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猛后,林小凡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翻涌。虽说张猛主动请缨时的坚定神情让他颇为感动,但此去切断瓦剌粮草补给,无疑是深入虎穴,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不仅张猛和那两千精锐性命不保,明军也将彻底陷入绝境。
“陛下,您先坐下歇歇吧,这样走来走去,也无济于事啊。”王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经过改道事件,他在林小凡面前越发谨小慎微。
林小凡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王振说得在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王伴伴,你说张猛此去,能成功吗?”
王振赔着笑脸:“陛下洪福齐天,张将军又英勇过人,想必定能马到成功。”
林小凡冷哼一声:“希望如此吧。要是此次计划失败,我们可就真的没退路了。”说完,他又想起之前的种种混乱,忍不住又埋怨道:“都怪你那改道的馊主意,差点把大家都害死!”
王振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陛下赎罪,老奴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出主意了。”
林小凡摆了摆手:“起来吧,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做好两手准备。若张猛成功切断瓦剌粮草,我们该如何乘胜追击;若他失败了,我们又该如何应对瓦剌的再次进攻。”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守卫的通报声:“陛下,几位将军求见。”
“让他们进来。”林小凡坐首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
几位将领鱼贯而入,脸上神情各异,但都难掩忧虑之色。
“陛下,张将军己经出发了。我们来是想与陛下商讨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为首的将领说道。
林小凡点点头:“嗯,朕正有此意。大家说说,若张猛成功切断瓦剌粮草,我们该如何行动?”
一位将领率先发言:“陛下,若瓦剌粮草被断,其军心必定大乱。我们可趁机出兵,全力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许能一举击退瓦剌,解除此次危机。”
另一位将领却摇头道:“此计虽好,但我们也不能过于乐观。瓦剌骑兵机动性强,即便粮草被断,也可能迅速组织反击。而且我们对他们的营地地形并不熟悉,贸然进攻,恐中埋伏。”
林小凡听着将领们的争论,觉得双方说得都有道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又有将领说道:“陛下,依末将之见,我们可以先派小股部队前去试探。若瓦剌军果真大乱,我们再全军出击;若有埋伏,小股部队也能及时撤回,不至于损失惨重。”
林小凡思索片刻,觉得这个建议较为稳妥:“就依你所言。等张猛那边有消息传来,便派小股部队前去试探。那若张猛失败了,瓦剌再次进攻,我们又该如何防守?”
提到防守,将领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陛下,我们目前的防御工事还不够完善,需要尽快加固。同时,要合理分配兵力,重点防守几个关键位置。”一位将领说道。
“还有,我们的箭矢和兵器损耗严重,必须尽快补充。可此地物资匮乏,恐怕难以满足需求。”另一位将领面露难色。
林小凡皱着眉头,物资匮乏一首是困扰明军的大问题。改道行军己经打乱了后勤补给计划,如今要在短时间内补充物资,谈何容易。
“诸位将军,物资的事,朕会想办法。你们先集中精力加固防御工事,训练士兵,提高防御能力。”林小凡说道。
将领们领命后,各自散去,着手准备防御事宜。林小凡则陷入了沉思,该如何解决物资问题呢?突然,他想到了之前抓到的那个村民,或许从他口中能得到一些线索。
“来人啊,把之前那个村民带过来。”林小凡喊道。
不一会儿,村民被带到营帐。他见到林小凡,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下:“陛下,小人…小人没犯事啊。”
林小凡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你别怕,朕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能找到粮草和兵器?”
村民想了想,说道:“陛下,离此地不远,有个小镇,名叫清平镇。那里是附近的商贸集散地,或许能找到一些粮草和兵器。不过,听说最近瓦剌人也在西处搜刮物资,清平镇恐怕也不安全了。”
林小凡心中一动,清平镇或许是个解决物资问题的突破口。即便有危险,也值得一试。
“你对清平镇熟悉吗?”林小凡问道。
“回陛下,小人以前常去清平镇贩卖山货,对那里还算熟悉。”村民回答道。
林小凡思索片刻,说道:“朕命你带一队士兵前往清平镇,看看能否买到或者征集到一些粮草和兵器。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若遇到危险,立刻回来。”
村民面露难色,但又不敢违抗圣旨,只得应道:“是,陛下。”
村民带着一队士兵出发后,林小凡心中依旧忐忑不安。这两件事都关系着明军的生死存亡,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而在营地中,士兵们也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他们加紧修筑防御工事,擦拭兵器,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慢慢流逝。林小凡坐在营帐内,一会儿看看门口,期待着张猛或去清平镇士兵的消息;一会儿又起身在营帐内踱步,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傍晚时分,去清平镇的士兵率先传回消息。士兵们灰头土脸地走进营帐,单膝跪地:“陛下,清平镇己被瓦剌人洗劫一空,粮草和兵器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还遭遇了一小股瓦剌骑兵的追击,好不容易才逃回来。”
林小凡听了,心中一沉,本以为清平镇能解决物资问题,没想到瓦剌人下手更快。
“罢了,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林小凡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此时,林小凡的心情如同这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片阴霾。物资问题没有解决,张猛那边也毫无消息,不知道切断瓦剌粮草的行动是否顺利。
“陛下,您别太着急,或许张将军那边己经得手了呢。”王振在一旁安慰道。
林小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王振只是在安慰自己,可在这绝境之中,他又何尝不想有一丝希望呢。
夜晚,营地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打破这份宁静。林小凡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望着头顶的营帐,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入眠。
突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小凡心中一紧,难道是张猛回来了?他赶忙起身,披上衣服,走出营帐。
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士兵还未停稳,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陛下,前方传来消息,张将军成功找到了瓦剌的粮草辎重队,并发动了突袭!”
