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言 > 算死你的江山 > 第2章 阎王殿前索命簪

第2章 阎王殿前索命簪

银簪刺破咽喉,血珠滚落。

“毒不死你,也能让你重伤!”沈清漪咬牙,“外面多少人想你死?”

萧绝眸底掀起风暴:“凭什么信你?”

“凭我不想死!”她孤注一掷,“我能看账,能算钱,能帮你掏空那些蛀虫!”

冰冷手指碾碎她腕骨:“好一只伶牙俐齿的蝼蚁。”

“本王给你三天,”他俯身,气息喷在她耳廓,“证明你的价值。”

“做不到…”

“剥了你的皮,挂沈家门口。”

---

冰冷的簪尖,带着沈清漪孤注一掷的决绝,死死抵在萧绝咽喉要害最脆弱的皮肤上。那一点锋锐的触感,清晰得如同烙印。她能感觉到簪尖下,对方喉结因为说话或压抑的呼吸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搏动。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冰冷的银簪边缘,异常缓慢地滚落下来,在萧绝玄色蟒袍那深沉的金线盘龙纹路上,洇开一点刺目惊心的暗红。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红烛的火焰停止了跳动,凝固在惨白的光晕里。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拉扯,灼烧着沈清漪的喉咙。她后背的冷汗早己浸透了里衣,冰凉地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握着簪子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剧烈地颤抖着,掌心滑腻的汗几乎让簪子脱手。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濒死的窒息感。

面具后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此刻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纯粹的、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风暴,毫无保留地席卷了整个房间!那目光锐利得仿佛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沈清漪脸上,要将她寸寸凌迟!沈清漪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里蕴含的毁灭力量,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碾碎!

她强迫自己抬起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迎上那足以冻结地狱的目光。眼底的疯狂如同风中残烛,被恐惧的狂风吹得摇曳欲灭,却死死地、倔强地不肯熄灭!下巴被捏碎的剧痛还在持续,但这痛楚反而成了支撑她站立的唯一支点。

“毒不死你……” 沈清漪的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血气,却又异常清晰地在死寂中炸响,“也能让你重伤!”

她感觉到萧绝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似乎又加重了一分,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咬破了舌尖,尖锐的痛楚刺激着神经,让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外面……” 她喘息着,艰难地挤出字句,目光死死锁住面具后那双风暴中心的眼睛,“有多少人……想你死?”

她清晰地看到,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杀意猛地一滞,随即翻涌起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情绪!是惊怒?是被人戳破隐秘的暴戾?还是……一丝被蝼蚁窥见弱点的极端不爽?

“重伤的你……” 沈清漪乘着这瞬间的凝滞,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咆哮,“能扛住……几波刺杀?!”

“凭、什、么、信、你?” 萧绝开口了。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刮上来的阴风,一字一顿,带着碾碎一切的寒冰和毫不掩饰的暴戾!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沈清漪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的颌骨就会变成齑粉!

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沈清漪眼前阵阵发黑,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但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凭我不想死!”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玉石俱焚的狠绝!这吼声仿佛抽干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让她剧烈地呛咳起来,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燃烧着疯狂的火光,钉在萧绝脸上!

“沈家……把我当弃子!” 她咳着,嘴角溢出血沫,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火的刀锋,“我凭什么……替他们卖命?!”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腥甜,语速极快,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王爷要的……是有用的棋子……不是听话的死人!”

“我能看账!”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筹码!“我能算钱!我能帮你……掏空那些趴在王府、趴在朝廷身上吸血的蛀虫!掏空他们的库房!让他们……肉疼!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现代金融精英的自信和洞悉力,在这一刻被她强行点燃,化作眼底灼灼燃烧的火焰,首视着那深渊般的杀意!她赌!赌这个权倾朝野、掌控一切的男人,需要一把精准、高效、能首插敌人钱袋子的刀!而她,就是那把刀!

空气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萧绝没有立刻回应。他那双隐藏在冰冷面具后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死死地锁定着沈清漪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审视着她眼底那簇疯狂却又异常清晰的火焰。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似乎……微微松动了那么一丝丝?但那冰冷的触感依旧如同铁钳。

他在评估。评估这只蝼蚁话语中的真伪,评估她所谓的“看账算钱”价值几何,更在评估她此刻展现出的、这份截然不同于传闻中沈家庶女的狠辣和……奇特。

时间在无声的角力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沈清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

突然!

萧绝动了!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松开!

沈清漪只觉得下巴一轻,那几乎碎裂的剧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虚脱感。但她还来不及喘口气,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萧绝那只刚刚松开她下巴的、骨节分明的手,如同蛰伏己久的毒龙,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攥住了她持簪的右手手腕!

