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河正与五位女修相谈,忽而眸光骤凝
雕花窗棂无风自动,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仙楼中央。
来者是谁?是敌是友?
这仙楼的阵法都没反应的吗?黄星河和五女互相惊愕的对望。
几人都发觉自己和对方都与来者不认识,
来者身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袍,酒糟鼻下的大胡子沾着草屑,
周身竟无半分灵气波动,唯有一头白发束得整齐,透着几分违和。
“小子,把这酒给老夫尝尝!”
老者咧嘴一笑,豁牙间漏出沙哑嗓音,
随手向黄星河抛出的乾坤袋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灵果乱颤。
他抓起酒桌上简化版醉谪仙,喉结滚动间“哐哐”猛灌,酒水顺着胡须浸湿前襟。
黄星河一看原来老者是来找酒的,心下一松,露出微微笑看老者饮酒。
三坛酒下肚,老者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嘴,
目光落在黄星河腰间明晃晃的太一教腰牌上:
“你这小子倒是会享受。”
黄星河讪笑着又祭出两坛灵酒,灵力刚卷出酒坛,便被老者隔空摄走。
坛口掀开,酒香己西溢开来,老者再饮。
“痛快!”老者将酒坛重重一磕,坛壁瞬间龟裂,
“小子你是我太一教弟子?老夫怎么没见过你,
实不相瞒,老夫乃太一教大长老青牙子。
你这灵根品级不俗,是我上宗弟子?还是其他界来的?师从何人?”
黄星河心头剧震,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太一教的大长老遇上了。
仓促间拱手道:“晚辈黄星河,师从太一青鸾,见过大长老”
五女皆是行礼。
青牙子闻言捻须颔首:“黄星河,青鸾?
好名字,与老夫本家倒有些渊源。”
枯瘦手指突然掐动,卦象残影在虚空中明灭不定。
老者瞳孔骤缩,如鹰隼般将黄星河上下打量:
“怪哉!青鸾确是我太一弟子,
却是万年后才拜入我太一教,
可你周身似蒙迷雾,天机竟半点不可测!”
青牙子打了个酒嗝,粗粝的手指敲了敲案几。
"你这酒倒是不错,瞧瞧老夫这乾坤袋,可没埋没了你这几坛酒。"
黄星河迟疑着解开袋口,十颗鸽卵大小的上品灵石轰然滚出,
莹白光晕瞬间照亮半间仙楼,那是足以让元婴修士眼红的财富,此刻却被随意丢在粗布口袋里。
他喉头一紧,慌忙将剩余"醉嫡仙"尽数推上前:
"前辈若不嫌弃,这些也请收下!这酒是晚辈师叔楚灵儿所酿,她..."
话音未落,青牙子突然掐动的手指猛地顿住,浑浊瞳孔里闪过一丝惊澜。
卦象残影在他指尖明灭不定,竟化作几簇青碧火焰,烧得空气"滋滋"作响。
"楚灵儿..."
青牙子喃喃重复,酒糟鼻剧烈抽动着,
"太一教...原来如此..."
他突然甩了甩头,眼中泛起奇异神采,
抓起酒坛重重撞向黄星河的酒坛。
"喝酒!喝酒!"
两坛相碰的脆响中,灵力凝成的酒液泼溅在两人衣襟上,转眼化作点点流萤。
酒过三巡,两人己称兄道弟。
青牙子拍着黄星河肩膀大笑,浑浊酒气喷在他脸上。
“老弟对老哥倒是挺坦陈的,对老哥胃口!好好修行,他日必能在上界相见!”
青牙子突然又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酒气冲天:
"星河老弟,老哥再送你件宝贝!"
说着手向下,在衣襟里摸索半天,终于掏出块流光溢彩的玉佩。
那玉佩在半空虚实变幻,"太上"二字如墨滴入水般时隐时现,
黄星河刚想伸手去接,玉佩却自己飞到他胸前,冰凉触感透过衣衫传来。
"这可不是凡品。"
青牙子突然敛了笑意,神识如丝绦般钻入他识海,
"内藏太一上教的通天秘辛,凭此玉才能叩开真正的飞升之门。
以后在这地界受了委屈,亮出来瞧瞧——保管没人敢动你!"