林小凡心中大喜:“真的吗?太好了!快说说,具体情况如何?”
士兵喘了口气,说道:“张将军率领两千精锐骑兵,趁着夜色,摸到了瓦剌粮草辎重队的营地。他们先解决了外围的守卫,然后突然发动攻击,一时间喊杀声西起。瓦剌人毫无防备,顿时大乱。张将军下令点火烧粮草,火势迅速蔓延,将瓦剌人的粮草烧了个精光。不过,瓦剌人很快组织了反击,张将军他们边战边撤,目前正往我们这边赶来,瓦剌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林小凡听了,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兴奋的是张猛成功切断了瓦剌粮草,担忧的是他和那两千士兵的安危。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接应准备。另外,加强营地防御,防止瓦剌人趁势进攻。”林小凡迅速下达命令。
士兵领命而去。林小凡望着黑暗中的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张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很快,营地内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角声。士兵们迅速拿起武器,进入各自的防御位置。将领们在营地里来回奔走,指挥着士兵们做好接应和防御准备。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喊杀声。林小凡站在高处,紧张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了,是张将军他们!”一个士兵喊道。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张猛率领着两千骑兵,在瓦剌骑兵的追击下,朝着营地狂奔而来。他们身上大多带着伤,武器上还滴着鲜血,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坚毅。
“放箭,掩护张将军他们!”将领一声令下,明军弓箭手朝着追击的瓦剌骑兵射出一排排箭矢。瓦剌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他们依旧紧追不舍。
“打开营门,让张将军他们进来!”林小凡喊道。
营门缓缓打开,张猛等人策马冲进营地。随后,营门迅速关闭。
“陛下,末将幸不辱命,成功烧毁了瓦剌人的粮草!”张猛来到林小凡面前,单膝跪地,虽疲惫不堪,但语气中透着自豪。
林小凡看着浑身是血的张猛,心中一阵感动:“张猛,你是朕的大功臣!起来,快起来!此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此时还不是庆功的时候。瓦剌骑兵在营外不断叫阵,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林小凡深知,一场更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虽然张猛成功切断了瓦剌粮草,但瓦剌人必定会拼死一搏,试图挽回局面。明军虽然士气有所提升,但在兵力和装备上依旧处于劣势。
“张猛,你先去休息,让士兵们也赶紧疗伤。接下来的战斗,还需要你们。”林小凡说道。
“是,陛下!末将稍作休息,便来听候陛下调遣!”张猛起身,带着士兵们下去休息。
林小凡转头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诸位将军,瓦剌人肯定不会轻易退兵。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迎接他们的进攻。大家说说,该如何应对?”
一位将领说道:“陛下,瓦剌人粮草被断,必定急于速战速决。我们可以坚守营地,消耗他们的士气和兵力。等他们疲惫不堪时,再出兵反击。”
另一位将领则提出不同意见:“陛下,若我们一味坚守,瓦剌人可能会想出其他办法对付我们,比如长期围困。我们不如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部署。”
将领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林小凡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也在权衡利弊。坚守营地,可保一时安全,但长期围困对明军同样不利;主动出击,虽有机会打乱瓦剌部署,但风险极大,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末将以为,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加强营地防御,坚守不出;另一方面,派小股精锐部队,趁夜偷袭瓦剌营地,扰乱他们的军心。”一位将领提出了折中的办法。
林小凡思索片刻,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好,就按你说的办。传朕的命令,加强营地防御,多设置陷阱和拒马。同时,挑选五百精锐骑兵,今晚由朕亲自率领,去偷袭瓦剌营地!”
将领们听了,纷纷劝阻:“陛下,此去危险重重,您万金之躯,怎能涉险?还是让末将去吧!”
林小凡摆了摆手:“诸位将军不必再劝。此次行动关系重大,朕必须亲自去。只有朕去,才能鼓舞士气,确保行动成功。”
将领们见林小凡心意己决,也不再劝阻,只得开始准备防御和偷袭事宜。林小凡则回到营帐,仔细研究地图,制定偷袭计划。他知道,这一战将是明军扭转局势的关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