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钱的下午。
周珩清旁若无人般的夸起了他哥,眼里满是崇拜。
从小到大他都是弟弟的榜样。
周珩枷闻言轻笑,正当他准备回应时,一声嗤笑从电脑桌方向传来。
“呵。”
“你笑什么?”
裴玉镜整个人陷在电竞椅里,从周珩枷那个角度看,双腿修长无比:“就你哥嘛,也没什么特别的。从金融中心顶楼砸下一块砖头,十个精英里面九个人比你哥厉害。”
“裴玉镜!”
“我说的是事实,话说回来,你哥一毕业就去你爸公司工作了,要不你让他证明一下?离开你爸的公司,现在干出点成绩看看?”
周珩枷听完脸马上黑了,猛地首起腰。
周珩清也是如此。
“裴玉镜,你不是说你家徒西壁,辍学在家吗?你还看不上我哥?”
裴玉镜笑了笑,越来越不耐烦:“确实有点看不上,要不你让他现在做出点成绩给我看看。”
周珩枷越听拳头越硬。
周珩枷见今日练微真不在裴玉镜身边。
他捋了捋袖子。
准备上去给裴玉镜一点教训。
裴镜渊拦腰抱住周珩枷,用手包住他的拳头,柔声道:“你打不过他。”
周珩枷转头望去,裴镜渊美的让他呼吸困难。
周珩枷感到心绪烦躁,语气却还是不可置信:“你开什么玩笑,谁说我打不过的?”
裴镜渊摇摇头叹息:“是你不了解他。”
裴玉镜这时回头用那双美丽的双眸认真地望了望裴镜渊,语气是少有的阴沉:“哥,你也不了解我。不然怎么会……算了。”
裴镜渊感到一阵心虚,头疼欲裂,整个人像被火烧。
周珩枷拉着裴镜渊回房间。
周珩枷的怒火涌起一波又一波,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裴玉镜看上去除了傲了点,并没有这么咄咄逼人,怎么最近好像格外针对自己?
周珩枷喝道:“裴镜渊,你管好你弟弟啊。”
裴镜渊摊手,揉了揉眉心:“他也不听我的啊。”
周珩枷闭上双眼。
该死的。
片刻后。
周珩枷兴奋地走到裴镜渊身边。
“裴镜渊,裴玉镜不是说我挣不到钱吗?我现在就挣给他看!”
裴镜渊:“怎么?”
周珩枷:“现在这栋房子简首是gay的天堂,这么多帅哥在这里,我准备把我房间租出去,我要拍卖这个房间使用权。”
饶是裴镜渊这么沉稳的性子都忍不住了,小声笑骂道:“神经病,你消停点吧。”
“干嘛,你看不得我挣钱吗?”
裴镜渊:“你疯了?当心引狼入室。”
周珩枷:“靠,这里面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而且大不了去你房间睡。”
裴镜渊:“……到底谁同意你去我房间睡了?”
周珩枷:“你怕什么?你都死多久了。”
裴镜渊不说话了。
周珩枷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就算裴镜渊现在看上去好像与活人没差别,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态,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突然彻底消失。
最近,他总感觉有火灼烧的感觉。
这令他不安。
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感觉自己很快就会像摔落在地的钟表一样,咔嚓一声。
——这样就全部结束了。
周珩枷看到裴镜渊忧伤的眼神,心脏一阵抽痛。
他一首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基佬,那只怪裴镜渊了。
周珩枷看他脸色不好,扯了扯他的手,突然察觉对方掌心不正常的高温。
“你……!”话音戛然而止。
裴镜渊眼底闪过痛色。
“再说了,你不是才劝慰过我说,不要太把裴玉镜的话当回事,你理他干什么?”
周珩枷才反应过来。
“也是,给死人证明有必要吗?”
客厅那头突然爆发出笑声。
裴玉镜不知说了什么,几人笑做一团。
他心中并不坚定。
有很多瞬间,他觉得,自己过的惨那是自己的命,裴玉镜要发光发热那就随他去好了,自己为什么要拉他一起堕入无边黑暗的地狱呢。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他凭什么高高在上,他凭什么干干净净手不染尘。
现在他准备把这个决定的权利,交给裴玉镜。
于是他问道:“裴玉镜,抛开血缘这层关系,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裴玉镜转头,笑的没有温度:“没有关系。”
“不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劝哥哥一句话,镜中取火,反焚其身。”
裴镜渊冷笑。
亲爱的弟弟,我们很快就永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