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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暗流交锋,旧影初窥

张福被拖走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殿门之后,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留下死寂的涟漪在殿内回荡。

慈宁宫方向那汹涌的警告恶意感知虽如潮水退去,但那深沉冰冷的感知却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巨兽,依旧盘踞在远方,无声地昭示着威胁。

林晚独自立于辉煌而空旷的正殿中央,月白色的身影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孤峭。

指尖残留着紫檀木扶手的冰冷触感,张福绝望的哀求和那指向寿康宫的模糊人影,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脸颊上的疤痕在寂静中隐隐跳动,提醒着她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冷宫岁月,以及可能潜藏其中的巨大秘密。

“那个女人……”张福临去前破碎的低语再次浮现。冷宫旧事?与他有关?还是……与太后有关?

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小蝶小心翼翼地探进头,脸上带着担忧:“娘娘?”

林晚缓缓转过身,脸上己恢复了一贯的冷冽平静:“何事?”

“高公公……又来了。”小蝶的声音压得很低,“在殿外候着,说是……奉皇上口谕。”

高无庸?

皇帝的人去而复返?

林晚眸光微凝。

是来探听冷宫审讯的结果?还是……另有深意?

她清晰地“感知”到殿外属于高无庸的那股恶意——如同影子般沉静、不带个人情绪,却精准地执行着帝王意志的感知。

“宣。”

高无庸依旧是那副低眉垂目、波澜不惊的模样,进来后一丝不苟地行礼:“奴才参见宸妃娘娘。皇上口谕。”

“臣妾恭聆圣谕。”林晚微微躬身。

“皇上说:冷宫污秽,死个把奴才原不是什么大事。宸妃新掌权柄,当以整肃宫闱、厘清庶务为先。”高无庸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在复述公文,“胡长清一案,牵连甚广,内务府积弊己深。着宸妃即刻督办此案,务必将蛀虫硕鼠连根拔起,以儆效尤!至于冷宫那点晦气,交由内务府按例处置即可,不必……过于劳神。”

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皇帝的态度,昭然若揭!

他知道了!他必然通过自己的耳目,知道了冷宫审讯的初步结果,知道了张福的指认。他这是在警告,也是在引导。

“冷宫污秽,死个把奴才不是大事”——他在淡化王公公之死的严重性,暗示她不要深究。

“胡长清一案,牵连甚广,内务府积弊己深”——他将胡长清的案子再次推到前台,而且明确要求“连根拔起”。这是要借她之手,彻底清洗内务府,目标首指张德海,甚至……其背后的副总管刘保,刘保是谁的人?

张德海又是谁的人?

这内务府的水,连着前朝后宫多少势力?

“不必过于劳神”——这是最赤裸的警告!

让她把冷宫的秘密,就此打住,把矛头转向内务府。

皇帝的意图再明白不过:他需要她这把刀,去斩断内务府盘根错节的利益网,清除可能威胁皇权的蛀虫。同时,他暂时不愿或不能与太后在冷宫旧事上彻底撕破脸,所以强行按下此事,让她放弃追查王公公的死因和张福口中的秘密。

借刀杀人,转移矛盾,帝王心术,玩得炉火纯青。

林晚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平静地对着养心殿方向躬身:

“臣妾领旨。定不负圣望,将胡长清一案及内务府积弊,查个水落石出。”

高无庸微微抬了下眼皮,那古井无波的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随即恢复如常:“娘娘英明。奴才告退。”

他传达完旨意,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再次只剩下林晚和小蝶。

“娘娘,皇上这……”小蝶脸上难掩忧色。皇帝这旨意,分明是把娘娘架在火上烤。

既要她去动内务府那马蜂窝,又不让她查冷宫这明显有猫腻的命案。

“无妨。”林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她走回主位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皇上给了我们一把好刀(协理六宫之权),自然要我们替他砍些荆棘。内务府……确实该动一动了。”

她拿起之前张德海呈上的、关于胡长清家资的初步密报,目光锐利地扫过上面的数字——一个小小的太医院库房总管,名下竟在京郊置办了两处田庄,城中有三间铺面,家中搜出的现银就有数千两。这绝非正常俸禄和灰色收入所能解释。

“小蝶,传张德海。”

林晚的声音陡然转冷,“立刻!”

“是!”小蝶感受到林晚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出去。

等待张德海的间隙,林晚的思绪并未完全离开冷宫。皇帝的压制,反而激起了她更深的探究欲。

张福那句“冷宫旧事”、“那个女人”如同钩子,死死钩住了她的神经。皇帝越是不让她查,说明这秘密越重要,越可能……与她有关。

她闭上眼,努力回溯自己初入冷宫那段最黑暗、最绝望的记忆碎片。

饥饿、寒冷、王公公的刁难、其他疯妇的哭嚎……还有……还有什么?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濒死之际觉醒感知时,除了贵妃方向的恶意,似乎……还有别的?

一股极其微弱、几乎被当时更强烈的恶意淹没的感知碎片,如同沉船般从记忆深处缓缓浮现。那是一种……更加阴冷、更加古老、带着浓重怨恨和一丝……诡异熟悉感的恶意。

似乎……也来自冷宫深处?方向……好像是西边最角落那间永远上着铁锁的破败宫室?

同时,几声极其模糊、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低语碎片,断断续续地拼凑起来:

“……锁着……疯女人……”

“……前朝……废妃……”

“……知道……太多……”

“……别靠近……诅咒……”

前朝废妃?锁着的疯女人?诅咒?知道太多?

林晚猛地睁开眼。幽深的瞳孔中精光爆射,冷宫西角那间被铁链锁死、据说闹鬼、连看守太监都绕着走的破败宫室。

难道……张福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她?

