资本寡头。李兆坤只是他们推到台前的白手套。”

她操作了一下书桌上的虚拟键盘,中央的一块大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图和人脉网络图,核心位置是一个模糊的、由无限符号和基因链组成的标志。

“王曼妮…她的意识碎片在瑞士银行爆炸时,借助编号047克隆体与陆昭意识的短暂链接,逃逸了。她现在的载体…”沈静仪调出另一份数据,“是启明科技数据中心的一个核心AI子程序,代号‘织网者’(Weaver)。她利用这个权限,正在秘密收集全球范围内特定基因人群的生物信息和潜意识波动数据,试图模拟并扩大‘时间锚点’效应,构建一个覆盖范围更广、更隐蔽的‘意识能量场’…就像…一个现实版的、更庞大的循环系统。”

林小满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据流和“织网者”的标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原来循环从未真正结束,它只是换了一种更可怕的形式在现实中蔓延!

“而你的基因序列,”沈静仪看向林小满,眼神复杂,“作为最初的、也是最完美的锚点,是‘织网者’核心算法进行数据校准和能量引导的基准模板。他们需要你的实时生物数据,来优化这个‘场’的稳定性和效率。这也是为什么…王曼妮或者说‘方舟会’,绝不会放过你。你在高盛的停职,对他们来说,是下手的最佳机会。”

地下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服务器风扇运转的微弱嗡鸣。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实质的黑暗,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林小满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不是短信,是持续的来电。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威廉姆斯的名字。

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林小满!”威廉姆斯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完全不同于会议室里的盛气凌人,“你…你现在在哪里?立刻!马上回公司!出事了!”

“我被停职了,威廉姆斯先生。有什么事,请找我的继任者。”林小满的声音很冷淡。

“停职取消了!见鬼的停职!”威廉姆斯几乎在咆哮,“就在刚才!投行全球核心数据库遭到不明来源的定向攻击!攻击模式…攻击模式和你之前提交的关于王曼妮舞弊手法报告中描述的某种数据蠕虫特征高度吻合!我们的顶级防火墙像纸糊的一样!更可怕的是…对方没有窃取数据,而是在所有涉及‘启明科技’项目评估报告的页面上,打上了一个…一个该死的发着蓝光的‘∞’符号!现在整个技术安全部门都疯了!董事会也快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陆昭有关?还是和你拒绝的那个项目有关?!你必须立刻回来处理!只有你最了解那个疯女人和王曼妮的手段!”

电话那头传来背景音的嘈杂和惊呼,显然情况己经失控。

沈静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向屏幕。只见那代表“织网者”的标识旁,实时数据流陡然加剧,一个幽蓝色的无限符号正在其中若隐若现地闪烁。

林小满握着手机,听着威廉姆斯气急败坏的咆哮,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符号,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王曼妮…或者说“方舟会”…反击来得真快啊。用整个高盛的核心数据库作为示威的舞台?很好。

“威廉姆斯先生,”林小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奇异力量,“想让我回去处理?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沈静仪惊愕的脸,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立刻恢复我的董事总经理职务,并授予我对‘织网者’威胁事件的最高处置权限,包括调用所有资源和技术力量的权限。”

“第二,高盛必须无条件配合我,对启明科技及其背后所有关联实体,启动最高级别的、穿透式的法律和财务调查。我要掀开这个盖子,连根拔起。”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关于‘锚点’、关于循环、关于他们想要的一切——告诉他们,想碰我的基因?可以。让他们亲自来拿。这一次,我奉陪到底。”

电话那头,威廉姆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背景的警报声,尖锐地、持续地鸣叫着,如同现实世界拉响的战前号角。

新的棋局,在硝烟弥漫中,正式开盘。林小满站在风暴眼,眼神锐利如初。做庄的人,己经落下了第一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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