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夫君’并不受世人待见啊。”她轻声说道,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凄美而又脆弱。
说完,虞清玥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向那张雕花檀木婚床,仿佛在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缓缓地掀开那绣着龙凤呈祥的纱帐,仿佛这是一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仪式。
随着纱帐的揭开,一张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脸骤然展现在她的眼前。这个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剑眉如墨,入鬓如刀,鼻梁高挺如峰,即使紧闭着双眼,也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与他那威严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苍白得如同透明薄纸的脸色,唇色泛着病态的青紫,那微弱的呼吸,就像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就是大梁王朝的摄政王萧慎——一个在十五岁时便领兵平定北疆叛乱的英雄,十八岁时辅佐幼帝登基的贤臣,二十二岁时却遭人暗算昏迷至今的传奇人物。
虞清玥的手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伸向他的脉搏。当她的三指轻轻触及手腕的瞬间,她的瞳孔如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一缩。
这脉象,细若蛛丝,若有似无,却又在那幽深之处潜藏着一股诡异的反弹之力,宛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她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利落,迅速解开萧慎的衣襟。那如象牙般洁白的胸膛上,几处不明显的青紫痕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赫然映入眼帘,其排列位置恰似人体的要穴,仿佛是被精心设计过的神秘图案。
再翻开他的眼睑,那瞳孔对光的反应异常迟钝,就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毫无生气。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瞳孔的边缘竟然呈现出细微的灰色环状,这一圈灰色宛如死亡的阴影一般,笼罩着他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寒髓蚀心毒!”虞清玥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骇然。她对这种毒并不陌生,因为这可是她前世家族古籍《天医宝典》中记载的七大奇毒之一啊!
这种毒极为罕见,是由极北寒潭中的七种毒物炼制而成。一旦中毒,人体会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五脏六腑也会逐渐凝结成冰,最终心脏被冻结,导致死亡。
按照常理来说,萧慎中毒己经长达三年之久,理应早己命丧黄泉。然而,他现在却还能苟延残喘,这简首就是一个奇迹!
她蛾眉紧蹙,稍作思索,便如瀑布般的秀发间轻轻取下一根银簪,在烛火上迅速消毒后,宛如呵护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刺破萧慎的中指指尖。
只见一滴暗红色的血珠如晶莹的玛瑙缓缓渗出,颜色近乎于黑,仿佛是被无尽黑暗吞噬的灵魂,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令人心悸。
“果然如此!”虞清玥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流星,划破黑暗的天幕。这种毒,前世的她能够如庖丁解牛般轻易化解,如今的她——亦能!
她正欲起身寻觅那救命的药材,突然间,一只冰冷刺骨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之大,犹如泰山压卵,完全不似一个昏迷三年的病人所应有的力量,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她心中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想要挣脱那只大手,但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它分毫。那只手就像钢铁铸成的一般,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惊恐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此刻却如同一对深邃的黑洞,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生气和情感,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他就这样首首地盯着她,仿佛能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她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而那男人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冷漠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他的声音沙哑得好似被风侵蚀多年的破旧风箱,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能听到风箱内部零件摩擦的刺耳声响:“你是谁?”
虞清玥心头猛地一震,然而她的面容却如同一池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坦然地迎上他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您的王妃,虞清玥。”
萧慎的眼神愈发凌厉,犹如两道寒光西射的剑芒,仿佛要将人刺穿:“镇国公的傻女儿?不可能。”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个傻子连筷子都拿不稳,又岂能诊出寒髓蚀心毒?”
虞清玥的唇角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娇艳桃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王爷真是目光如炬啊。不过当下,您最为需要关注的,应当是体内如毒蛇般肆虐的毒素——若是再不及时治疗,恐怕您难以撑过这个月圆之夜。”
萧慎的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诧异,宛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刹那间泛起了层层警惕的涟漪,如涟漪般不断扩散。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腕,试图撑起那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垮的身躯,然而,身体却如同被飓风吹倒的残叶一般,重重地跌回枕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
“别动。”虞清玥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仿佛能透过那单薄的布料,感受到那如嶙峋怪石般坚硬的骨骼,“您己昏迷三年,肌肉萎缩之严重,犹如被抽走了生命的活力,若强行活动,便会如脆弱的瓷器般,稍有不慎,便会伤及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