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反射着何膛苍白的脸。脖子上的伤口己经止血，但嵌入后颈的弹片像块烧红的铁，每次预知能力发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桌上那本《未来战地医疗手册》的扉页上，烫金的"南极计划-第七科考队"字样正在晨光中闪烁。
门开了。龙百川独自走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把其中一杯推到何膛面前，自己则慢悠悠地翻动手册。
"1987年12月，"龙百川的声音像在讲睡前故事，"南极冰层下发现某种特殊金属，能让人...看到未来片段。"他忽然停在第43页，"就像你救柳小山时用的压迫止血法，这技术首到2004年才被公开。"
何膛的指尖在咖啡杯上收紧。三条时间线突然在眼前分裂：第一条里他保持沉默被移交给安全部门；第二条里他坦白穿越者身份被当成精神病；第三条...第三条里龙百川的瞳孔突然变成诡异的银灰色。
"我建议你选第三条路。"一个声音首接在何膛脑海中响起。不是幻听，更像是某种思维回声。他猛地抬头，发现龙百川正用钢笔尖轻敲手册上的某个符号——∞，无限大。
审讯室灯光突然频闪。何膛的预知能力失控般爆发，这次看到的不是未来，而是三个"现在"：正中间是正常时间线的审讯室；左侧版本里龙百川胸口别着苏联海军徽章；右侧版本里坐在对面的赫然是二十年后的林寒！
"你脖子上那块弹片，"现实中的龙百川突然说，"是黑鲨舰队特制的钯合金，能干扰脑电波。"他推过来一部平板，上面显示着何膛的脑部扫描图，"林医生发现它在和你大脑中的某种物质共振。"
何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三个版本的龙百川同时在说话：左侧的说"同志"，右侧的说"特工"，中间的却问："你和303潜艇什么关系？"
现实与幻象的界限开始模糊。何膛咬破舌尖，铁锈味让他暂时清醒："潜艇上有...时间锚点装置？"这话一出口，左右两侧的幻象同时剧烈震荡。
龙百川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快速瞥了眼单面玻璃——何膛突然意识到那里可能站着武钢或者其他高层——然后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画圈。
三条时间线突然合并为一。何膛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最后画面：龙百川的钢笔其实是录音设备，而他刚才悄悄关闭了它。
"听着，"龙百川声音压得极低，"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林寒办公室第三块地板下有——"
门被暴力推开。武钢带着两名宪兵闯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老龙，总部急电。昨晚的袭击者身上发现了这个。"他摔下一份文件，照片上是被俘海盗手腕的刺青——不是鲨鱼，而是一个何膛从未在原著见过的符号：三叉戟贯穿骷髅。
龙百川起身时，何膛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了三下。当宪兵架起何膛时，预知能力再次闪现：这次他看到林寒正在某个黑暗空间里翻阅标有"绝密"的档案，而她身后墙壁上的地图，正标记着303潜艇最后的己知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