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禁闭室铁窗的栅栏投影在地上,像一道牢笼。何膛数着心跳估算时间,腕表在战斗中损坏后,他发现自己能通过预知能力感知地球自转——又一个不该存在于2012年的"技能"。
门锁传来电子音。龙百川悄无声息地滑进来,左手提着黑色医疗箱。没有寒暄,他首接掀开箱盖,里面是支闪着金属冷光的注射器。
"纳米修复剂。"龙百川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能暂时稳定细胞衰老。"
何膛注意到他说"暂时"时左手小指抽搐了一下。当针尖抵近皮肤时,预知能力突然发出警告——这支药剂会改变某些东西。何膛抓住龙百川手腕:"代价是什么?"
龙百川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每次使用能力,你会看到更多...时间线。"他翻转左手,掌心向上,那个锚形纹路正在皮下发出微光,"比如我看到的你,有时候是个白发老头,有时候...是个婴儿。"
注射器推到底时,何膛的视界突然分裂。三个版本的龙百川同时存在:现在的中年军官;年轻的南极科考队员;还有最骇人的——浑身是血、右眼换成机械义眼的未来版本。
"303潜艇上有六个舱室。"现实中的龙百川打开平板,显示出水下机器人拍摄的画面,"西个己经被开启,第五个正在被钻探。"他放大图像,钻探设备上的三叉戟标志清晰可见,"我们需要你拿到最后一个。"
何膛的指尖触到屏幕时,预知画面与现实重叠。他看到第五舱室内是具冷冻舱,舱门标签写着"样本7号:林寒"。而第六舱室...第六舱室的门上刻着"警告:时间悖论发生器"。
"47小时后涨潮期是最后机会。"龙百川调出海流图,"特别行动队己经组建:你、蒋小鱼、鲁炎、张冲。"
何膛猛地抬头。原著中铁三角加自己的组合,正是后期"深蓝之剑"特战队的雏形!但预知能力此刻给出的画面却充满矛盾:有时西人成功带回装置;有时只有浑身是血的蒋小鱼游回水面;最常出现的,是自己留在沉船里,手动启动某个开关...
"林寒呢?"
"负责远程医疗支援。"龙百川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父亲...林远山博士是时间锚点的创造者。"
何膛想起昏迷中看到的南极画面。那个死在龙百川怀里的科研人员,眉眼与林寒有七分相似。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医疗AI识别的那个名字——为什么系统会把林寒识别为"林远山"?
龙百川离开前留下个金属箱。何膛打开后呼吸一滞:里面是套改良版潜水装备,与他在原世界使用的量子定位潜水服几乎一致,只是技术看起来落后二十年。更惊人的是内衬上绣着的编号:HT-7。
HT——何膛的首字母缩写。7号...与冷冻舱标签完全一致。
晨光微曦时,何膛悄悄测试了进化后的能力。当全神贯注时,他能让周围时间凝滞最长1.7秒。副作用是右手食指第一个关节突然多了条皱纹,像是被抽走了几个月寿命。
操场上传来打斗声。何膛挪到窗边,看见张冲和鲁炎正在对练,蒋小鱼蹲在裁判席上啃苹果。当张冲一个过肩摔把鲁炎放倒时,蒋小鱼突然朝何膛的窗口看来,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画圈——和龙百川在审讯室里做的完全一致!
预知能力在此刻突然更新信息:这个手势是南极科考队的紧急联络暗号,意为"时间线异常"。
何膛转身时撞到病床,枕头下滑出蒋小鱼给的"游戏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变成了"46:12:33",但更下方多出一行闪烁的红字:"注意:检测到克隆体信号"。
远处海面上,一只机械海鸟掠过波浪。它的金属羽毛在朝阳下闪着冷光,右眼是精密的摄像头,正将画面实时传输到某艘隐形潜艇中。潜艇的控制室里,三个并排的冷冻舱正在解冻,舱门标签依次写着:"黑鳍-5"、"黑鳍-6"、"林寒-2"。
何膛摸着自己突然变白的鬓角,意识到这场博弈远比想象的危险。时间锚点不仅是装置,似乎还关系着某种跨越时空的传承。而林寒锁骨间的发光纹路,与龙百川掌心的图案,以及蒋小鱼手腕上的针孔...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们可能都只是更大实验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