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徽托起我下颌,用掌心稳稳接住我的攻伐,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隐忍的、不敢言说的、未发泄完的情愫,都化作皮肤上的震颤与喘息。
“容青,看着我。”
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金瞳,唇角微张,和他面色潮红地纠缠着……
“沈云徽……”我环住他的脖颈,感受着他与我融为一体,我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他的喘息里,停在他低头吻我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停在他掌心与我相扣的温度里——
这不是他被囚禁的牢笼,而是他用爱为我筑起的,最温暖的巢。
这个时候,我想——我允许他把我关起来,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欢愉中,我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爱。
当暮色彻底笼罩秘境时,他的额头抵着我的,手掌仍在我尾尖的绒毛。
我望着他,忽然觉得那些关于孤独、关于身份的困惑都不再重要。此刻他胸膛的震动,他轻声唤我“容青”的语气,比任何誓言都更真实。
“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却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师尊,再带我回一次无妄峰吧。”
这是我第二次重返故地,刺骨寒意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
记忆里的无妄峰本该是清寂的,此刻却被茫茫白雪吞噬。
沈云徽抱着我踏过石板,我仰头望着盘旋在云间的飞檐,恍惚间竟辨不清眼前景色与记忆中的界限——
自我离开后,无妄峰便开始下雪了。
我伸手接住一片雪,雪花转瞬即逝,恍惚间我忽然明白,这漫天飞雪,原是沈云徽的一场执念。
他是否在害怕,会有人像我曾经一样,焚烧掉在他心中的那片净土?
“放我下来。”我挣扎着落地,狐尾不受控地从衣摆下探出,扫过沈云徽紧绷的大腿。
他喉结滚动,却任由我牵着他走向寒潭。
潭水倒映着我们交叠的身影,我猛地将他抵在地上:“师尊,这里可还记得?当年你就是在这里,一剑刺穿了我的金丹。”
“记得。”他声音沙哑,“记得你当时说‘师尊,好疼’,像只被折断爪子的小兽。”他扣住我的腰,“现在呢?还疼吗?”
“疼啊。”我笑出声,然后咬住他胸前,听着他闷哼一声将我抱得更紧,“比当时金丹碎裂时还疼。”
手划过他脊背,感受着他肌肉在掌下绷紧,“疼得我又想把无妄峰烧成灰烬,把所有回忆都全部忘却。”
沈云徽反客为主,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们又跌跌撞撞闯入藏经阁,古籍在身后纷纷坠落。我扯开他的腰带,舔过他身上因为言既留下的疤痕,“师兄,你后悔回来找我吗?言既他,根本就控制不了你了……”
沈云徽将我按在书架上:“后悔?我只后悔没在你第一次喊我师尊时,就把你锁在身边,容青,我爱你太晚……”
雪越下越大,我们纠缠的身影映在窗影上。
我望着藏经阁挂着的那幅我年轻时随意的涂鸦,最中间的是沈云徽,待在他身边的是我,而最角落的半个残影,是沈淮风……
我突然吻住沈云徽,舌尖蛮横地探入,汲取着他口中的温度。
他的手掌抚过我,我在他唇间低喘:“师尊,你说师兄,他会不会恨我这样堕落呢?”
“他若真恨,就该来把你抢走。”沈云徽咬住我喉间的红痕,冷静又强势的掠夺着。
“这里不是沈淮风的无妄峰,是属于你我的——”
话音未落,我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属于我的。”我重复着,尾巴勾住他腰侧,“那从今天起,师尊……无妄峰的每一块砖石,每一片雪花,都要染上我们的味道。”
…………
寝殿大门被风雪撞开的刹那,我正含着沈云徽身上的红痕轻舐。
狐尾本能地竖起护住周身,抬眼便看见黎初青纹的衣摆踏入殿内——
当年他举着剑逼近我和师兄时,眉间也是这样的寒霜。
“沈云徽!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赤足抵着沈云徽发烫的胸膛,指尖漫不经心地缠绕着他的头发。
但我毕竟没有让人看活春宫的喜好,更别说我觉得根本没有资格的,与我相看两厌的黎初。
狐火随之腾起,在黎初与床榻间筑起半透明的火墙,将他铁青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
当年他没能剜去我的妖丹,反倒被我抢走了自己的灵器,内心不愿,却又不得不在自己的师弟面前伏低做小,我真是爱极了他这副憋屈的模样。
“师尊,”我歪头咬住沈云徽的耳垂,故意裹着的颤栗,“我不想看到别人。”
沈云徽的手掌按在我腰间,又轻轻安抚着我尾巴因敌意炸毛的绒毛。
他整理好衣裳,半撑身子,在黎初视线扫来时,不动声色地用袖口遮住我裸出一点点的脊背:“师兄,出去等。”
“等?”黎初的软剑重重磕在门框上,他盯着我尾巴上缠绕的沈云徽的腰带,“你纵容妖物玷污天行宗,还敢让我等?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
“当年?”我撤去狐火,赤足划过沈云徽绷紧的腹肌,扯过他的外袍披在身上,腰带随意系在腰间,露出大片沾着吻痕的肌肤:“黎宗主是想说,当年在无妄峰,自己机关算尽,却陪了夫人又折兵吗?”
黎初的指尖按在剑柄上,满是杀意地看着我,却又似乎觉得厌恶而移开。
我还欲再言,沈云徽却忽然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间,我听见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
“师兄,劳烦你宣告天下,本尊要和容青举行道侣大典。”
“你说什么?”黎初的软剑“当啷”落地。
我猛地抬头,我浑身僵在沈云徽怀里,金瞳剧烈震颤着倒映出他侧脸的轮廓,却始终没有看出他有一分说笑的意外。
“本尊说,要与容青成婚,昭告六界。”他转身首面黎初,“从此他不再是无妄峰的叛妖,而是我沈云徽的道侣。”
黎初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盯着沈云徽,仿佛看见当年了当年那个愚蠢的心魔:“你疯了吗?他是谁?”
“沈容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九尾狐族,青露台豢养过的玩物,甚至曾经还和你的大弟子——”
“住口!”沈云徽骤然拔剑。
我望着他剑尖抵住黎初咽喉,却在触及时颤抖着偏开了半寸。
“师兄,容青的过去,本尊比你清楚百倍。”
沈云徽骤然收剑,他转身握住了我冰凉的手,将我指尖贴在自己心口,“无论是青露台的妖奴,还是背负九尾血脉的容青——”他低头吻我颤抖的唇角,“都是我沈云徽愿以道心起誓,守护终生的人。”
黎初只是一味地摇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沈云徽,你真是疯了,他是你的徒弟,名满天下的绯月公子,你大弟子的情人,就为了这样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咽下了那个词,才继续说道:“你就什么都不顾了,名声、尊严、纲常,飞升……沈云徽,你会被天下人唾弃!”
“那就让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