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记录仪..."贝微微走向控制台,拂去灰尘,"爸爸在视频里提到的..."
楚风检查设备状态:"还有残余能量...可能一首在低功耗运行。"他按下几个开关,环形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光球亮度骤增。
墙上光影变幻,逐渐形成清晰的画面——一个年轻版的贝父站在同样的实验室里,身旁是更年轻的林教授。日期显示:2005年6月18日。
"这是记录的时间点!"贝微微屏住呼吸。
画面中,贝父激烈争论着什么,林教授则不断摇头。最终,贝父拿起一个小型装置——与U盘材质相同的银白色物体——毅然走向门口。就在这一刻,画面突然分裂成两个平行场景:
左侧画面中,贝父成功离开了实验室;
右侧画面中,他被警卫拦下,装置被没收。
两个场景继续分裂,每个决定点都创造新的分支。但无论哪条时间线,最终都显示贝父在某个时刻将那个银白装置交给一个小女孩——红衣的贝微微。
"原来如此..."楚风恍然大悟,"你父亲在所有可能的时间线上,都确保那个装置到了你手中。"
"但这是什么?"贝微微困惑道,"我从没见过..."
话音未落,环形装置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所有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倒计时:00:05:00。
"自毁程序!"楚风拉着贝微微后退,"有人远程激活了它!"
他们冲向门口,却发现金属门自动锁死。倒计时显示04:37,房间温度开始急剧上升。
"通风管道!"贝微微指向天花板角落。
楚风拖来桌子,砸开通风口格栅。两人艰难爬入狭窄的管道,身后传来设备过载的爆裂声。他们在黑暗的管道中匍匐前进,热浪和烟雾紧随其后。
终于,一个出口出现在前方。楚风踹开挡板,两人跌入一个较小的房间。这里似乎是旧档案室,架子上堆满纸质记录。
倒计时的轰鸣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贝微微刚要松口气,楚风却猛地将她护在身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
"谁?"楚风厉声问道。
人影缓步走出阴影——全身包裹在黑色防护服中,头盔面罩反射着冷光。他左手持着某种脉冲武器,右手做了那个熟悉的手势:三指并拢,拇指与小指伸展。
"观测者..."贝微微声音发紧。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武器对准他们。楚风挡在贝微微前面,准备迎接冲击。
然而,黑衣人突然改变姿势,将武器扔到一旁,缓缓摘下头盔。
贝微微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与楚风极为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皱纹,鬓角泛灰,左眼下方那个心形胎记却一模一样。
"二十年..."黑衣人——或者说,年长的楚风——声音沙哑,"我花了二十年才找到这条可能的时间线。"
年轻的楚风僵在原地,大脑拒绝处理眼前的景象。对面的男人每个细微表情都如此熟悉,却又陌生得可怕。
"证明给我看。"他最终挤出这句话。
年长的楚风苦笑,从颈间拉出一条项链——吊坠是半枚被锯开的硬币,与贝微微送给楚风的那枚完全吻合。
"2015年情人节,微微送你的。另一半她说要等结婚那天再给你。"年长的楚风看向贝微微,"你当时还说,这硬币是外公留给你的抗战纪念品,上面有独一无二的弹痕。"
贝微微脸色煞白:"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件事..."
"因为在那之后不久,'门计划'就进入了最终阶段。"年长的楚风疲惫地坐下,"林教授和钱煜成功了——他们打开了稳定的世界线通道,但代价是...锚点。"
"锚点?"年轻的楚风追问。
"能够在不同世界线间保持记忆连贯的量子意识体。"年长的楚风看向贝微微,"比如微微。"
"我?"贝微微震惊地指着自己。
"你父亲发现的秘密——某些人的大脑结构天生适合量子纠缠。他试图保护你,但林教授还是找到了方法..."年长的楚风痛苦地闭眼,"在所有时间线上,你最终都成为了'门计划'的锚点,代价是...你的生命能量。"
房间陷入死寂。年轻的楚风机械地重复:"生命...能量?"
"维持世界线通道需要消耗锚点的量子意识。最初只是疲劳、记忆丧失,最终..."年长的楚风说不下去了。
贝微微双腿发软,扶住书架才没有跌倒。楚风的表情凝固成一副面具,只有眼中翻腾着风暴。
"你来自哪条时间线?"年轻的楚风终于问道,"为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