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灌入耳膜,宋云汐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奋力下潜。
手中的硬盘被紧紧攥在掌心,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子弹擦过水面,激起细小的气泡,但很快,寂静与黑暗吞噬了一切。
必须离开这里。
她熟悉水性,迅速调整方向,朝着记忆中的码头支撑柱游去。
那里有一处隐蔽的排水管道,是林煜早年告诉她的逃生路线。
氧气逐渐耗尽,肺部灼烧般疼痛。
就在她即将撑不住时,指尖终于触到了生锈的金属栅栏——排水口的入口。
她用尽全力推开栅栏,钻进了狭窄的管道。
半小时后,废弃污水处理厂。
宋云汐浑身湿透地从排水口爬出,剧烈地咳嗽着,咸涩的海水从喉咙里呛出。
她瘫坐在水泥地上,颤抖着检查硬盘——幸好是防水设计的,数据应该没有损坏。
她踉跄着站起来,从暗格中找出备用衣物和武器。
换好衣服后,她启动墙上的老式电脑。
屏幕亮起,提示需要生物识别。
宋云汐将手掌按在扫描区,系统"滴"地一声解锁——这是林煜用她的生物信息设置的终极安全协议。
电脑桌面上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图标是一枚银色徽章,和国际刑警的标志很像,但细节略有不同。
她点开文件夹,弹出一段视频。
林煜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看起来像是在某个地下室,光线昏暗。
“云汐,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情况己经比我预计的更糟。”他的声音沙哑,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关于'0415计划'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画面切换成一份泛黄的文件,上面印着"蝴蝶计划"西个字。
“这不是普通的拐卖案。”林煜继续道,“而是一项基因改造实验,目的是培育完美特工。你和景绵,都是实验品。”
宋云汐的血液瞬间凝固。
屏幕上出现两张婴儿照片,肩部都有相同的蝴蝶形胎记——一个是她,另一个赫然是幼年的白景绵!
“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不是巧合。”林煜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白宁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影子'是——”
视频突然中断,屏幕上只剩下雪花噪点。
宋云汐猛地站起来,身后的阴影里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云汐。”
她转身,看到白景绵站在门口,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
“你......”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摸向腰间的匕首。
“是我。”白景绵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我甩掉了他们。”
宋云汐没有放松警惕:“证明给我看。”
白景绵苦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耳钉——和她耳朵上戴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们的约定。”他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你分不清真假,就问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我们在孤儿院后山埋下的铁盒吗?”
宋云汐的瞳孔微缩。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里面有一枚硬币,一块蓝石头,和一张纸条。”白景绵的声音很轻,“纸条上写着——”
“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去看海。”
宋云汐的手指微微发抖。
“硬盘里有什么?”白景绵走近几步,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关于'蝴蝶计划'的真相。”宋云汐深吸一口气,“我们......都是实验品。”
白景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快步走到电脑前,翻看文件,当看到那张婴儿照片时,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所以......”他的声音沙哑,“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排好的?”
宋云汐没有回答。
窗外,雨声渐大。
白景绵突然合上电脑:“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我们必须离开,白宁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他伸出手:“一起走。”
宋云汐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坚定和温柔从未改变。
她终于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______
凌晨五点,城郊公路。
宋云汐驾驶着摩托车,白景绵坐在她身后,手臂环着她的腰。
“接下来去哪?”她大声问,声音被风吹散。
白景绵凑近她耳边:“去找林叔,他知道怎么破解这个局。”
宋云汐点头,拧紧油门。
晨雾中,摩托车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黎明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