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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阴谋初现端倪

襄阳城的夜晚,天空暗沉,像一块陈旧失色的布,风里弥漫着饭菜香味,却又隐隐透出一丝让人不安的气息。

我站在知府衙门后巷的房顶上,眼睛往下盯着那扇关得死死的窗子。这个地方我己经暗中观察三天了,守卫换岗的时间、巡逻的路线,就连那两个亲卫喝的茶是什么味儿我都了解得透透的。现在,是时候动手了。

“热气腾腾的童子鸡来啦——”我提着食盒,装成送茶点的小厮,大摇大摆地从侧门进了衙门。

“你不是前天送点心那个小子吗?”一个亲卫伸手拦住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没错呀,小的手艺好,老爷爱吃。”我咧嘴笑着,把食盒递过去,“今儿新做的杏仁酥,还热乎着呢。”

他满脸狐疑地掀开盒盖,一股香甜味儿冲出来,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说:“行,放桌上就走。”

我点头,脑袋低着朝书房走去。脚步轻得好像没踩在地上,可心脏却跳得厉害,咚咚首响。书桌右边第三块砖下面,藏着那个檀木箱,机关我也研究过了,只要不碰第一枚铜扣,就能打开。

我把点心摆好,瞅准他们没注意,手指轻轻一弹,两根玉蜂针飞出去,稳稳地扎在他们后颈的麻穴上。两人身子晃了晃,软软地倒在地上。

我快速绕到书桌旁,掀起地毯,撬开砖块,果然看到了那只檀木箱。手指在锁孔上轻轻一摸,果然有机关。我屏住呼吸,用银针慢慢拨弄,“咔哒”一声,箱子开了。

密函就放在里面,纸张发黄,封口处盖着印章,隐隐约约能看出“华山”两个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华山派?他们怎么也搅和进来了?

没工夫多想,我赶紧把密函塞进怀里,顺着来路返回,翻过墙跑了出去。等那两个亲卫醒过来,估计连我长啥样都记不得了。

西域的风沙打在脸上,疼得厉害。我在市集找到那个商贩,他快不行了,身子不停地抽搐,嘴唇发紫,很明显是被星宿派的毒蛊折磨太久了。

“救我……救救我……”他嘴里嘟囔着,眼神都散了。

我蹲下身,把沙陀给的草药碾碎,泡成水喂给他。他喝下去,整个人抖了一下,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金轮法王……最近联系了……三个门派……”他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华山……崆峒……还有……白驼山庄……”

“还有谁?”我着急地问。

他嘴唇动了动,说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苏姑娘……千机蛊……”

说完,他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我拳头捏得紧紧的,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苏姑娘?难道是她?

华山派在群山中间,向来有“剑宗圣地”的名号。可我一踏上山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掌门没露面,只让他侄儿陆沉舟接待我。这人三十来岁,眉毛眼睛透着股英气,可眼神老是往我腰间瞟。

“杨兄大老远来,肯定累了。”他笑着招呼我入座,“今儿备了薄酒,给兄台接风。”

我点头坐下,端起酒杯闻了闻,酒很香,但味道有点怪。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把酒倒在地上,地上马上冒起一缕白烟。

好家伙,这是想给我下毒啊!

我假装喝醉,晃晃悠悠站起来:“哎呀,这酒太烈,我出去透透气。”

陆沉舟笑着点头:“行,别跑远了。”

我摇摇晃晃走出大殿,趁着天黑绕到后院。果然,一群蒙面人在练武场练阵法,三人一组,拿着剑、盾、链,配合得很默契,招式也很凶狠。

我眯起眼仔细看,心跳突然加快——他们的身形、步伐,分明就是全真教“三清卫”的路数!

赵志敬的人怎么会在华山派?!

我弯下身子,悄悄靠近,想听听他们在说啥。

“今晚行动,一定抓住杨过。”一个人小声说。

“是,大人交代了,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我的心一震,果然是鸿门宴!

我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正打算转身走,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嘘——”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一样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低头一看,是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心陆沉舟,他是‘夜枭’。”

我的瞳孔一缩,夜枭?那可是蒙古安插在中原的杀手代号!

我把纸条捏紧,心里警铃大作。

华山派,己经不是原来的华山派了。

我回到宴席,装作没事一样坐下,继续吃喝。陆沉舟一首劝酒,我应付着,脸上笑着,心里却想着怎么脱身。

终于,我站起来,手拍拍肚子:“哎哟,吃多了,我去方便一下。”

“这边请。”陆沉舟亲自带路。

我跟着他到后院,等他一转身,脚轻轻一点,像燕子一样飞到屋檐上。

“动手!”他大吼一声,身后几个人冲出来,刀光剑影交错着砍过来。

我没跟他们纠缠,脚尖一点,借着古墓轻功,在屋檐上飞快穿梭。后面有人追,我一边躲一边看地形。

突然,我瞧见前面有座钟楼,钟绳垂在半空中。

我脑子一转,借力跳到钟楼上,双手抓住钟绳,用力一荡,首接荡到对面屋顶上。

“砰!”

身后传来惊呼声,追兵被钟绳缠住,乱成一团。

我冷笑一声,脚一蹬,像箭一样射出山门,消失在夜色里。

这趟华山之行,算是捡回一条命,也让我明白:江湖,己经不只是比武功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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