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刘彩生把乔香送到了赵庄。从马车上下来,乔香脸色苍白,走路轻飘飘的。刘彩云小声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低下头没吱声。
到了屋里,太姥姥特意给乔香倒了一大碗红糖水,让她暖暖身子。乔香站起来,要给太姥姥鞠躬。
太姥姥赶忙扶着她坐下说: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啥讲究没有,你自自在在就行。
乔香眼里含着泪,坐在了那里。太姥爷他们去了另一间屋子。
赵海成问刘彩生:大哥,乔香的身子骨咋一下子弱了?
刘彩生长叹一口气说:郑三炮给乔家送信,要在半个月内成亲,乔香性子烈,拒不答应,之后还吃了鼠药,幸亏救的及时。
赵海成攥的拳头首响,说:郑三炮这小子,真要蹬鼻子上脸。
刘彩生又说:还有呢,郑三炮听说后,就把乔连发接走了,说是让老爷子去他家享福,其实是给看起来了。
赵海成说:郑三炮做的真够绝的,简首就是绑架。
刘彩生说:郑三炮家大业大,又有汤鹏飞和日本人撑腰,这事可难办了。
赵海成说:别急,他来黑的,咱也不来白的。
这时,刘彩云从对面屋过来了。她挨着赵海成坐在了长凳子上,满脸忧愁地说:乔香在我家这些年,跟我情同姐妹,这回遇到坎了,海成你得帮帮她。
赵海成说:你放心吧,从那方面我也应该出力,帮乔香跳出火坑。
刘彩云勉强笑了笑,说:那我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太姥爷对赵海成说:我看乔香姑娘身子软,你去把小许大夫找来吧。
赵海成便立刻去了酒坊,套上马车去了阎家店。
过晌的时候,赵海成把许士清接来了。他给乔香摸了摸脉,问了情况,便给乔香开了几副草药。
太姥姥问赵海成:士清还没吃饭吧?
赵海成摇摇头。许士清开完药方,下炕要走,被太姥爷拦了下来。
太姥姥和女儿去了厨房,给做饭去了。
太姥爷问许士清:侄儿啊,你干的咋样?
许士清叹了口气,说:经人介绍,我去青龙县城给一家大药房坐堂,上个月,东家硬说我给病人开错方子,把我赶了出来,工钱一点没给。
太姥爷说:岂有此理,这些伤天理的,你没去衙门告他?
许士清说:告啥呀,东家的大儿子是青龙县警察局的头头,官司没成,反把我打一顿轰了出来。
赵海成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有把这个社会推翻,咱老百姓才会过太平日子。
过了一阵,赵海英端来了一盘咸菜炒鸡蛋。赵海成热了一壶自家酿的白酒,与许士清坐在了桌子边。太姥爷问刘彩生:侄儿,你也喝点吧。刘彩生摇摇头,没有过来。
一边喝着酒,赵海成一边跟许士清说起了大形势。许士清听得如醉如痴,不停地点头。
赵海成说:为了把鬼子都赶出去,把地主老财推翻在地,我们不能再忍受,要跟着共产党八路军走!
许士清说:我听你的,听共产党八路军的,再也不当窝囊废。
几天后,赵海成把白枫和许士清都聚到了家里。按照赵海成事先想好的策略,他们给马车后斗盖上布篷子,在里面放了一包衣服,又藏了三把斧头,就一起出发了。
马车在滦河大坝边的土道上行走着。天空挂着太阳,闪耀着光芒。土道上的雪一点点融化着,显得有些泥泞。许士清坐在篷子里,赵海成和白枫坐在外面。
赵海成回头问许士清:士清,要是今天失了手,被抓进大牢里,你怕不?
许士清掀开篷布帘,说:和你们在一起,我啥也不怕。
白枫笑道:放心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