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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为洛待琉璃飞羽加更

林默把车停在市局大院时,手刹的金属摩擦声比平时更刺耳。

他攥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后视镜里自己的瞳孔还带着刚才的震颤——父亲配枪上的划痕,竟和十五年前案发现场的弹痕完全吻合。

技术科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漏出来,在走廊地面投出长方形光斑。

苏瑶的白大褂下摆扫过门框,她抱着一摞档案袋转身,发梢沾着消毒水的气味:“你要的报告,十五年前的,还有近三个月三起命案的。”她把档案拍在桌上,玻璃镇纸压着的验尸单边角,像被风吹动的墓碑。

林默扯了把椅子坐下,指尖划过最上面那份泛黄的纸张。

父亲的名字“林正雄”在死亡原因栏里刺目:“胸腹腔多器官破裂,失血性休克。”他翻到第三页,肋骨扫描图下的批注让他呼吸一滞——“左侧第6、7肋骨陈旧性裂痕,推测为死前两周受钝器击打所致”。

“看这个。”苏瑶的钢笔尖点在另一份档案上,是上周便利店店员的命案报告,“死亡时间写的是凌晨两点,但胃内容物消化程度显示至少三小时前就己经遇害。”她又抽出一份,“上个月的流浪汉案,尸斑位置和现场不符,明显被移动过。”

林默的拇指在纸页上碾出折痕:“有人改报告。”

“不止改。”苏瑶从白大褂口袋摸出放大镜,对准便利店店员那份的签名栏,“周洋的签名。”她转动镜片,“平时他写‘洋’字最后一竖会带钩,这里首得像用尺子量的。”她抬头时眉峰微挑,“你猜十五年前那份是谁签的?”

林默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记得父亲的案子当年是周洋的导师张老法医主检,可签名栏里歪歪扭扭的“周洋”两个字,和面前这份伪造的如出一辙。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周洋的影子。

他坐在铁椅上,手指绞着衬衫下摆,喉结动了动:“林队,我真不知道报告有问题……”

“上周三晚十点,你在市立医院外科值班室。”林默把伪造的签名复印件拍在桌上,“监控显示陈伟院长进去过,半小时后你抱着档案袋出来。”他倾身逼近,“张老退休前说过,你做笔录时右手会习惯性压着纸角——”他指着复印件,“这里,纸角有压痕。”

周洋的脸瞬间煞白。

他盯着桌上的照片,那是陈伟拍着他肩膀的监控截图,背景里能看见急救室的红灯:“我妈在ICU,每天要交三万块……陈院长说只要改几个时间点,钱就打到账户里。”他突然抓住林默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肤,“他说要是敢说出去,我妈就再也醒不过来!”

走廊里传来苏瑶的脚步声,她抱着一沓手术记录推开审讯室门,目光扫过周洋颤抖的后背,又转向林默:“我查了最近三起死者的就诊记录,有两个在死前一周做过腹腔镜手术。”她晃了晃手里的纸,“伤口形状……和验尸报告里的锐器伤对不上。”

林默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小刘发来的消息:“陈伟的车半小时前出了高速,往市立医院去了。”他站起身,警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看好他。”转身时,苏瑶的白大褂角擦过他手背,带着某种笃定的温度。

周洋的啜泣被门隔绝在外。

苏瑶低头翻着手术记录,钢笔尖停在某页的“器官捐献同意书”上,墨迹在“陈伟”两个字上晕开,像团正在扩散的血。

苏瑶的钢笔尖在手术记录上重重一顿,墨水滴在"腹腔镜手术"几个字上,晕开的痕迹像朵畸形的花。

她低头凑近死者腹部伤口的高清照片,左手捏着解剖刀比在照片边缘——刀背弧度与手术记录里"3.5cm微创切口"完全吻合,但照片上的创口却向外翻卷着不自然的锯齿状肌理,像被某种钝器反复拉扯过。

"是摘取器官时用了暴力手段。"她的声音轻得像碎冰,却让身后的实习生小吴打了个寒颤。

解剖室的冷风机突然嗡鸣,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啦作响,其中一页飘到她脚边,她弯腰拾起,看见"器官捐献同意书"上家属签名栏的日期——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同意书却签在凌晨一点三十分。

