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倚着养心殿外的汉白玉栏杆,望着宫墙外来往穿梭的侍卫,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雨水冲刷过的青砖泛着冷光,倒映着她满身狼狈却如释重负的模样。"呼——这下可算把令妃那毒妇的尾巴彻底斩断了!"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头对身后的永琪和紫薇笑道。
紫薇轻轻握住她沾着血污的手,眼中满是心疼:"若不是你机警,这次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尔康和尔泰兄弟俩策马疾驰而来,银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尔康翻身下马,剑穗还在微微晃动:"方才接到消息,漕运总督府己查获令妃私通逆党的铁证。"他看向小燕子的目光中带着感激,"若不是姑娘及时揭穿阴谋,学士府恐怕..."话未说完,尔泰己跳着脚接话:"可不是!我听阿玛说,昨儿夜里吏部侍郎府被查抄时,那老东西还喊着要攀咬咱们家呢!"
小燕子突然拍着大腿大笑起来,惊飞了檐下的白鸽:"还好本姑娘早就让皇后娘娘派人把令妃威胁我的事儿透给福伦大人!你们没瞧见当时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的脸色——"她故意压低嗓子,模仿着吏部侍郎哆嗦的腔调,"‘陛下饶命啊!都是令妃那贱人蛊惑臣下!’"
永琪忍俊不禁,伸手替她扶正歪掉的发簪:"说起来,若不是福伦大人当机立断与令妃划清界限,只怕现在..."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众人心中皆是一沉。是啊,若学士府还与令妃藕断丝连,仅凭漕运案牵连的官员证词,就足以让福伦一家万劫不复。
远处传来钟鼓声响,惊破了短暂的沉默。紫薇望着尔康,眼中泛起盈盈水光:"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若是真的牵连到学士府,我们..."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尔康上前一步,握住她颤抖的手:"都过去了。阿玛那日看完密信,立刻就命人将令妃送的所有物件都扔出府去,还让额娘亲自去宗庙上香,斩断与令妃的亲缘文书。"
"可不是!"尔泰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那天我亲眼看见额娘把令妃送的翡翠镯子摔得粉碎,嘴里还念叨着‘家门不幸’!"他的话惹得众人再度笑起来,笑声惊起了满院的麻雀。
小燕子突然敛了笑容,郑重地看着尔康:"说真的,这次多亏福伦大人明事理。要是他护着令妃,你这御前侍卫的职位肯定保不住,说不定还会连累尔泰丢了伴读的差事。"她想起前世被令妃要挟时的绝望,眼眶微微泛红,"到时候别说你和紫薇的婚事,恐怕连见上一面都难。"
紫薇靠在尔康肩头,轻声道:"如今想来,真是恍如隔世。"她转头看向小燕子,目光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你,我们哪有今日?"
正说着,容嬷嬷匆匆赶来,手中捧着皇后的懿旨:"格格们快随老奴回坤宁宫!皇后娘娘说,要为紫薇格格和尔康侍卫筹办婚事,还要给燕子帮的兄弟们论功行赏呢!"
小燕子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揽过紫薇的肩膀:"走!咱们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我要给紫薇办一场全京城最热闹的婚礼,让那些说闲话的人看看——"她狡黠地眨眨眼,"咱们这些被他们瞧不起的‘民间女子’,照样能风风光光地做皇家的主!"
众人说笑着往坤宁宫走去,晨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宫墙外,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远远传来,交织成京城最鲜活的烟火气。而在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后,小燕子知道,紫禁城的红墙不再是困住她的牢笼,而是成了守护她和朋友们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