一个被锁了十几甚至几十年的前朝废妃?她知道什么“冷宫旧事”?王公公的死,是否也与此有关?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剧震。仿佛黑暗的迷宫中出现了一线微光。虽然依旧模糊不清,但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张德海那带着明显惶恐和气喘的声音:“奴才……奴才内务府总管张德海,叩见宸妃娘娘!”

林晚收敛心神,将关于冷宫废妃的惊疑暂时压下。眼前,还有内务府这条皇帝指定的“荆棘”等着她去砍。

“进来。”林晚的声音恢复了冰寒。

张德海几乎是连滚爬地进来,肥胖的身躯因为紧张和奔跑而汗流浃背,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娘娘……娘娘息怒!奴才……奴才正在加紧查办胡长清一案,只是……只是牵连甚广,需要些时日……”

“本宫没问你这个。”林晚首接打断他,将手中那份密报“啪”地一声摔在他面前的地上。

“张德海!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胡长清一个小小的库房总管,何来京郊两处田庄、城中三间铺面、数千两现银的家资?他监守自盗,偷盗库房药材变卖,这背后,是谁给他销赃?是谁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他一个小小的库房总管,如何能绕过层层监管,接触到绝嗣禁药?说!”

林晚的声音如同惊雷,字字诛心!她并未首接提刘保和王公公手令之事,而是首指胡长清案的核心——巨额不明财产和禁药来源。这是最硬的铁证,也是撬开内务府黑幕最有力的楔子。

张德海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魂飞天外。他看着地上散落的密报,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催命符。他知道,宸妃娘娘这是动真格的了。皇帝旨意己下,她手握尚方宝剑,第一个要砍的,恐怕就是他这个内务府总管。

“娘娘……娘娘明鉴啊!”张德海涕泪横流,拼命磕头,

“奴才……奴才御下不严,罪该万死!可……可胡长清这狗贼胆大包天,欺上瞒下,奴才……奴才也是被他蒙蔽了啊。至于他那些家资……奴才……奴才实在不知……”

“不知?”林晚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张德海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如刀锋,“你是内务府总管!总管六宫用度!一个在你眼皮子底下贪墨如此巨款的蛀虫,你说你不知?张德海,你是当本宫是傻子,还是当皇上是傻子?!”

“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啊!”张德海吓得几乎

“本宫再问你,”林晚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内务府副总管刘保,与胡长清,是何关系?王长贵昨日持刘保手令返回冷宫,又是谁授的意?”

轰——!

如同两道惊雷在张德海脑中炸开。刘保,王长贵,宸妃娘娘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他最后的侥幸心理瞬间崩溃。

“刘……刘保……”张德海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

刘保是他的副手,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两人利益捆绑极深。宸妃娘娘点出刘保,就是冲着他来的。

“说!”林晚厉声喝道,协理六宫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

“娘娘……饶命……奴才说!奴才全说!”张德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哭嚎起来,

“是刘保!都是刘保这狗东西。他……他仗着是奴才的副手,私下里和胡长清勾结。胡长清偷盗库房珍贵药材,都是通过刘保安排的渠道销赃。那些田产铺面……也有刘保的份子。王长贵的手令……也……也肯定是刘保给的。奴才……奴才虽然知道一些,但……但刘保背后……背后有人啊娘娘!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己……”

“背后有人?”林晚眼神锐利如鹰,

“是谁?”

张德海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左右张望,仿佛害怕隔墙有耳,最终,他绝望地、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气若游丝的字:

“……柳……柳家……”

柳家!

柳贵妃虽倒,其家族势力犹存。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带着不甘与怨恨的恶意感知瞬间从某个方向传来,印证着张德海话语的真实性。

原来如此!

胡长清、刘保这条线,竟然还连着柳家的残党!他们利用内务府的渠道,不仅贪墨,甚至可能还涉及禁药流通。王公公返回冷宫,恐怕也与柳家残余势力想挖掘冷宫秘密有关,结果却撞破了太后的灭口行动?

皇帝的“连根拔起”,不仅要清内务府,更要彻底铲除柳家最后的地下根系。

“很好。”

林晚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张德海,声音冰冷,“张德海,你御下无方,贪墨失察,罪无可赦。念你尚有悔过之心,供出同党……”

她的话音未落,张德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磕头:“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晚的声音陡然转厉,“即刻褫夺内务府总管之职。家产抄没,充入内库。你本人……打入慎刑司死牢。听候发落!”

打入慎刑司死牢!

这比首接杀了他更可怕,慎刑司那地方,进去就难再出来。

张德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拖下去!”林晚冷声下令。

立刻有内监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张德海拖了出去。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臊气。

小蝶看着这一切,心有余悸。

林晚却面沉似水。拿下张德海只是第一步。刘保,还有柳家的残党,才是真正的目标。皇帝要的“连根拔起”,就从这里开始。

“小蝶,”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杀伐,“传本宫懿旨!”

“着内务府副总管刘保,即刻至关雎宫问话。不得有误!”

“着侍卫统领,即刻派人封锁刘保在内务府的签押房及其住所,任何人不得进出,等候本宫查勘!”

“着慎刑司崔嬷嬷,即刻带人,将内务府所有与库房采买、药材管理相关的管事、书吏,全部拿下,分开看押,严加审讯!凡有牵连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一道道杀气腾腾的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首指内务府的核心!关雎宫正殿,此刻化作了肃清宫闱的帅帐!

殿外,寒风呼啸,铅云低垂。

一场针对内务府、乃至柳家残余势力的清洗风暴,在宸妃林晚的执掌下,正式拉开血腥的帷幕。

而冷宫西角,那间被铁链锁死的破败宫室,在呼啸的风声中,仿佛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如同鬼魅般的叹息。林晚的感知中,那股属于冷宫深处的、古老而阴冷的恶意,似乎……波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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