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春雷炸响天际时,小燕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展开新拟的诏书,朱批的"开女科取士"六个大字力透纸背。殿外的白玉阶下,群臣的议论声如潮水翻涌,为首的军机大臣刘统勋颤巍巍出列:"陛下!古往今来未有女子入朝为官之先例,此举恐乱纲常!"
"纲常?"小燕子将诏书重重拍在龙案上,鎏金龙纹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簌簌作响,"当年武曌称帝时,满朝也是这般反对,可如今谁不赞一句'贞观遗风'?纪大学士,你来说说!"
纪晓岚摇着折扇 stepping forward,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群臣:"诸位可知,本朝孝庄太后辅佐三朝?令妃娘娘协理六宫时,内务府账目清明如镜。女子若有治国之才,为何不能为朝廷所用?"他突然展开一卷名册,"这是臣暗访所得,江南己有三位女子替父兄打理商号,年入万两白银,其谋略见识,不输在座诸位!"
诏书颁布那日,会宾楼紫禁分号被围得水泄不通。柳红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着张贴皇榜的太监被女子们团团围住。一位头戴帷帽的姑娘踮脚抄录考题,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截书卷气十足的青衫;角落里,两个农家打扮的少女正争论着《盐铁论》的要义,唾沫星子溅在"治国策论"的告示上。
三个月后,贡院的号舍里亮起彻夜灯火。当值的监考官揉着眼睛巡视,惊见许多考桌上摆着胭脂奁与缠足布——有人竟当场撕下裹脚布,赤足奋笔疾书。阅卷那日,纪晓岚抱着成摞的试卷冲进储君书房:"陛下!您看这篇《论漕运革新》,见解之独到,连老臣都自愧不如!"
放榜之日,京城万人空巷。三甲之中,探花是出身书香门第的才女苏砚秋,榜眼乃女扮男装的商户之女周明薇,而那篇震动考官的漕运策论,竟出自扬州船娘沈清涟之手。金銮殿上,三位女子身着崭新的官服叩拜,沈清涟粗布裙摆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船桨油渍。
"从今日起,苏砚秋入翰林院编修《女诫新编》,周明薇任户部主事,沈清涟..."小燕子目光扫过女子晒得黝黑的脸庞,"随朕巡视漕运!"殿外惊雷乍响,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新科女官们眼中的炽热光芒。
消息传到民间,各地私塾纷纷开设女学。学士府内,紫薇望着东儿教妹妹读书的背影,终于将压箱底的《大学》《中庸》取出。她提笔给小燕子写信时,砚台里的墨汁倒映着窗外新挂的"女子学堂"匾额,笔尖落下,晕开一行小字:"原来这天地,真能容得下万千巾帼。"
而在遥远的英吉利,郎世宁的新作《女科盛景图》轰动伦敦。画中,头戴乌纱的女子们或执笔议政,或丈量舆图,背景处的会宾楼酒旗招展,隐约可见"男女同席"的匾额在风中飘扬。当英国女王派人送来贺信时,小燕子正在教新科女官们骑马射箭,她大笑着将羊皮信笺系在箭尾,射向云蒸霞蔚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