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枷除了对裴镜渊这张脸有点印象意以外,其他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他从小就看不起同性恋,可他见过太多道貌岸然的男人背地里玩得比谁都花。
那些基佬像苍蝇一样围着他转,眼睛里写满令人作呕的欲望。
每次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周珩枷都会下意识地计算他们得艾滋病的概率。
“停下!”周珩枷痛苦的喊道。他的后背抵着冰冷的瓷砖,面前是那个美得近乎妖异的男人。
他就算要当同,也必须在上面,现在算怎么回事?
周珩枷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境界,凭什么被压?
周珩枷怒目而视。
他比以前里还要摄人心魄——漆黑如鸦羽的睫毛下,是一双能吞噬所有光线的眼睛。左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像是谁用最细的笔尖点上去的墨迹。
最要命的是他此刻的表情,微微偏着头,像是在欣赏周珩枷的狼狈。
裴镜渊真的停下了,扭头走了。
当然除了周珩枷,没有人能看到他。
周珩枷大口大口的喘气,并且把衣服裤子都整理好。
不管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周珩枷都不会打断自己的计划,因为今天和叶允之他们约好了。
西人坐在饭桌上。
这家所谓的高档餐厅在他眼里不过尔尔——装潢太过刻意,香氛用得廉价,连侍应生倒酒的姿势都缺乏培训。
周珩枷眯着眼睛看着叶允之他们的打扮。
叶允之朝着秦仪南使了个眼色。
现在是夏季。
秦仪南隔空kiss叶允之。
周珩枷没来由的想起裴镜的。
周珩枷亲过也不是对女人没感情,他对所有人都没有感情。
从来没有人能倾听他理解他。
另外一个人是周珩枷的女伴宁元曦。
宁元曦叹气道:“珩枷,我真的要哭了,因为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走神。”
周珩枷从背后拥抱宁元曦,尽可能的哄道:“现在不走神了吧。”
周珩枷觉得这时间还不如去看一部电影,他看着桌上自己的倒影,新剪的发型特别漂亮。
“还记得云棠吗,他刚从崇文毕业。现在也要来这了。”
“崇文在哪里?”
“偏得很,不过他也只能上那种学校了。”秦仪南嗤笑,
“最近有个俱乐部叫再生俱乐部,可惜门槛极高,珩枷,你能被邀请吗?”叶允之秦仪南是周珩枷的对头,现在等着看周珩枷如何接话。
周珩枷看了看叶允之和秦仪南,秦仪南为什么要跟着叶允之,
那家伙蠢得像头猪,西装下想必堆满了脂肪,发型活像被狗啃过。
“你健忘的毛病还是没变,我刚回来。不是我能不能被邀请的事儿,是我想不想被邀请。”
秦仪南又提到云棠,给大家看了看他最近的照片,云棠被周珩枷他老爹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
众人被照片中的人长相惊艳了一下。
周珩枷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照片里的年轻人确实有几分姿色——如果没见过裴镜渊的话。那点清秀在裴镜渊惊心动魄的美面前,简首像白开水。
还以为是什么顶级货色,还没有裴镜渊一根毛好看。
周珩枷脑子里想起裴镜渊苍白肤色,美的危险又致命,看过一眼就会被那种美灼烧眼睛。
又想到自己和裴镜渊那个吻,激烈缠绵,还带着一点回味无穷。
周珩枷内心冷笑,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他划开手机,点开罗兰发来的裴镜渊的照片,故意将屏幕转向众人:“让你们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美人。”
桌上霎时安静了。
“这...这是真人?”宁元曦的声音有些发抖。
耳边一个声音想起“周珩枷,我的脸这么让你念念不忘啊。”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这嗓音极具杀伤力。
这句话像一记闷拳击中周珩枷的胃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明明有机会逃走,却被那种危险的美迷惑得动弹不得。
"我去趟洗手间。"周珩枷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镜前,他用冷水拍打发烫的脸。
抬头时,镜中赫然多了一个人影——裴镜渊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苍白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他的头发。
“想我了?”裴镜渊贴近他耳畔,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周珩枷在镜中与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睛对视。
周珩枷几乎是撞开卫生间大门的。他踉跄着冲回包厢,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手指在刷卡时不受控制地发抖,POS机“嘀”的提示音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耳膜上。
“各位慢用,我有急事。”他抓起西装外套。
三人的表情全都模糊成一片噪点。此刻他视网膜上只残留着裴镜渊在镜中的倒影——那个苍白如鬼魅的男人
他要搞清楚裴镜渊到底为什么要缠着自己,但是自己全然记不得了。
“罗兰,告诉我,我和裴镜渊到底有什么过节?”
罗兰嗤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仿佛死亡宣判:“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周少爷”
“你那时候不是找人欺负了他吗?”
“珩枷?有些事情,连我都觉得太脏了。”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彻底把周珩枷浇醒了。
周珩枷的呼吸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