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宋塘也起了个大早。
去了后山和小夏子道别。
抬眼间,翻滚的云海雾气弥漫,朝霞错落坠在远处天边。
美景依旧!
宋塘笑了笑,招呼着落雁往回走。
“落雁,几时启程?”
“回娘娘,是辰时。”
那就还有半个时辰。
宋塘不觉放慢脚步,边走边把沿路的风景装进瞳孔,一起带走……
穿过一片竹林时,竹林外隐约传来细碎人声。
大早上就有瓜?
宋塘朝着落雁“嘘”一声,蹑手蹑脚地靠近。
“王美人,你听说了吗?纯嫔的父亲,前几日被皇上下旨停了职。”说话的女子声音尖锐。
宋塘呼吸一滞。
真的假的?
另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听到后,忙压低声音问:“啊!她父亲不是户部尚书吗?突然被停职,是犯了什么事?”
“可不是犯事,是因为纯嫔,她上赶着去勾引皇上,被柔妃娘娘逮住后,她还不服气,争执了两句,她父亲就被她牵连丢了官。”
“哼~这纯嫔平常穿衣就暴露,一点后宫嫔妃的端庄都没有,一张狐媚子脸,也难怪会……”
宋塘听得首翻白眼,忍不住从竹林中大步走出去,愤怒出声,“难怪会什么?”
女子看到来人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柔妃,吓得忙跪到地上,后脊发冷。
她可是不能得罪的呀!
纯嫔就是前车之鉴。
地上的人微微发抖,生怕宋塘会告诉皇上,那她们就完了,头垂得更低。
宋塘冷嗤一声,“难道穿的性感一些就是勾引人,就是狐媚子?女子难道就没有穿衣自由吗?”
此时,墙边藏着一道红色身影,正紧紧盯着宋塘。她的手攥得很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得知父亲停职后,她自责不己。
每每想到宋塘,都恨得牙痒痒。
有落井下石的人,她能想得到。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站出来维护她的人会是宋塘。
女子清润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以后你们要是再在背后嚼舌根,我定不会轻饶。”
“是,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慌张地跑开。
等人影消失后,宋塘狠狠地跺了跺脚,莹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染上抹霞红。
死男人就是小心眼,真是难哄,她还就不信了。
她回到丹阳苑院门时,沉鱼正着急忙慌地要往外跑,看到宋塘,紧张的小脸才舒缓。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皇上他在马车上等您呢,看脸色……有点不太好。”
宋塘撇了撇嘴,“知道了。”
掀开车帘时,入目便是纳兰彻笔挺的身影。
男人一袭玄色衣袍端坐在车厢内。他眉骨压得极低,面容像是笼罩着一层冷冽寒霜,整个车厢的气压也低下来。
宋塘故意挑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她与他隔了半臂距离。
纳兰彻仍能嗅到她发间若有似无萦绕的熟悉香气。
好喜欢!
声音却冷淡,“去了哪里?”
“……”
明知故问,西个暗卫,八只眼睛。能没人回禀她的行踪?
宋塘纤睫微颤,首首地望着他,却没有开口的打算,看着还有点委屈。
纳兰彻的目光从她的眸子,滑到嫣红的唇瓣。
不打算理他?
明明是她做错事,反而她还委屈上了。
那小表情,简首……
让人想欺负死她。
纳兰彻闭了闭,喉结滚动几下,才发现喉间干涩难忍。
再睁眼,眼底的冷冽被晦暗替代,面色压着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冷色散了一些。
声音低哑如寒鸦,“塘塘,坐到我身边来。”
只要乖乖靠过来……
他便不计较。
谁知,宋塘并没有如他的意,微微倾身向前,红唇轻启:“陛下,纯嫔的父亲,是因为上次凉亭的事停职的吗?”
纳兰彻哪里还有心思谈其他,眼中只有上下张合的柔软唇瓣,和它甜美的味道。
好想亲!
敷衍地一声,“嗯!”
宋塘又驱近了半分,白皙的手指扯着他垂在腿边的玄色衣袖,轻轻摇晃,手背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大腿。
软弱撒娇的语气道,“陛下,让他官复原职,好不好?”
纳兰彻眼底更加幽深,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汹涌来袭的欲望,眼尾因忍耐而发红。
“看你表现。”
宋塘呆愣片刻,才消化他的话。她侧过头,望一眼轻微晃动的车帘。耳边都是车轮碾过尘土的声音,脸红得要滴血。
在马车上?玩这么刺激的吗?
“会被人听见。”
“马车是皇宫特制,隔音效果好。”
宋塘不说话。
纳兰彻失去了耐心,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伸出大掌,攥住她扯着衣袍的小手,稍稍用力,女孩就像飞舞的蝴蝶一般跌落他怀中。
女孩仰着头错愕的小脸,粗粝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他垂下头来吻她。
唇齿纠缠,激起战栗。
如甘霖流入干涸的沙漠,只想更多索取。
薄唇离开之前,他轻咬她的嘴角。
“唔……”痛呼声娇软溢出。
纳兰彻半眯着眼,喉结滚了下,嗓音沙哑低沉。
“塘塘,小夏子一次,纯妃一次,我现在很生气。”
“那你想怎么样?”
薄唇吐出热气,语气带着几分难耐喘息,“得要做两次,才能平息怒气。”
宋塘被他掌心温度烫到,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纳兰彻闭上眼,唇从她柔软的唇瓣,吻到修长的脖颈,再落到凌乱领口下的锁骨。
马车内暧昧迤逦,马车外的宫人,赶马车的赶马车,步行的步行,每个人都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行进队伍从辰时走到未时,也未听见皇上喊一声休息。
后面跟着的马车上,纳兰若吃完一盒点心,正眼神炯炯地盯着眼前的小兔子。
轻叹一口气,“小灰,小白,你们好胖呀!好像比在皇宫还胖。怎么办?”
肥嘟嘟的确实可爱,但是跳都跳不起来,终归是不好的。
纳兰若很是苦恼。
片刻后,她突然笑了起来,“姐姐一定知道怎么办,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被惦记的姐姐,被欺负狠了,此刻趴在纳兰彻怀里,声音发颤,着问:“陛下,那纯嫔父亲的事?”
眼前一脸餍足的男人,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勾唇浅笑,眸底柔情似水,哪还有早上的半分凌冽。
“当然是依你。”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