"活人不会提前半小时签器官捐献。"苏瑶把文件拍在金属解剖台上,不锈钢台面发出闷响。

她转身抓起外套,白大褂口袋里的橡胶手套还沾着死者胃内容物的酸腐气,"通知林队,陈伟的器官移植链条需要活体供体。"

同一时刻,林默正带着三名刑警穿过市立医院的玻璃转门。

消毒水味混着中药香撞进鼻腔,他盯着电梯楼层显示——陈伟的院长办公室在十二楼,此刻电梯停在十二层,红色数字却迟迟不跳。

"走楼梯。"他扯了扯领口,警服下的配枪硌得肋骨生疼。

十五年前父亲尸检报告上的伪造签名,周洋颤抖着说出的"器官移植",还有苏瑶刚刚发来的"活体供体",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炸成火花。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同事的喘息。

十二楼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铜牌泛着冷光。

林默的手掌按在门上,木质门板纹丝不动——反锁了。

他退后两步,肩膀重重撞上去,门框发出开裂的吱呀声。

第二次撞击时,门锁"咔嗒"崩开,他踉跄着冲进房间,却在看清室内景象时顿住脚步。

深棕色的老板椅转了一半,桌上的咖啡杯还冒着热气,杯壁上沾着半枚唇印。

靠墙的文件柜敞开着,最底层的抽屉拉出半截,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空白的器官捐献同意书。

窗台上的绿萝蔫头耷脑,叶子上落着几粒烟灰——是陈伟常抽的古巴雪茄。

"人刚走。"小刘蹲在地毯上,指尖捏起一根黑色短发,"发梢有染过的栗色,陈伟上周刚染的。"

林默的目光扫过办公桌。

黑色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保护是陈伟和市长的合影,右下角的时间显示19:23——他冲进办公室时是19:25。

他坐进老板椅,鼠标点击屏幕,电脑瞬间亮起来,显示着未关闭的文档:《2023年第一季度器官移植手术汇总表》。

"加密了。"技术科小孙凑过来看,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需要管理员密码。"

林默的拇指着电脑边缘,突然顿住——掌下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和他父亲配枪上的划痕形状几乎一致。

他呼吸一滞,指尖用力按下去,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一行血红色的字跳出来:"你找错方向了。"

"操!"小刘骂了一声,伸手要碰键盘,被林默一把拦住。

他盯着屏幕上的字,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行字的字体,和十五年前父亲案发现场墙上的血字一模一样。

"查IP。"他声音发哑,指节捏得发白,"查这行字是从哪里发过来的。"

小孙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额角沁出细汗:"不是本地文件,是远程推送的。

服务器地址...在境外。"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瑶的白大褂下摆扫过门框,她怀里抱着一摞CT片,发梢还沾着解剖室的冷气:"林默,我比对了三个死者的..."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血字上。

林默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桌上的雪茄盒,盒底压着一张便签纸,字迹是陈伟惯用的花体英文:"想知道你父亲的秘密?

来地下三层。"

苏瑶的指尖抚过CT片上的阴影,那是死者肾脏位置的异常密度影:"地下三层是医院的太平间。"她抬头时,林默己经将便签纸折成小块塞进裤袋,警服领口的风纪扣被他扯松,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那是十五岁时为保护父亲被歹徒划伤的。

"小刘,带两个人守着办公室。"林默摸出配枪检查弹夹,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小孙,破解这台电脑,重点查最近三个月的器官移植记录。"他转身看向苏瑶,目光像淬了冰的刀,"跟我去地下三层。"

苏瑶把CT片塞进他怀里,片子边缘硌得他手背生疼:"死者肾脏上的压痕,和这张CT里供体肾脏的形状吻合。"她扯下脖子上的工牌挂在门把手上,白大褂下露出别在腰间的防狼电击器,"陈伟要的不是尸体器官,是..."

"活人。"林默替她说完,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他推开办公室门,走廊的穿堂风卷着消毒水味灌进来,吹得桌上的器官捐献同意书哗哗翻页,最后一页停在"林正雄"三个字上——那是十五年前父亲"意外"死亡时,被伪造的捐献同意书。

电脑屏幕在他们身后突然黑屏,又亮起一行新的字,荧光蓝的字体在黑暗中跳动:"血色名单,就在你父亲的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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