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铜漏滴答作响,小燕子盯着密探传回的缅甸布防图,朱笔重重圈住标注"女子武馆"的红点。"这个慕沙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将笔狠狠掷入砚台,墨汁溅在羊皮舆图上,晕开如血的痕迹,"光有武力并没有用,智慧才是第一!她若没有头脑,迟早被藏在背后的军师玩弄于鼓掌之中!"
傅恒拾起毛笔细细擦拭,目光扫过图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据萧剑来信,慕沙近日广纳谋士,连暹罗的落魄书生都奉为上宾。但这些人各怀心思,怕是..."话未说完,纪晓岚摇着折扇跨进门槛,怀中抱着新抄录的《缅地风物志》。
"陛下可知缅甸的'象兵阵'?"老学士推了推金丝眼镜,"传说战象披甲后刀枪不入,冲锋时地动山摇。但若能..."他突然压低声音,在案上画了个圆圈,"以火攻之,再辅以惊扰之术,庞然大物也能化作溃逃的惊弓之鸟。"
小燕子眼睛一亮,抓起舆图铺在龙案上:"纪师傅说得对!传旨给尔康,让他在边境广种芭蕉——大象喜食此物,届时在叶片上涂抹泻药,再用火箭逼其回逃,定能乱了缅军阵脚!"她转头吩咐宫女,"把郎世宁叫来,我要他画几张西洋火药爆破图,震慑震慑慕沙那个武夫脑子!"
三日后,缅甸王宫内,慕沙正看着新招募的女武士演练刀法。忽有侍卫呈上一卷画轴,展开竟是大清火器轰炸城池的场景,配文用缅文写着:"匹夫之勇,不过蝼蚁。"她气得将画轴撕碎,翡翠护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血痕:"小燕子,你欺人太甚!"
"女王息怒。"新晋谋士摩诃罗缓缓上前,手中把玩着蛇形匕首,"大清虽有奇谋,但我们可借地势设伏。听闻他们在边境种芭蕉,不如将计就计..."他附在慕沙耳边低语,后者的嘴角渐渐勾起阴鸷的弧度。
这厢,紫禁城却在筹备一场特殊的"谋略会"。小燕子命人在乾清宫摆下沙盘,将苏砚白、晴儿、纪晓岚等谋士聚于一堂。柳红风风火火端来"诸葛烤鱼",鱼腹中塞满了写着计策的绢帛。"陛下快看!"苏砚秋展开其中一卷,"江南女商想出'美人计',派伶人混入缅地,刺探军情!"
小燕子咬着竹签沉思,目光突然落在沙盘上的瑞丽江:"水!"她重重一拍桌案,震得茶杯跳起,"缅甸雨季将至,若我们在上游筑坝蓄水,待缅军渡河时..."她做了个决堤的手势,满殿谋士轰然叫好。
当夜,傅恒将特制的防水火药包交到暗卫手中:"告诉萧剑,三日后戌时,准时点火。"他望着窗外的圆月,想起临行前小燕子说的话:"真正的王者,不是蛮力破局,而是让敌人的刀刃,先割伤他们自己。"
而在缅王宫,慕沙正对着铜镜佩戴战冠。侍女为她系上金丝软甲时,突然发现女王后颈有片红疹——那是连日研读兵书,被油灯熏出的灼伤。摩诃罗递来药方,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冷笑:"女王为战事操劳至此,大清却在后方歌舞升平,实在可恨。"
暴雨倾盆的深夜,瑞丽江水位暴涨。萧剑站在山头,望着对岸缅军营地亮起的火把,握紧了腰间的信号弹。当第一声炸雷响起时,他猛地扯开引线——刹那间,火光冲天,决堤的江水裹挟着燃烧的芭蕉林,如猛兽般扑向自以为设下天罗地网的缅军。而在这场智慧与武力的较量中,真正的猎手,早己藏身在暴雨与阴谋的帷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