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皇宫。坤宁宫内,皇后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磕在紫檀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月白色的旗装上晕开深色水痕。“简首是荒唐!”她柳眉倒竖,“为了认亲竟然易容谋害公主,这等蛇蝎心肠......”容嬷嬷在一旁连连点头,手中的拂尘挥得“呼呼”作响:“老奴早就说,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没安好心!”
延禧宫内,令妃半倚在美人榻上,听完宫女的禀报后,手中的团扇缓缓摇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先是把和珅变成‘大善人’,如今又闹出这等事......”她眼神闪烁,“小燕子这丫头,还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慈宁宫的气氛则凝重得近乎窒息。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啪”地断裂,圆润的檀木珠子滚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反了!简首反了!”她猛地起身,凤冠上的东珠剧烈摇晃,“在皇宫眼皮子底下谋害公主,把皇家威严置于何地?”晴儿慌忙上前搀扶,却见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传哀家口谕,宗人府会审时,哀家要亲自到场!”
与此同时,方府内一片忙乱。杜雪吟正红着眼眶给小燕子擦拭伤口,手指微微发颤:“我的儿,让娘看看,还有哪里疼?”小燕子却满不在乎地啃着苹果,含混不清地说:“娘,我没事!就 scratched 了几下,比我以前爬树摔的伤轻多啦!”萧剑站在门口,腰间佩剑寒光闪闪,冷声道:“敢动我妹妹,就算她真是皇亲,我也绝不轻饶!”方之航背着手在厅中踱步,眉头拧成“川”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一向多疑,紫薇的身份......”
三日后,宗人府正堂。丹墀下跪满了文武百官,檐角铜铃在秋风中叮当作响,平添几分肃杀之气。乾隆高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太后拄着金丝镶玉手杖,端坐在侧,浑浊的眼中满是怒意。紫薇被侍卫押着跪在青砖上,经过几日牢狱之灾,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憔悴不堪。
“带人证!”随着宗人府丞一声令下,金锁被带了上来。她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金锁,如实招来,否则株连九族!”乾隆的声音冷得像冰。金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将紫薇如何谋划易容、如何在破庙埋伏小燕子的经过一五一十道出。说到激动处,她突然转向紫薇:“小姐,我们本可以光明正大地认亲,为何要走这歪路啊!”
紫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刺耳:“光明正大?我从济南一路乞讨到京城,递了多少次状子?哪次不是石沉大海!”她转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怨毒,“你微服私访,留下娘一人苦等,生下我后含恨而死!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名分,错在哪里?”
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大胆!竟敢如此指责皇上!来人,掌嘴!”
“慢着!”纪晓岚越众而出,手中拿着一叠泛黄的书信,“皇上,臣近日派人去济南查访,找到了夏雨荷生前的邻居和好友。”他展开信纸,“据他们所言,夏雨荷确实与一位自称‘艾老爷’的男子有过一段情缘,而且......”他顿了顿,“臣在夏雨荷的遗物中,发现了这块玉佩。”
当那块刻着“长春居士”的玉佩呈上来时,乾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正是他年轻时的私章。殿内众人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皇阿玛,”小燕子突然从莫柏身后走出来,“不管她是不是您的女儿,她想害我就是不对!”她眨巴着大眼睛,“不过,如果她真是皇阿玛的骨肉,能不能看在夏雨荷阿姨的份上,饶她一命?”
乾隆看着女儿天真的脸庞,又看看阶下眼神复杂的紫薇,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叹了口气:“紫薇意图谋害公主,本应处死。但念在她确是朕的血脉......”他顿了顿,“削去一切身份,终身监禁宗人府。金锁虽有参与,但念其认罪态度良好,发配边疆充军。”
随着乾隆的旨意落下,这场闹剧终于画上了句号。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小燕子拉着莫柏的手蹦蹦跳跳地离开,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长廊间。而远处的宗人府内,紫薇望着高高的围墙,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终究得到了身份,却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最后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