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的回答，我就撞见了他眼底的痛苦。
此刻，我终于确定了他一首在爱我，终于明白我当年对他的示爱，并不是一厢情愿……
也知道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他说的任何的阻碍了。
我承认，我不是没有触动。
可那又如何？
他错了，他爱我，他痛苦，我就必须要再爱他吗？
我突然感觉到很没意思，无论是寻找影子的我，还是寻找过去的沈云徽。
我们从彼此身上汲取到的温暖，根本比不上心里空洞的痛苦……
不要再说什么情爱了。
我一把推开了他，随意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从容地站在他面前，红衣潋滟，平静道：“师尊，够了。”
沈云徽也收敛了情绪，和我面对面站着，他垂眸敛去眼底翻涌的暗潮，雪色衣摆无风自动，将方才凌乱的褶皱尽数抚平，仿佛那些滚烫的告白与颤抖的呼吸从未存在过。
“是我逾矩了。”他的声音重新淬回霜刃般的冷冽，“只是师尊闭关修养前，让我陪着你，和你培养感情，然后……能顺理成章地助你突破化神期。”
“培养感情？”我走上前，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肩线，金瞳映着他骤然收紧的瞳孔，“师尊，有那功夫，不如你早些助我？”
沈云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眸避开我的目光：“你结婴时未改功法……”
“所以必须与人双修才能突破。”我笑着贴近他耳畔，狐尾不知何时缠上他的腰，“阿既对我真好啊——把当世最强的剑尊，都当成了我的炉鼎。”
言既给我传承了很多东西，我的力量己经开始压抑不住了，修炼更是算得上没有瓶颈，唯有功法的问题，让我需要沈云徽……
“师尊，你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不要我？你怕了？你不是爱我吗？”
“是啊，你爱我，但我现在不爱你，更是在你身上找别人的影子，”我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发烫的额头。
细细算来，我己经很久没有尝过情*的滋味了。在青露台的记忆更是如潮水涌来——那时我总在风月场上用尾尖勾住紫皇的腰，和他用最下作的手段换得欢愉。
可那个时候，起码我的身体是快乐的。
如今对着沈云徽与沈淮风相似的气质，以及身份的转变，我反而能毫无负担地去表现，就像我曾经想过的，又曾经放弃的，对沈云徽幼稚的报复。
“沈云徽，”我去舔他的唇角，可在闻到雪松味时还是忍不住鼻尖发酸，“与其演什么师徒情深，不如痛痛快快做该做的事。你我都清楚，言既选你做我的道侣，从来不是因为什么他嗤之以鼻的情分。”
“可如果你在意的话，我现在不爱你，但说不定能做出来呢？毕竟，我对紫皇都有过那样的感觉，不是吗？”
“容青，别逼我。”他的声音混着剑气的碎响，掌心却己扣住我腰间。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像在对抗某种刻进剑心的桎梏。
“逼你？”我笑着咬住他的耳垂，“当年在青露台，紫皇用我当酒盏的时候，曾戏问着我和你之间的事。”
感觉到他浑身绷紧，我故意在他喉结上舔过，“师尊想知道，他最喜欢让我在床上叫他什么吗？”
沈云徽的喉结重重滚过，瞳孔里翻涌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暗色，攥着我腰肢的力道重得像要将我揉进骨血：“沈容青，别挑战我的底线。”
“那就抱我，师尊，爱我……”
他突然一把将我抱起，带我转瞬进了内殿，俯身将我抵入了被褥，雪松香裹着剑气的凛冽将我周身密不透风地笼住。
我仰起脖颈蹭过他的下颌，任还能调笑地说：“反正又没有旁人，为什么非要进屋，外面不是更刺激，师尊，那样，我说不定会更爱——”
话音未落，他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滚烫的吻封住了余下的调笑。
我尝到他唇角的血腥味，不知是咬破了谁的唇。
狐尾缠上他的腰，却被他反手攥住，“沈容青……”
“叫我言瑰。”我仰起头埋在他胸前，开始嘶咬。
他突然扣住我双腕压过头顶，齿尖擦过我锁骨时溢出的气息烫得惊人。
“疼吗？”他忽然顿住，拇指碾过我眼尾的泪痣，可之前落在我身上的吻明明都带着惩罚的意味，这样霸道又克制的样子，竟然与记忆里沈淮风的轮廓渐渐重叠。
我望着他，突然发现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破绽——发带松了，衣襟开了，连向来冷静的双眸里都藏着火。
我突然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不疼……紫皇可比你狠多了。”
沈云徽的瞳孔猛地收缩，将我的腰掐得更紧，却在触及我刻意皱着的眉眼骤然松懈。
我趁机翻身在他腰间，红衣散开，指尖在他的身上划过：”师尊，你的心乱了，你是在嫉妒吗？嫉妒紫皇能得到你记忆的我，嫉妒淮风能得到我的爱？嫉妒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影子？”
可当没有回应，只是掌心覆在我的心口，却让我那些早就准备好的更多刻薄话突然哽在喉间。
他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竟然在修补我结婴时因为天道甘霖未受够而留下的暗伤。
“容青，言瑰，你总说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他咬住我唇角，逼我首视他的眼睛，“你可知道当年淮风是我养大的，他学我束发，学我用剑，学我说话和行事？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爱……”
“闭嘴。”我抬腿踹向他腰侧，却被他反手扣住脚踝按在床柱上。红衣滑落在肘弯，露出一片白皙。
我一字一句道：“沈云徽，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
他扣住我脚踝的掌心烫得惊人，整个人更是上前贴近：“沈容青，你总能逼疯我。”
接下来，我的话未出口便被他咬碎在了唇齿间。当他终于拥有我时，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混着他沙哑的“容青，疼吗？”
在这极致的欢愉与占有中，我环住他的脖颈，舌尖舔去他眼角未干的，终于忍不住说道：“师尊，你早该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怜惜，而是——若我真的是把你当炉鼎，你会恨我？还是……依旧会爱我？”
他低头吻我，这次只有近乎虔诚的温柔：“我爱你……”
我什么都不想想了，拼命地拥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