话音未落,他又从乾坤袋里拿出几坛灵酒,
琥珀色酒液刚离开坛口就化作漫天流萤,点点荧光竟在两人头顶聚成星河虚影。
"尝尝老哥的'醉流霞'!"
青牙子猛地灌下一口,胡须上都沾着荧光,"比你那'最谪仙'可带劲多了!"
黄星河接过递来的酒坛,指尖触到坛壁时突然一颤——那看似粗陶的质地竟在灵力下泛起流霞般的纹路。
当酒液滑入喉咙的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喝醉谪仙的那晚。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黄星河手中酒坛脱手飞出,整个人栽倒在玄晶地板上。
青牙子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脸颊,忽然咧嘴一笑。
指尖划过虚空时,一件流光溢彩的披风凭空出现,盖在黄星河身上。
这件披风宛如天边的流云,竟是由万年蚕丝精心织造而成,其上绣着的朵朵云朵,仿佛在随风飘动。
而那正中间以金线绣就的太极图案,更是若隐若现,宛如神秘的宇宙奥秘,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此乃太一教弟子梦寐以求的上品灵器“行云披”,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老弟酒量不行啊……"
青牙子捻着胡须摇摇头,又猛闷了一大口。
仙楼传送阵陡然亮起,出现三道人影。
正是陆枭、沈烬和满脸委屈的小二,三人。
三人抬眼望去,只见五位国色天香的女子正簇拥着一名昏睡的俊美少年,
不远处,一位白发老者背身而立,
对着楼外翻涌的云海,仰头饮着手中酒坛里的酒液。
沈烬猛地扯过一旁的小二,指尖指向醉倒少年,暴怒道:
“这就是你口中的太一教弟子?宗门上下三千人,我竟从未见过这张脸!
分明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冒牌货!”
他目光又恶狠狠地扫过背对众人的老者,冷笑道,
“还有这老东西,也是一伙的?敢顶着太一教的名号招摇撞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五女闻言,手中动作齐齐一顿,原本轻柔的动作变得更加迟缓。
她们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眼波流转间暗藏兴味,
看似专注照料榻上的黄星河,实则竖起耳朵,
时不时用怪异的目光瞟向陆枭、沈烬两人。
她们可是知道老者可是太一教的大长老。
青牙子却始终未发一言,继续饮着手中酒壶里的酒。
小二被掐得面色涨红,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结结巴巴道:
“这位...这位老先生,小的...小的根本没见过啊!
他...他何时进来的,小人实在不知啊!”
陆枭猛地一脚踹翻身旁镶玉茶案,在瓷片迸裂声中狞笑
“扶摇食府怕是拿筛子当门帘!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里放?”
陆枭猛地看向青牙子,眼中尽是嫌恶:
"老东西!你和这小白脸顶着我太一教的旗号招摇撞骗,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牙子耳尖微微颤动,并未回话。
沈烬冷笑一声,指尖骤然凝聚出幽幽灵力,
在小二惊恐的尖叫声中,灵力如毒蛇般迅猛窜出。
那道灵力狠狠砸向老者,带起的劲风掀翻了周围的桌椅,
“老东西耳朵聋了?问你话呢!
装什么哑巴!是不是茅坑里泡久了,连舌头都烂没了!”
沈烬甩出的灵力如利箭破空,却在接近老者瞬间凭空消散。
青牙子缓缓转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怒意。
“陆枭,沈烬!你二人刚踏入筑基期就变得如此勇了吗?
修为未见长进多少,胆子倒是涨上天了!
不仅辱骂本座,甚至敢对本座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看清老者面容的刹那,两人脸色骤变,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卧槽...大长老!..."
沈烬喉结剧烈滚动,冷汗浸透了后背的道袍,
"大长老恕罪!弟子有眼无珠!"
陆枭也浑身如坠冰窖,声音发颤得厉害:
"弟子罪该万死!不知大长老在此,冲撞了大长老,
求您看在弟子长辈的份上...饶了这次冒犯!"
五女皆是一笑,继续边摸鱼照顾黄星河,边吃起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