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混混的父母同秦旭兄妹一道，被带去警局了解情况。
出了校门，秦旭才看见马路上来了好几辆警车，灯光不断闪烁，引来周围人驻足围观。
秦旭被单独安排上了一辆警车，坐在后排位置，一个警察守在旁边。
时小歌同样是单独一辆警车，其余几个家长共同坐一辆车。
“这是怎么了？”
外面围满了大妈大爷们好奇围观。
“我看都戴上镣铐了，只怕是犯了啥事儿吧。”
“这么秀气的男孩儿，能犯什么事儿？”
这时，路边一个打扮时髦，挎着袖珍包的中年女士路过，同样往车内瞟了一眼，就愣住了。
这不是秦家老幺的儿子吗？
这怎么还被警察带走了？
随着警车不断鸣笛，路人纷纷让开，时髦妇女望着离开的警车，加快脚步朝秦家别苑走去。
……
警局。
秦旭依然带着镣铐，坐在书案前，一个面容棱角分明带着几分威严的警官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姓名？”
“秦旭。”
“年龄？”
“十九！”
“性别？”
秦旭眨了眨眼睛，半晌后才道：“男。”
“职业？”
“学生。”
“……”
在例常问完话后，警察大叔这才问道：“为什么打人？”
“他们我妹妹。”
“你是说时小歌？”
“对。”
……
此时的时小歌被单独带到一个审讯室问话，面前的女警官照例问完基础问题后，将资料统计起来，看向时小歌。
“把今天从你到学校开始所有经历全部描述一遍。”
女警官看起来二十出头，面色没有警察大叔那么严肃，声音有些柔和，生怕吓到时小歌。
在这种审讯问话阶段，常常有那种由于惊吓过度导致话都说不清楚的情况，所以她用的是较为柔和的方式。
时小歌抿了抿唇，有些紧张。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警局。
她嘴唇先是嗫喏几分，这才开口。
“我今天一早进了学校后，就拿出书开始早读，途中不知道什么原因腹痛难忍，就准备去一趟厕所。”
“我们学校离我班级最近的女厕所在五楼，就在我走到走廊尽头准备下楼梯的时候，被几个男生强行拽到了男厕所，关门上锁就想要侵犯我。”
时小歌神色有些害怕，小手拳头攥紧，这才又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关上门后，他们就开始脱衣服，并且不断扒拉着我的衣服，我不断求饶让他们放过我，可他们掏出了一把小刀在我身上划开。”
她将衣服掀开，明显可以看到手臂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疤，甚至血迹己经干涸，将单薄的衣裳都染成了血色。
女警官瞳孔猛地一缩，她甚至忍不住站起来走到时小歌身旁，看到那一道道伤痕划口，眸中盛满了怒火。
“畜牲！”
女警官冷冷吐出两个字，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声音更柔和了几分。
“你继续说。”
时小歌就继续往下说，“我在万分恐惧的时候掏出手机给我哥发了求救信息，大约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来了……”
女警官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关切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时小歌摇摇头，“哥哥来的很快，他们还没来得及……”
随后她把秦旭到来之后一系列事情说完，这才目露担忧道：“我哥会坐牢吗？”
女警官眼神复杂，看着时小歌攥紧衣摆，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要等法庭宣判，那些家属恐怕不会善不甘休。”
她看过档案，那些昏迷不醒的男生在A市都拥有不俗的家庭背景，这次事件闹的这么大，他们肯定会不惜一切代报这个仇。
时小歌贝齿轻咬下唇，眼中闪烁着泪花。
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哥哥。
看的女警官一阵心疼。
她翻看着记录员记下的每一句话，忽然眼神一凝，猛地抬头看向时小歌，一字一顿道：
“你是说，你今天去上厕所的时候，那几个男生似乎在男厕所门口专门等着你？”
时小歌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点点头，“他们好像知道我会经过那里，刚一到楼梯口就被他们拖了进去。”
“你说你肚子疼，今天早上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今天上学差点迟到……”
时小歌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对，我喝过一瓶牛奶，是我们班一个男同学给我的。”
“他叫什么名字？”
“洛晨。”
女警官立刻拿起对讲机，呼叫道：“唐良，你去调一下学校的监控，尤其是高一1班的监控。”
“还有，关于时小歌今天喝牛奶剩下的瓶子带回来，拿去专业机构检测，我怀疑这起案件没有这么简单。”
女警官想了解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将时小歌放了出来，轻声安慰着。
“走，咱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正常来说，这种审讯本应该等受害人去医院处理完才来派出所调查，可她事先并不知道时小歌身上有这么多伤口，在尽快完成口供后，她打算亲自送时小歌去往医院。
此时的秦旭仍旧坐在审讯椅上，对面那个威严的中年警官将口供录完，整理好资料，这才对着秦旭说道：
“按法律说，你救妹妹心切虽然属于防卫行为，但肯定至少会被判处防卫过当，这两日得在拘留所度过，等法院开庭审理此案。”
秦旭微微颔首，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面对秦旭平静的脸色，中年警官有些诧异，这种淡然到无畏生死的神情他只在穷凶极恶之徒身上见过。
但据警局对他资料的调查，显然不是，以往的生活几乎三点一线。
家里、学校以及网吧。
一个高三的学生成天待在网吧，但并没有结交那些不三不西的混混，只是为了打游戏。
这样的人哪来的实力放倒五个明显不好惹的社会混混。
这让他不百思不得其解。
问话结束，秦旭戴上双铐，亦步亦趋跟在警官身后，去看守所等待法院开庭。
同时中年警官也从女警官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看向秦旭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怜悯。
这种人渣，确实该死。
但不应该私自动手才是，否则法律岂不成了摆设？
不过纵使他对秦旭的做法不赞同，但也不妨碍他理解秦旭的做法。
虽然他没有妹妹，但他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若是自己的女儿遇到同样的事，他不认为自己会做的比秦旭更好。
在走廊路上，警官尽量避开监控，低声提醒了一句。
“尽量让你的家人为你找个好点的律师，争取最大限度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