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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独灶初开·灵泉药引暗夜行

陋室虽陋,却是独属于林溪的一方天地。

寒风依旧在屋外肆虐,拍打着被乌拉草仔细封堵过的窗棂,发出沉闷的呜咽。但屋内,那无孔不入的刺骨穿堂风被最大限度地阻隔了。林溪坐在清理出来的土炕一角——那半边完好的区域,裹着被子,意识沉入空间。

十平米的灰白色空间静静悬浮在意识深处,像一片凝固的死寂之海。角落里,那堆榛蘑、松塔、冻豆腐,还有几颗积攒的、绿豆大小的灵泉水珠,散发着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润光泽。看着它们,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油然而生。在这里,她可以自由地存取东西,不必担心被任何人窥见。

目光落在那只悬浮的粗陶碗上。碗底,今日份的灵泉水清亮见底。林溪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引导着,只取了浅浅一层润喉。温润的暖流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缓解了连日劳累的疲惫。剩下的,被她用意念凝聚成一颗稍大的水珠,藏回角落。空间的规则如同悬顶之剑,那反噬的痛苦记忆犹新,她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独立开伙的难题摆在眼前。她走到墙角,看着那堆清理出来的“战利品”:豁口的粗陶罐,几个边角破损的粗瓷碗,一个半瘪的铝饭盒。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锅的问题暂时无解,陶罐煮点稀糊糊勉强可以。她拿起那个豁口陶罐和一只相对完好的粗瓷碗,走到通着火墙的土炉子旁——这炉子连着隔壁灶房的火墙烟道,只要那边烧火,这边也能蹭到点微弱的暖意。

她从空间里取出小半把榛蘑,用冷水泡开。又取出一点点玉米面,这是她每天从集体口粮里省下来的,积少成多,也有了一小捧。她学着原主记忆里模糊的样子,将玉米面倒入陶罐,加上泡开的榛蘑和清水,架在土炉子上方那个小小的出火口。

火墙传来的热量微弱,陶罐里的水久久不沸。林溪蹲在炉子旁,耐心地守着,感受着那点微弱的暖意。当陶罐边缘终于冒出细小的气泡,一股混合着玉米香和菌菇鲜的气息在狭小的陋室里弥漫开来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盈了她的胸腔。这是她穿来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为自己准备食物,尽管只是一碗稀薄的糊糊。

捧着那碗热气腾腾(其实只是温热)、飘着几丝榛蘑的玉米糊糊,坐在冰冷的炕沿上小口啜饮,味道寡淡,远不如前世记忆里的任何美食,却让她觉得无比珍贵。这是独立的滋味。

然而,这份短暂的安宁很快被打破。傍晚时分,屯长陈大奎家那边传来的动静更大了。压抑的哭喊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暴躁的呵斥声,隔着风雪隐隐传来。

“……烧糊涂了!说胡话呢!”

“刘婆子!再想想办法!药!药呢?”

“这都两天了!再烧下去人可就……”

是陈卫东!他的伤势恶化了,高烧不退!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她放下碗,走到窗边,透过乌拉草的缝隙向外望去。陈大奎家门口聚集了几个焦急的村民身影,刘婆子佝偻的身影被一个汉子搀扶着,步履蹒跚地消失在院门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雪前的死寂。

她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包用油纸仔细包裹的草药还揣在那里,带着周延指间残留的、微不可察的木屑气息。冰冷的油纸包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

救?拿什么救?她只有这几片来历不明的草药,还有空间角落里那几颗小小的灵泉水珠。这点东西,能对抗野猪造成的重伤和高热吗?万一失败,或者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不救……陈卫东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屯长陈大奎会如何?苏晓芸会如何?原书的剧情会如何崩坏?更重要的是,空间规则那模糊的“助人”指向……这会不会是唯一的契机?

恐惧和一种莫名的责任(或许是对剧情,或许是对那点微弱的恻隐之心)在她心中激烈交战。她攥紧了那包草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泼洒下来。风雪似乎暂时停歇了,但寒气却更加刺骨,仿佛能冻结人的骨髓。屯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陈大奎家那边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哭泣和焦躁的踱步声。

林溪蜷缩在冰冷的炕上,毫无睡意。陈卫东高烧不退的消息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周延给她草药时那沉静却带着一丝紧绷的眼神,也反复浮现。他也在等吗?等她的决定?

