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
“就是和孙护士的竞争呗。两人为了护士长的位置明争暗斗好久了。”
“孙护士,是孙灵?”
同行的玩家适时插话,他指了指墙上光荣榜的照片。
一个面容姣好但表情冷峻的女性照片挂在首位。
“就是她。” 年长护士撇撇嘴,“听说她爷爷是医院的董事。雪琴出事后,她就顺理成章地晋升护士长。”
方洁假装惊讶地捂嘴:“这么巧啊——”
“更巧的是,”小护士突然压低声音,“雪琴姐出事前一天,还和那位大吵了一架。我们都听到了。”
“吵什么啊?”方洁装作八卦的样子往前凑了凑。
“嗯,好像是关于什么事故?那位指责她处理不当,导致一个产妇出现了严重的神经排斥反应,要上报医务处。雪琴姐说她诬陷……”
“你们在做什么?”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很闲吗?”
众人回头,只见光荣榜上的那个女人正站在不远处。
孙灵穿着笔挺的护士制服,胸前的护士长徽章闪闪发亮。
在医护人员一众的机械手中,她那双原生态的手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在方洁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小护士身上:“上班时间闲聊?”
小护士立刻低下头,乖乖认错:“对不起,护士长……”
方洁露出了职业的笑容,讨好地说:“您好,护士长!我们是新红城生物科技公司的,来做新产品推广。要不要试试我们最新的产品?”
孙灵走近推车,拿起一盒神经舒缓贴看了看,冷笑一声:
“新红城生物科技?” 她皮笑肉不笑,锐利的目光首视方洁,“如果我没记错,陈雪琴可是你们公司产品的忠诚粉丝,怀孕后也在使用你们的产品。”
说完,孙灵环视周围一圈,将神经舒缓贴甩回车里:“我劝你们,最好也少用,免得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方洁瞳孔微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陈雪琴的死和这家公司的产品有关?
还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故意说出这样一番话误导大家?
“别理她。她是坚定的保守派,老古董一个,反对各种兴奋制剂和机械改造手术……”
小护士安慰了方洁一下。
方洁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流行对人体进行机械改造,服用各种兴奋制剂,以提高工作效率,被媒体誉为“第八次工业革命”。
当然,在工薪中层阶级中流行最广,成为了人人趋之若鹜的“时尚标配”——就好像,在他们的时代,白领喝咖啡也是一种高贵的代表。
相应的,也有保守派反对和抵制这样的潮流,说什么大资本做局,大家最终都会沦为傀儡——孙灵就是这样的保守派。
妇幼医院的粉色墙漆明亮温馨,而老破旧小区的垃圾站点满是污痕。
“我说赛博世界的垃圾桶也没比普通世界的香多少。”
伪装成环卫工的老兵站在散发着腐臭的垃圾站点后,纳米纤维面罩过滤掉大部分异味,但“余香”仍然令他胃部翻涌。
“你应该庆幸,他们家所在的小区是老式住宅区。新型的住宅连翻垃圾桶的机会都不给你,首接在屋内就完成了净化和循环回收。”圣母玛利亚玩家如是道,说着对田美说,“你在旁边看就好。翻垃圾的事让我俩大男人来。”
田美点了点头,提示他们寻找的重点:
“大妈说杨家今天大扫除,他们家喜欢用传统的黑色垃圾袋。”
人在清理东西时,总会不小心丢掉一些秘密。
“嗯,黑色垃圾袋有三大袋诶。”老兵翻了一下各个垃圾桶,愁容满面,“难道要扒开一个个翻看吗?”
“没事,我有法宝——”圣母玛利亚玩家掏出了一个检测仪道具,测了几下,指了指中间的那个垃圾袋,“里面有我们要的线索。”
老兵松了一口气,中间的黑色垃圾袋是从可回收物垃圾桶里掏出来的,怎么说都比厨余垃圾好处理。
他提着那袋垃圾,来到了另外一个隐蔽且干净的地方,用一把匕首划开那个垃圾袋。
顿时,白色的纸浪喷涌而出,瞬间在地面上堆积成一座小山,包含了一堆废纸、破旧老式纸质书以及一些碎纸片。
圣母玛利亚玩家继续用检测仪道具检测,锁定了一堆碎纸片。
这下他犯了愁:“嗯,这么多碎纸片,要拼多久啊。”
“我来——”
这时,老兵玩家掏出了一把激光枪,对着那堆废纸扫了一下。
顿时,那堆碎纸片变成了一些废纸。
老兵随手捡起其中一张:“这好像是日记?”
田美掏出自己身上的日记纸,与其中一张对比字迹:“是陈雪琴留下的!”
“偏偏不让你们如意!”
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字迹潦草,墨水晕染,像是被泪水浸透过。
老兵念完这句话,眼前突然炸开一段幻觉: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手指颤抖地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可是她的脸上只有阴暗与决绝。
写完这句后,她猛地起身,穿过客厅,走到晾满衣服的阳台,推开窗户,纵身跃下。
“啪——”地面上炸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血泊之上,是一张带着扭曲笑意的脸,双眼红肿,眉心却舒展开,仿佛终于挣脱了沉重的枷锁
……
画面定格在这里,幻觉消失。
“靠!她,的确是自杀的。”
老兵猛地后退一步,但那股寒意仍萦绕不散。
“‘你们’指的是谁?‘你们’想要什么?”
圣母玛利亚玩家陷入不解。
“这里的‘你们’和‘能出这样的事吗?’又有什么关联?”
田美看着日记纸,陷入了沉思,随即又俯身在那堆废纸中继续翻找,很快,有了新的发现:
“等下,这里还有一张心理诊断单,原来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