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亥时三刻溜出寝殿开始。”沈淮风用指尖弹灭了我的狐火，一张俊脸忽然逼近，“穿成这样就来夜探师尊寝宫，容青师弟，你真是好兴致。”
月光在沈淮风眉间凝成霜色，他一下把我拉进了一旁的假山，扣住我的后颈，迫使我仰头，而他则是低头嗅了嗅我的发梢：“还有青露台的月麟香？师弟，你果然是有备而来。”
月麟香虽有暖情之效，可根本不是那种东西，它无法迫使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它只是一种幻术的引子，更是我使用幻术、媚术的媒介……
师兄既然知道这香，就不会不知道真正的效用。
所以我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羞辱？还是夸赞？我只知道，他这话刺得我眼眶发酸。
百年间我在旁人枕边虚与委蛇，竟偏生受不得他半分讥诮与羞辱。
远处传来瓦片轻响，沈淮风眼神骤然变冷，我指尖凝起灵力正要趁机回攻，可掐诀的手势刚抬起又顿住——
师兄他，实在是离我太近了。
而下一刻，沈淮风的手就顺着脊骨滑到后腰，我松垮的寝衣滑落肩头，呼吸扫过锁骨，惊起一片战栗。
他攥住我的手腕按在墙上，硌得生疼。
让我忽然想起他闭关前的那个夜晚，我违背师命，偷偷溜出去见他，他也是这样抵着我骂着说“笨死了”。
温热的唇毫无征兆地压下来，我瞳孔倏地放大，师兄清冽的声音紧接着便响了起来，“专心。”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咬破了我的下唇，血腥味在舌尖化开。
呼吸纠缠的刹那，我能嗅到他衣襟里浸透的雪松香，熟悉的连身子都软了下来。
“你……”
尾音被碾碎在唇齿间。
他抵着我的腰窝，寒意渗入轻薄的寝衣。
沈淮风的吻像他握剑的手，精准又暴烈，我尝到了血腥味。
那块认主的玉佩也己经烫得心口发疼，使得我终于回过神，开始挣扎。
“闭眼，别动。”沈淮风察觉到我的举动，贴着我的唇低语，剑气骤然暴涨，口中含混的命令裹着血腥气，缓缓渡来颗圆珠。
我本能地吞咽，喉间也溢出声羞耻的呜咽。
可同时，我能察觉到自己本就不易察觉的气息更加收敛了起来。
师兄是为了遮掩我的气息吗？
我本能的不相信这个理由，虽然这好像是唯一的解释，但师兄他……明明还没有放开我。
“放开！”照理说，以我在青露台的身份，应该觉得家常便饭，可我从未允许那些人亲吻我，包括紫皇……
但在我心中，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我明白不是不愿意，我只是……
结合师兄刚才的话和动作，我久违地感受到了一股愤怒，甚至是一种被侮辱了的轻贱，抬膝欲撞，却被他不紧不慢地抵住腿根。
“嘘——”他食指按在我唇上，目光掠过假山外，“别动，有人来了。”
铜铃响动，远处的禁制泛起涟漪，沈云徽的心魔气息浓得令人作呕，恍惚间，我听见他的脚步声。
还有那一声声的“容青……”
沈云徽在唤我的名字。透过假山的石缝望去，他素白的中衣染着斑驳血渍走过，手中还攥着半幅撕碎的画卷——那上面分明是我的眉眼。
“你又想逃？”他对着虚空喃喃，掌心幻化出冰棱，又将画卷寸寸绞碎，“本尊折了你的腿，看你还怎么……”
我还想再看，沈淮风却又扣住我的后脑亲吻，沈云徽在外面，我只能被迫接受师兄的入侵，任由他的手划入我脖颈，挑出那块玉佩……
等到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忍不住想要质问，就在这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入了手中。
我抬眸一看，是玉佩。而且与他给我的那块除了部分的细节，大致上是一模一样。
“当年给你的玉佩，”沈淮风抵着我的额头，“其实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