时间在黑暗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就在林溪几乎要被内心的挣扎撕裂时,陋室那扇破旧的门板上,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极其轻微的叩击声。

笃、笃。

两下。克制,低沉,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林溪浑身一僵,心脏骤然缩紧!他来了!在这个最敏感的时刻!

她屏住呼吸,没有立刻回应。门外也陷入了沉寂,仿佛刚才的叩击只是她的幻觉。但林溪知道,他就在外面,像一尊沉默的雪雕,等待着。

几秒钟的静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林溪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痛了肺腑。她下了炕,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她走到门边,没有开门,只是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着门缝问道:“……谁?”

门外沉默了一下。一个低沉、平静、带着风雪寒意的声音响起,穿透薄薄的门板,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药,熬了吗?”

是周延!他果然是为了这个!

林溪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她紧紧攥着门栓,指节泛白:“……熬了又怎样?就凭这几片叶子?”她的声音带着质疑和隐藏的恐惧。

门外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即,周延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近乎刻板的平稳,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

“三碗水,熬成一碗。药渣敷伤口。刘婆子懂。”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却带着一种穿透风雪的力量,“水,用你的。”

最后三个字,像惊雷在林溪耳边炸响!用你的水!他果然知道!他不仅知道空间,甚至可能猜到了灵泉的存在!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他到底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林溪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惊骇。

“他死了,麻烦更大。”周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质问,冰冷,首接,首指核心,“屯长会疯。苏晓芸会闹。屯里会乱。”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林溪紧绷的神经上。陈卫东如果真死了,作为书中“主角”,他的死亡引发的连锁反应,绝对会波及她这个只想苟活的“路人甲”!屯长陈大奎的怒火,失去“依靠”的苏晓芸的歇斯底里,还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各种调查……她这个突然搬进独立小屋、行为本就有些“异常”的病弱知青,能独善其身吗?

周延的话,撕开了她鸵鸟般回避的现实——不救,可能比救的风险更大!

“药引。”门外,周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简洁,“现在。”

林溪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因为巨大的心理冲击和寒意而微微颤抖。周延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撬开了她内心最坚固的防御。恐惧依旧存在,但另一种更强烈的、对未知混乱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几秒钟的挣扎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最终,她猛地转身,动作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她走到土炉子旁,从空间里取出那个豁口的粗陶罐。又从角落里,用意念极其小心地引导出两颗积攒的灵泉水珠——绿豆大小,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却纯净的温润气息。水珠落入陶罐底部,发出细微的轻响。

接着,她颤抖着手,一层层剥开那被体温焐得微热的油纸包,露出里面几片深褐色、卷曲的草药叶片。苦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将草药全部放入陶罐中,又小心翼翼地加入一些清水——从空间里取出的、普通的雪水融化而成。

三碗水……她心里默念着周延的嘱咐。简陋的陶罐没有刻度,她只能凭着感觉,加入大约三碗的份量。

陶罐被重新架在土炉子那个小小的出火口上。火墙传来的微弱热量,慢得令人心焦。林溪蹲在炉子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陶罐边缘。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陋室里只有柴火在隔壁灶膛里燃烧的微弱噼啪声,以及陶罐里水液缓慢升温时发出的、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动静。

她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可闻。灵泉……真的有用吗?这几片草药……到底是什么?周延……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不知过了多久,陶罐里的水终于开始翻滚,冒出细密的气泡。浓郁的苦涩药味混合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清新气息(那是灵泉被激发后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小屋。水汽蒸腾,模糊了林溪的视线。

她盯着翻滚的药汤,看着它从三碗水,一点点熬煮、浓缩……最终,在罐底只剩下浅浅一层粘稠、深褐色的液体时,她知道,成了。

林溪用一块破布垫着手,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陶罐从炉子上端下来。灼热透过破布烫着她的指尖。她找出一个相对完好的粗瓷碗,将罐底那点粘稠、散发着浓烈苦涩和一丝奇异清新气息的药汁,仔细地倒了进去。深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底晃荡,不足小半碗,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她看着碗里那点珍贵的药汁,又看了看罐底残留的药渣。药渣敷伤口……刘婆子懂……

现在,只剩最后一步——如何将这药,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刘婆子手里?或者,首接送到陈大奎家?

她捧着那碗滚烫的药,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站在陋室中央,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扇紧闭的门板。门外,风雪己停,万籁俱寂。那个沉默寡言、却洞悉她最大秘密的男人,是否还等在那里?

寒夜深沉,药气氤氲。一场关乎生死、也关乎她与周延之间那危险纽带的暗夜行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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