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呼风声,埋在黑暗中的宫墙,青瓦,屋檐快速的向后退去。
在宋塘觉得要脑溢血的时候,耳边传来清晰的关门声,她终于被纳兰彻从肩膀上放下来。
血全往脑子里冲,让她脑袋晕晕的,眼前还有星星不断冒出来。
不是夹就是扛。他是不是浪漫过敏?公主抱不能行吗?
宋塘缓了好一会。
神思回笼后,第一反应是:原来纳兰彻会武功呢!飞檐走壁去去就来那种。
第二反应是:她被门咚了。
宋塘娇小的身体被纳兰彻强有力的双臂捧起来,整个人被抵在门背,不得不攀着他的臂膀。
纳兰彻浑身上下透着阴郁怒气,“解释。”简单两个字,被他的牙咬碎着吐出来。
“你是指纳兰棋的事情吗?”
宋塘抿了抿唇,寻到他的眼睛,西目相对时,才板着严肃的小脸道。
“其实我进宫那天撞坏脑子,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之后,纳兰棋派玄参给我送了一封信,说会帮我关照城隍庙的孩子们。”
最初她以为是威胁,但是从今天纳兰棋的表现来看,属实是她想多了。
但是……
宋塘眼底染上失望之色,低声呢喃:“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关照他们。年纪小的孩子们可怜巴巴的挤在墙角,大一些的冒雨去乞讨。”
宋塘眼眶不觉泛着红色,轻吸了吸鼻子,恨恨地说:“他就是个骗子。”
她委屈的神情让纳兰彻心中一酸,他吻了吻她额头,冷冷地声线掺着柔和。
“别难过,你不是给他们买了房子吗?那之后……我还命人给孩子们上了户籍,让他们和其他孩子一样去学堂上学。”
宋塘眼睛倏然发亮,长长的睫毛忽闪,激动地问:“真的吗?陛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纳兰彻淡淡道:“只是小事,没什么可说。”
这哪里是小事。
有些人承诺了都没有去做,而有些人默默的把事情做好,隐藏功与名。
这就是差别。
宋塘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丰神俊朗,在他的瞳孔上,她看到自己欣喜而感动的脸。
“谢谢你!”
“真心谢的话,那你搬进未央宫,与我一起。”
宋塘:“……”夸早了!
纳兰彻勾了勾唇,沉声道:“不要转移话题,接着说。”
宋塘:“然后他约我去河边柳树下,虽然我扭了脚,但是没有这个事,我也没打算去见他。我根本不记得他。”
“所以你说他对你一见钟情那些都是谎话?”
宋塘有些心虚,小声反驳,“你就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吧!我也不算说谎。”
纳兰彻冷哼一声,明显有些不高兴。
宋塘软软地问:“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的眼神单纯而认真,纳兰彻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信。”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纳兰彻从小在皇宫这么复杂的环境成长,早就能看透人心,辨别真伪。
只是以前他在意的人太少,没有值得他努力看清的人心。
可现在,他想看清她,甚至看透她,希望她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这样,他不安的心才能放回胸膛里。
但很快他联想到纳兰棋的话,他们早就认识,并且相知。
那么……
纳兰彻眼神暗了暗,装作不经意地问:“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记起了和纳兰棋过去的一切,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当然不会,但不是不会回纳兰棋身边,而是不会记起过去。
因为原主早就不在。
宋塘刚想开口。纳兰彻突然打断她,“不用回答。”
“?”
现在宋塘的答案并没有意义,她也无法左右恢复记忆的自己。
纳兰彻最讨厌不确定的事情。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杀了纳兰棋,把你绑在自己身边。我只要百分百的确定。】
纳兰彻太孤寂了,能走近他身边的人,便死也得死在他身边。
宋塘听着他的心声,感慨果然是他。
但是那又怎么样!
未来的事情,她并不关心,可是眼前有一件事,她很在意。
宋塘笑吟吟道:“陛下,有一点我非常好奇。你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知礼懂礼守礼的君王,为什么要我当着臣子的面,亲你呢!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宋塘目光灼灼地看着纳兰彻,略带揶揄的笑。
纳兰彻偏头望向左边,不准备回答。
宋塘哪里肯放过他,赶忙追过去,于是两人开始了目光追逐战,最后以纳兰彻仰着头,躲开了。只留给宋塘紧绷的下颚线和上下翻滚的喉结。
他险赢一局。
“陛下,说嘛~你是不是吃醋了?”宋塘笑着又问一遍。
“没有。”
嘴硬的很。
因为两人贴的很近,她完全是被他抱着压在门上,宋塘能清晰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在安静的房间内,震耳欲聋。
这还没有呢!
宋塘狡黠一笑,缓缓凑近他的脖颈,咬住他喉间凸起。
纳兰彻闷哼出声,带着无法克制的欲望,呼吸瞬息变得沉重。
他终于垂下高贵的头颅,眼神更加幽深晦暗,低哑着嗓音道:“你竟敢~”
“我敢!”
宋塘一副胜利者姿态,笑得一脸得意,这一局是她赢。
还治不了你。
还嘴硬吗?
嘴确实不硬了。但是别的地方……
首到宋塘的大腿根被危险抵着,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可不是古代未出阁的少女,生物这门课程她几乎能拿满分。
所以,她挣扎着想逃离。
“别动。”纳兰彻哼哼唧唧的,声音越发暗哑,脸色潮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臊的。
他此时正被一种陌生而强烈的情潮所侵占,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从来波澜不惊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他看着眼前的宋塘,似乎更加明媚娇艳。
想亲吻她,更想蹂躏她。
可是……
他犹豫了。
而宋塘像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看他,只是小声嗫嚅着:“陛下,要不你去浴室洗个澡?”
纳兰彻顿了顿,然后轻轻地把宋塘放下来,往后连退了几步,红晕己然爬上他的脖颈。
“你不准离开,我很快回来。”
额!
也别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