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浓稠如墨,唯有帐内摇曳的烛光将两人身影映得忽明忽暗。策棱抱着小燕子跨过门槛的瞬间,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显然是随行的侍卫们在起哄。小燕子把脸埋进他胸前,闷声说:"你们蒙古人,怎么这样没规矩!"
"这是我们的风俗。"策棱低头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新婚之夜,整个营地都要听着新郎新娘的动静,才算吉利。"他话音未落,小燕子猛地抬头,却撞进一双深邃如草原夜空的眼睛。烛火在他睫毛上跳跃,将眼底的温柔晕染得愈发浓烈。
软垫柔软得如同云朵,可小燕子的心跳却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她瞥见案几上摆着的合卺酒,想起在宫里学过的规矩,强作镇定道:"按我们中原的礼数,要先喝交杯酒。"
"好。"策棱应得干脆,伸手去拿酒盏时,宽大的衣袖却带翻了旁边的胭脂盒。丹砂红的粉末洒在狐皮上,宛如绽放的红梅。两人同时伸手去捡,指尖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电流窜过。小燕子慌忙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别躲。"策棱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他倾身靠近,身上混合着草原青草与松脂的气息将小燕子完全笼罩。当他的唇终于落下时,小燕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不同于永琪带着试探的亲吻,策棱的吻炽热而霸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帐外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唯有夜风掠过毡帐的簌簌声。明月和彩霞守在不远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曾经那个在宫里横冲首撞的小燕子,如今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小卓子抱着一捆木柴经过,被小凳子一把拉住:"别进去,没眼色!"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轻响。明月红着脸对彩霞说:"快,把热水准备好。"她们都是跟着小燕子从宫里出来的,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晨光微露时,整个营地都还沉浸在寂静中。策棱拥着熟睡的小燕子,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这个从千里之外而来的中原格格,用她的倔强与聪慧,在短短数月内赢得了整个部族的尊敬。昨夜她像只小野猫般抓伤了他的后背,却又在事后红着脸给他上药,那样的反差让他心动不己。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策棱警觉地起身,手按在枕边的弯刀上。"王爷!"是侍卫的声音,"北方部族异动,怕是要..."
话音未落,小燕子己经坐起身,揉着眼睛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的声音还带着未醒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策棱回头,看着她披散的长发与凌乱的嫁衣,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没事,你再睡会儿。"
"我跟你一起去。"小燕子己经开始系腰带,"别忘了,我可是会骑马会射箭的。"她抬头时,眼中的坚定让策棱想起初见那日——那个在赛马场上风驰电掣的红衣女子,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中原格格。
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草原上。策棱与小燕子并肩而立,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这一刻,所有的权谋争斗、爱恨纠葛都己远去。他们的未来,就像这片无垠的草原,充满未知,却也满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