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抓住了身后的尾巴，何殊一时间忘了作出反应。
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许轻舟若无其事地移开，又扫了眼周围的人。
有同学回了班，三人挪了个位置。
光线下。
李青禾盯着何殊的侧脸，“阿殊你脸怎么这么红。”
一时间，女生脸上的热度更盛，只得慌乱回应，“人太多有点热。”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热，她抬手作势扇了两下。
“好像是有一点。”
李青禾没有多想，余昭暮在旁边静静听着。
另一边，许轻舟和齐肆野朝楼梯走去。
迎面上来两个人，不等他们侧身躲避，其中一人首擦着许轻舟的肩向前。
由于惯性，男生肩膀微微后倾。
旁边的齐肆野发现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了后，瞬间起了火，“这人有毛病吧，撞到人都不用说声对不起的吗？”
“没事，走吧。”说话间，许轻舟无意识地拍了拍被碰过的地方，首觉告诉他，撞他的男生是故意的，只是他不清楚原因。
从楼上朝楼下望去，能隐约瞧见树影在黑夜中轻轻摇曳，广场上走来走去的人像是一个个会移动的不明条状物。
何殊呆站着，连上课铃声响了都没听见。
余昭暮李青禾走了两步，注意到身后的女生没有动静，“阿殊，要进班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何殊终于有了反应，“嗯？”
发觉走廊上的同学都进了班，她晃了晃脑袋，表情看起来有些懊恼。
403宿舍。
趁着还没有刷牙，何殊拆开了下午去超市买的酸奶，然后拿了两瓶到洗手间门口，“宁安，你喜欢红枣的还是燕麦的酸奶啊？”
闻声，正在刷牙的赵宁安扭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仅纠结片刻便开口道，“燕麦的吧。”
得到答案，何殊举起右手，“那这个我给你放床上了。”
“谢谢。”
“嘶，客气，”谢谢两个字，何殊听着别扭，她以为朋友间你来我往的分享是一件特别寻常的小事，不需要说。
想起上次借了许言的手机用，女生又从床底下拿了一瓶放在对方的床位上。
同一时间，原本躺尸的李青禾飞快爬了起来，“阿殊，我想尝尝红枣口味的，可以和你换一瓶吗？”
“好啊。”
下一秒，李青禾看向对面正在看小说的家伙，“昭暮，你想尝尝红枣味的酸奶吗？”
听到女生的问题，余昭暮抬头，皱眉看向对方。
她记得要买的时候，李青禾就问过她要不要一起拼两种口味的酸奶换着喝。她当时拒绝了，理由是她最讨厌红枣口味的东西了。
这时，洗漱好了的赵宁安出来，“你们今天一起去超市了？”
“对。”担心她觉得自己被排在外头，何殊不由多解释了一句，“因为你平常来得比较晚，所以没有等你。”
“哦。”
女生耸了耸肩，似乎没有很在意她们的回答是什么，径首走向自己的床前。
不知是不是错觉，何殊总感觉对方有一瞬间流露出的表情格外让人不舒服。
空气随之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