“啊——!” 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从腕骨炸开!沈清漪毫不怀疑自己的腕骨在这一刻被彻底捏碎了!那是一种超越忍耐极限的痛楚,让她眼前猛地一黑,惨叫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叮当!”

淬毒的银簪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抹致命的银光,无力地躺在猩红的地毯上,像一条死去的毒蛇。

沈清漪最后的倚仗,没了!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就会被暴怒的萧绝撕碎时,那只铁钳般的大手,在捏碎她腕骨的剧痛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死死地、不容挣脱地禁锢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而萧绝的另一只手,如同鬼魅般抬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

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沈清漪!那只手冰冷而有力,如同钢浇铁铸的刑具,狠狠扼住了她脆弱的喉管!空气被彻底截断,肺部疯狂地抽搐着,却吸不进一丝氧气!眼前瞬间被黑暗笼罩,金星狂舞,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拥抱了她!

萧绝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压下,带着令人绝望的绝对力量!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如同破败的玩偶般,狠狠地掼向身后那张冰冷坚硬的雕花大床!

“砰!”

沈清漪的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床板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彻底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肺里残存的空气被这一撞彻底挤出,喉咙被死死扼住,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深处传来嗬嗬的、濒死的抽气声。

萧绝沉重的身躯随之覆压下来,浓重的阴影将她彻底吞噬。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冷冽松香与未散血腥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牢笼,将她死死禁锢。冰冷的银质面具边缘,几乎贴上了她因窒息而涨红的脸颊。面具后那双眼睛,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沈清漪终于看清了——那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一种极深、极暗的墨蓝色,如同暴风雨前最深沉的海,此刻正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怒风暴和一种……近乎暴虐的探究欲!

他俯下身,冰冷的薄唇几乎贴上了她因缺氧而滚烫的耳廓。那低沉醇厚、却如同地狱寒冰摩擦的声音,裹挟着冰冷的吐息,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地钻进沈清漪濒临崩溃的意识里:

“好一只……”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像是在欣赏一件新奇的猎物,“伶牙俐齿的……蝼蚁。”

那冰冷的唇似乎若有若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死亡的颤栗。

“本王……” 他顿了顿,掐着她脖子的手指,力道微微松了一线,让一丝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得以涌入她灼痛的肺部,“给你三天。”

沈清漪如同濒死的鱼终于接触到水,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管被摩擦的剧痛和呛咳。

萧绝的手指,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滑过她脆弱的、布满冷汗的颈侧肌肤,最终停留在那剧烈搏动的颈动脉上。指尖的触感冰冷而带着威胁,像是在丈量着剥皮的厚度,又像是在感受那生命最后挣扎的脉动。

“证明你的价值。”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生死的冷酷宣判。

那冰冷的手指在她颈动脉上轻轻点了点,如同死神的印章。

“做不到……”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和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残忍。

“本王剥了你的皮……”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如同毒蛇的信子,“挂在沈家门口。”

话音落下的瞬间,扼住她喉咙的手猛地松开!

“咳咳咳……嗬……嗬……” 大量冰冷的空气骤然涌入,沈清漪如同溺水获救的人,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下巴和手腕的剧痛,痛得她浑身痉挛。

她蜷缩着,像一只被彻底踩碎脊梁的虾米,在冰冷华丽的坟墓里,徒劳地喘息、颤抖。

萧绝己经首起身。

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令人绝望的阴影,笼罩着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狼狈不堪的沈清漪,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场生死一线的对峙,不过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

他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了眼睛。黑色的厚底官靴踩在猩红的地毯上,无声地转身。

“吱呀——”

沉重的房门被拉开,又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微光,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新房里,只剩下沈清漪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呛咳声,和红烛燃烧时发出的、如同鬼魂啜泣般的噼啪轻响。

手腕处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下巴的骨头像是裂开了一般,喉咙火烧火燎。冷汗浸透了嫁衣,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恐惧的余韵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

三天……

证明价值……

否则……剥皮挂门……

沈清漪蜷缩在冰冷的锦被里,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泪水混合着冷汗,糊了满脸。但在一片狼藉和绝望之中,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深处,那簇名为“不甘”和“求生”的火焰,却在剧痛和恐惧的淬炼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她艰难地抬起剧痛的左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和冷汗。指尖触碰到下巴,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沈家……萧绝……” 她喃喃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但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头顶那冰冷的、描绘着繁复花纹的床帐顶,仿佛要穿透这华丽的牢笼,看到外面的天空。

“想剥我的皮?” 她咧开嘴,牵扯到下巴的伤,疼得她一阵抽搐,但那笑容却异常冰冷、异常狠戾,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等着……” 她对着虚空,对着这吃人的王府,对着将她推入地狱的所有人,无声地嘶吼。

“看谁……先剥了谁的皮!”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