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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桂花酒

紫薇大婚三日后,依例进宫向皇帝与太后请安。慈宁宫内,老佛爷端着茶盏,目光在紫薇崭新的旗装上逡巡:"到底是要为人妇的人了,这规矩学得如何?"紫薇正要回话,小燕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坛自酿的桂花酒。

"老佛爷!皇阿玛说您最爱桂花酿,我特意从杭州带来的!"小燕子揭开泥封,馥郁酒香顿时弥漫殿内。老佛爷被呛得轻咳两声,却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就你鬼灵精,知道投其所好。"她示意晴儿接过酒坛,目光转向紫薇,"倒是你,出嫁前也不知来陪陪哀家。"

紫薇福了福身,正要解释,小燕子己揽住她的肩膀:"老佛爷可别怪紫薇姐姐!她忙着准备嫁妆,连我送去的喜帕都没时间绣完呢!"说着从袖中掏出半幅绣着并蒂莲的绢帕,上面针脚歪歪扭扭,"您瞧,这还是我帮她绣的!"

老佛爷看着那拙劣的绣工,忍俊不禁:"难为你还有这份心。"她招招手让紫薇近前,从腕上褪下一对翡翠镯子,"这是哀家年轻时的陪嫁,如今给了你。往后在夫家,莫要失了皇家格格的体面。"

紫薇眼眶泛红,正要跪下谢恩,殿外忽然传来喧哗。容嬷嬷扯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驾到——"话音未落,皇后己迈着端庄的步子踏入殿内,身后跟着抱着礼盒的宫女。

"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皇后行过大礼,目光扫过紫薇腕间的翡翠镯子,神色微微一动,"听说明珠格格大婚,臣妾特意准备了些绸缎首饰。"她示意宫女呈上礼盒,锦缎流光溢彩,首饰上的东珠颗颗圆润。

小燕子却突然凑上前,拿起一支点翠簪子左看右看:"皇后娘娘,这簪子上的翠羽看着眼熟啊?是不是和去年赏给令妃娘娘的那支一模一样?"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容嬷嬷脸色骤变,皇后捏着手帕的指尖微微发白。

老佛爷轻叩佛珠:"燕禧,不得无礼。"她转向皇后,语气淡淡,"既是心意,便收下吧。"皇后勉强维持着笑容,行礼退下时,与小燕子对视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冷意。

待众人散去,小燕子拉着紫薇躲进御花园的亭子。"姐姐,你可得小心着皇后。"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御膳房偷来的芸豆卷,"我瞧她送的礼,表面风光,实则暗藏机锋。"

紫薇咬了口芸豆卷,甜香在舌尖散开:"妹妹放心,我既己出嫁,与后宫诸事再无牵扯。"她望着漫天晚霞,轻声道,"如今有疼爱我的额驸,有常挂念我的阿玛和你,己是圆满。"

小燕子突然搂住她的肩膀:"说好了,等你有了小娃娃,我要当孩子的干娘!"她晃着脑袋,"到时候我教他骑马射箭,带你去杭州看潮,咱们还要..."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欢声笑语惊起栖息在枝头的喜鹊。远处宫墙下,秦淮北抱着小儿子驻足观望,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这一刻,恩怨纠葛、后宫风云,都化作了比不过姐妹情谊的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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