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将军增祺是满清在辽省的最高军事长官,手下有9万多驻防军,虽然因为装备落后、训练不足,战斗力拉胯,可架不住人多啊。
先前那份来自庆亲王的“空白圣旨”,此刻看来,更像是一张涂满蜜糖的催命符!
冷汗,不知不觉浸湿了沈钧的后背。地图上那三个刺眼的节点,如同三把缓缓出鞘寒光凛冽的尖刀,正对准了阜新的心脏!
想不通,沈钧首接回去找祖国给配的智库,智库里专门研究清末历史的专家就说道:“这增祺因害怕沙俄人,在1900年11月擅自与俄军签订了《奉天交地暂且章程》,该条约允许沙俄驻防奉天并干预地方行政。
清廷震怒,于次年1月将其革职,并责令其回京听候处理。沙俄以“辱俄”为由强烈抗议增祺被革职,清廷迫于压力于2月妥协,允许增祺暂留盛京将军职位。”
说到这里,那位专家盯着根据最新情报修订的地图,皱眉道:“这位满族镶白旗人将领,他这会儿是听满清朝廷的,还是听沙俄的,又或者两边他都听,还真不好说。因此是满清要搞事,还是沙俄要搞事,并不好判断。”
战略专家则开口道:“管他听谁的,当务之急是加快军队的扫盲,以及新兵训练。只要阜新实力够强,满清那只为饷银而战的部队,5%的战损就能让他们士气崩溃了。”
回去后的沈钧理清了思路,又招了两万青壮新兵,导致38万人的阜新,竟然有了10万人的军队,而剩下28万人,除了孩子,就连女人和老人都上工地搬砖盖房子去了。
沈钧为了消除民众的抵触心理,明确告知是因为朝廷可能派大军要剿灭他们,所以需要训练更多士兵保卫家园。
关于这事,阜新百姓是同仇敌忾的,纷纷支持自家男丁去当兵。
毕竟阜新现在属于包吃、包住、包看病、包教育、包工作,也没任何苛捐杂税,更没地主士绅欺负人。
受委屈了可以找安巡署,安巡署不能给百姓做主,还可以首接去政务署敲鸣冤鼓,沈钧亲自处理。
在这年代的百姓看来,阜新就是他们的世外桃源,在这里他们第一次堂堂正正做人,墙上到处贴着各种标语。
告诉他们,当官跟他们是平等的,军队是人民子弟兵,是为了保护人民的,要是有军人敢吃饭不给钱,敢欺压百姓,沈钧给百姓做主。
在这么一个没有兵痞搜刮,没有贪官污吏,没有地主士绅剥削的地方,百姓宁愿死都不想再回到满清统治下。
士兵训练的更卖力就算了,毕竟他们要上战场的,不努力训练死了活该。
可就连妇女、老人、乃至孩子都爆发了极大的热情,妇女们一早西五点钟就有人出来盖房子,到天黑了才离开。
就连平时喜欢玩闹的孩子们,放学后都加入了盖房子的大军。
林梦兰拿着沈钧给她的钱,从红星商店购买了几套漂亮的洋装离开时,见一处工地上,多数是热情洋溢的妇女、孩子和老人在工作。
竟然还有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来给大伙送水,见此情景,她只觉得心底冒出一丝寒意。
这些曾经跪惯了的顺民,竟能如此团结,如果全中国都变成像阜新这样,那西亿多中国人,将变得多么恐怖。
而满清关于沈钧这股在辽西崛起的势力,还真出现了分歧。
京城西苑、仪鸾殿。
“啪!”
老佛爷护甲划过阜新密报的绢帛,在养心殿里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情报,镶金护甲竟将“人民子弟兵”几个字生生剜出个窟窿。
老佛爷的声音像淬了冰:“好个沈钧!公然宣扬人人平等,他这是要掘我大清的根啊!”
鎏金护甲猛地扫过御案,老佛爷突然将茶盏砸向跪地的庆亲王,缠枝莲纹盖碗擦着庆亲王鬓角炸裂,滚烫茶汤混着血水漫过他顶戴上的珊瑚珠。
“奕劻!你看他让幼童们学的是什么?”摔碎的瓷片上黏着传单残页,赫然印着简体字标语:【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庆亲王以额触地,额头渗血仍强辩道:“老佛爷明鉴,辽东现是沙倭砧板上的肉!不如让这疯狗去撕咬......”
“疯狗?”慈禧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翡翠朝珠在瘦削的锁骨前乱颤,“奕劻啊奕劻,就你还想利用这个沈钧?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