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站在太和殿龙椅前，望着阶下跪拜的群臣，手中明黄诏书被晨风掀起一角。瑞儿尚在襁褓，被乳母抱在怀中咿呀学语，而福尔康单膝跪地接过"监国辅政"的印玺时，额间冷汗浸湿了朝服。这位身经百战的御前侍卫望着怀中软糯的孩童，又转头看向身旁同样震惊的紫薇，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乾儿、隆儿，"永琰的目光扫过两个年长的皇子，"即日起随福大人习政务；绵忆，荣亲王府旧部由你暂管。"他刻意加重了"暂管"二字，看着绵忆挺首的脊梁，想起永琪临终前托孤的场景。阶下云儿和南儿牵着手，听到被封为公主时，南儿兴奋地跳起来，发间的绒花差点甩落，惹得满朝文武忍俊不禁。
萧剑和晴儿并肩站在宗室队列中，相视一笑。他们怀中的幼子突然啼哭，晴儿轻轻拍哄："看来咱们也该效仿皇上了。"萧剑抽出腰间竹笛随意吹奏，清脆的乐声混着朝臣的议论声，惊起檐角一群白鸽。
三日后的清晨，紫禁城还笼罩在薄雾中。永琰一身青衫，背着简单行囊，与同样布衣打扮的小燕子站在午门前。小燕子望着宫门上方"午门"二字，突然伸手比划："永琰，你说把这牌匾摘下来，挂到咱们草原的蒙古包上，好不好？"
"胡闹。"永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却转身对守门将官吩咐："取笔墨来。"他挥毫写下"自由居"三个大字，墨香未散便拉起小燕子的手："走，咱们去看真正的蓝天！"
与此同时，萧剑和晴儿带着儿女从神武门出宫。晴儿最后回望一眼红墙，将先帝御赐的玉牌取下交给长子："好好辅佐新帝，不必牵挂我们。"萧剑则甩了个响鞭，赶着装满烈酒和烤具的马车，马蹄声踏碎晨露。
草原的盛夏来得格外热烈。永琰和小燕子的蒙古包前，烤全羊在篝火上滋滋冒油，香气混着牛乳茶的醇香飘散。小燕子一手拿着羊腿，一手拉着永琰："你看！"远处萧剑正教孩子们射箭，晴儿则坐在毡毯上缝制新衣，几只小羊羔在他们脚边撒欢。
"皇上！"紫薇的声音突然从马队中传来。她和福尔康带着儿女风尘仆仆赶来，怀中还抱着瑞儿。小家伙一见到小燕子，立刻张开双臂："母妃！"永琰接过儿子，看着他沾着奶渍的小脸，突然眼眶发热——数月未见，孩子竟己能含糊喊人。
"福大人把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紫薇擦着汗笑道，"乾儿能独立批阅奏折，绵忆还整肃了漕运贪腐。"福尔康却苦着脸举起手："就是这几个小祖宗，非要跟着来见舅舅舅母。"
篝火越烧越旺，众人围坐在一起。永琰仰头饮尽马奶酒，看着满天星河倒映在小燕子眼中。远处传来萧剑的笛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惊起一群夜枭。他搂住小燕子的肩膀，轻声道："还记得你说想要的生活吗？"
"现在就是啦！"小燕子往他嘴里塞了块烤肉，"有你，有孩子，还有自由！"她突然起身，拉着紫薇和晴儿跳起欢快的舞蹈，裙角扬起的草屑在火光中翻飞。永琰望着她们的身影，终于明白——比起那把冰冷的龙椅，此刻掌心的温度，才是真正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