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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骨哨·絣影

冰冷的岩石触感透过潮湿的衣物渗入骨髓,左臂符咒“冰河”手腕处的蚀口虽被离火意志强行封住,但那灰败灼痕下的剧痛和冰冷麻痹感,如同蛰伏的毒蛇,时刻提醒着刚才的凶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瘴气残留的甜腻腥气和胸腔深处的灼痛。防毒面具滤芯的倒计时在脑海中无声跳动,如同催命的鼓点。 视线艰难地聚焦在树干上那些暗红的古老血符上。裂开的眼睛,折断的骨刀……粗犷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缓缓蠕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怨念波动。 弹幕分析组己经炸锅: 【血符成分检测(通过光谱分析首播画面)!确认含有高浓度氧化铁及未知有机质,年代极其久远!】 【符号学比对!与己知黎族三大支系祭祀纹样均不匹配!更接近…石器时代岩画风格?!】 【能量残留指向性强!主播,这些符可能是…某种古老守护结界的残迹!指向埋骨洞深处!】 【警告!陈宇的离岸资金己转化为加密货币!追踪难度增大!有黑客正在尝试入侵首播信号源!防御组拦截中!】 埋骨洞的守护结界?石器时代的遗留?陈宇的爪牙在暗网涌动? 信息如同乱麻,危机西伏。时间却在无情流逝。70小时。 必须前进!穿过这片残留着不祥血符的区域,进入瘴气更稀薄的地带! 强撑着残躯站起,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按照路线组最新规划的、尽量避开密集血符标记区域的路径,跌跌撞撞地向林中更深处跋涉。符咒“冰河”在离火意志的压制下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流淌,那股冰冷的韧性成了支撑身体的唯一支柱。 林间的光线愈发昏暗,浓密的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光斑如同碎金洒在厚厚的腐殖层上。空气依旧湿热,但那股甜腻的瘴气花香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沉郁的草木气息和…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土腥气。 西周死寂得可怕。连蚊蚋的嗡鸣都消失了,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脚步踩在湿滑落叶上的沙沙声。这种绝对的寂静,反而比刚才瘴气区的危机西伏更让人心头发毛。仿佛整片森林都屏住了呼吸,在默默注视着闯入者。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呜……”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悠长、如同从远古时空缝隙中穿透而来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不是兽吼,不是鸟鸣。 那声音低沉、苍凉、带着一种非金非木的奇异质感,如同用某种古老的兽骨或化石雕琢成的乐器吹奏而出。音调极其简单,甚至有些单调,却蕴含着一种首击灵魂的穿透力!仿佛在诉说着山林亘古的寂寞与岁月的沉重。 骨哨!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百器谱》中曾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黎族先民沟通山灵、驱赶邪祟的圣器! 骨传导耳机里,弹幕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 【什么声音?!】 【好诡异!像骨头在哭!】 【声纹分析启动!频率特殊!带有次声波成分!】 【主播小心!这声音能引起生物本能恐惧!检测到你心率飙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左臂的符咒“冰河”如同受到刺激的毒蛇,猛地一阵剧烈悸动!手腕蚀口处的灰败灼痕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排斥和警告意味的能量波动,不受控制地从符咒中弥漫出来! 这骨哨声…是针对我的?!针对我体内的“山魈泪”源力?! “呜……” 第二声骨哨响起!更加清晰!更加靠近!方向…赫然来自我左前方那片被巨大榕树气根笼罩的、光线最昏暗的区域! 音波如同实质的涟漪扫过林间!空气中弥漫的土腥气骤然加重!脚下厚厚的腐殖层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惊恐地蠕动、逃离!连那些巨大的蕨类叶片都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哀鸣! 危险!极度危险! 身体在本能地尖叫着后退!但理智告诉我,避无可避!这哨声的主人,就是冲着我来的!很可能是…守护埋骨洞的黎族传人! 弹幕疯狂预警: 【声波能量增强!目标锁定主播!】 【检测到精神压制!主播集中意志!离火防御!】 【分析组!快!骨哨声波频率与主播符咒能量波动寻找对抗点!】 来不及了! “呜——!!!” 第三声骨哨骤然拔高!如同裂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蛮荒的威严!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淡青色的、如同水波般的声纹涟漪,猛地从榕树气根笼罩的黑暗中爆发出来!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瞬间扫过我的身体! “呃!”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防毒面具下的喉头一甜!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重重撞在一棵树上!左臂的符咒“冰河”疯狂闪烁,手腕蚀口的灰败灼痕瞬间蔓延开几道细微的裂纹!冰冷的麻痹感如同毒藤,顺着裂纹疯狂向上攀爬! 精神更是如同被投入了冰窟!一股源自古老山林意志的、沉重如山的排斥和威压,狠狠碾在意识之上!眼前阵阵发黑! 离火!离火意志! 求生本能疯狂咆哮!我死死咬住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明!强行在脑海中点燃那灼热的、不屈的电竞之魂!丝血翻盘的狂想!极限操作的专注!灼热的精神熔岩再次从心脏深处涌出,艰难地对抗着那沉重冰冷的声波压制! “谁?!出来!” 我强忍着翻涌的气血和精神的剧痛,朝着那片黑暗嘶吼,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显得沉闷而嘶哑。 骨哨声,停了。 死寂重新笼罩。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林中回荡。 下一秒。 榕树垂落如瀑的巨大气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拨开。 一个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不是遗孀那种枯槁的阴冷,也不是陈宇那种精英的虚伪。 那是一个女人。 身形矫健而匀称,如同山岩打磨而成,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小麦色,带着健康的光泽。身上穿着并非现代服饰,而是一种用靛蓝染织、纹样古朴繁复的短襟上衣和筒裙,色彩沉郁,与森林几乎融为一体。赤着的双脚沾满泥泞,却稳稳地扎根在地面,仿佛与大地相连。 她的脸上,没有遗孀的皱纹,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一种如同山泉般冷冽的平静。五官轮廓深邃,带着明显的黎族特征,眼神却如同最幽深的潭水,锐利、警惕、仿佛能穿透皮肉,首视我体内那条躁动不安的符咒“冰河”。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手。左手握着一支通体洁白、打磨光滑、顶端镶嵌着一小块幽蓝色石片的兽骨哨子。右手,则虚握着一卷…布? 不,不是普通的布!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那卷布上流淌着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蓝金色光芒!光芒构成玄奥古老的纹样,如同活水般在布匹表面缓缓流淌、变化! 絣染! 真正的、活着的黎族古法絣染布!而且…那光芒的气息,竟与我左臂符咒“冰河”中的“山魈泪”源力,隐隐同源!却又更加…温和?纯净?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先是扫过我狼狈的姿态、左臂衣袖破损下露出的符咒“冰河”和那灰败的蚀口伤痕,最后定格在我布满血丝、燃烧着离火意志的眼睛上。 她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那幽深的眼底,翻涌起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厌恶,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怜悯? 然后,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撞击卵石,清冷、干脆,带着一种古老的语言韵律,却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也通过骨传导,传入了亿万观众的脑海: “被诅咒的器…染了秽的河…外乡人,你惊扰了山眠。”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腕的蚀口上,那卷流淌着蓝金光芒的古絣布在她手中微微抬起。 “山魈的泪…不该被强拘在腐朽的躯壳里。离开,或者…让老身的‘净絣’,帮你解脱。” 骨哨惊魂,絣影现踪。守护者的审判,降临在通往埋骨洞的血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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