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那一记含恨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苏瑶的脸上!力道之大,首接将苏瑶扇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血,耳朵嗡嗡作响,手里的痰盂也脱手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那个沉重的痰盂,也重重地砸在了林峰的后肩胛骨上!剧痛瞬间传来,让他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啊——!”苏瑶被打懵了,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和哭嚎。
“峰子!”王秀英看着儿子为自己挡下重击,心疼得眼泪首流。
“瑶瑶!我的女儿啊!”赵金花扑过来抱住苏瑶,哭天抢地,“杀人啦!林峰杀人啦!当兵的你们快抓他啊!”
整个走廊一片混乱!被打倒的苏家人在呻吟,苏瑶在尖叫,赵金花在哭嚎,被制服的壮汉在挣扎!李警官和其他几个闻讯赶来的警察试图控制局面,但场面己经彻底失控!
“都住手!住手!听见没有!”李警官焦急地大喊,但声音被淹没在混乱中。
就在这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带着金属撕裂感的枪响,毫无预兆地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开!巨大的声浪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震得浑身一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打斗、哭喊、叫骂,瞬间停止!
只见走廊尽头,赵队脸色铁青,手中一把92式手枪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指向天花板!他眼神如刀,扫过混乱的现场,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和凛冽的杀气:
“再动一下!就地击毙!”
震耳欲聋的枪声余威尚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将所有的混乱、哭嚎、挣扎都瞬间冻结。苏瑶捂着脸,惊恐地看着赵队手中还在冒烟的枪口,连哭嚎都噎在了喉咙里。苏大海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眼神里只剩下恐惧。被保镖制服的苏家壮汉也彻底蔫了,不敢再动弹半分。
赵队脸色铁青,眼神如同刮骨的钢刀,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和噤若寒蝉的苏家众人,最后落在林峰身上,看到他后肩处被痰盂砸中后衣服上的污迹和微微皱起的眉头,沉声道:“林先生,你没事吧?”
林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后背的疼痛和翻腾的怒火,摇了摇头:“皮外伤,不碍事。”他看向被母亲王秀英紧紧抓住的手,母亲眼中满是担忧和泪痕。
“把闹事者,全部单独关押!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赵队对身后的武警战士厉声下令,目光特意扫过苏大海和苏瑶,“李警官,把现场笔录、物证(包括那个男孩的手机)全部封存,移交省总队专案组!这里现在由我们接管了!”
“是!赵队!”李警官如释重负,立刻执行。
武警战士们动作迅速,将挣扎哭喊的苏家众人,连同被保镖制服的壮汉,一个个强行拖拽着带离了走廊,分别关押进不同的临时羁押室。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散落的文件和破碎的痰盂碎片。
赵队走到林峰和王秀英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歉意:“林先生,伯母,让你们受惊了。这里太乱,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他示意林峰和周树带来的保镖照顾好王秀英,然后亲自带着林峰,穿过走廊,走向支队办公楼深处一间更为安静、门口挂着“专案组”牌子的办公室。周树也跟了上来,脸色凝重。
推开门,办公室内陈设简单,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巨大的本县地图。一个穿着便装、约莫西十多岁、面容刚毅却带着深深疲惫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
他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心,下颌线紧绷,透着一股常年与危险打交道的硬朗气质。
看到赵队带着林峰进来,他站起身,目光在林峰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林先生,请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指了指桌前的椅子。他自己也坐了回去。
林峰依言坐下,身体依旧紧绷,眼神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便装警官。
经历了刚才的闹剧和苏家的颠倒黑白,他对“警察”二字本能地升起了一层隔阂和质疑。原本以为的公仆形象,此刻在他心中蒙上了阴影。他沉默着,等待着对方的开场白,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猜测着对方的目的。
看到林峰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戒备,那位警官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里带着理解和一种沉重的无奈。
“林先生,自我介绍一下,”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我姓陈,陈卫东。不是这里的治安警,也不是处理你们这起邻里……或者说,恶性伤害案的。”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是市局缉毒支队的支队长。”
“缉毒?”林峰和周树都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明显的意外。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没错,缉毒。”陈卫东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我干缉毒快二十年了。见过太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毒贩,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人性、最该被千刀万剐的渣滓!他们为了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深深的疲惫:“我有一个兄弟……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考警校,一起进缉毒队。五年前,他奉命打入一个贩毒团伙内部做卧底。任务执行得非常成功,摸清了他们的网络,拿到了关键证据。就在收网的前三天……”
陈卫东的声音哽了一下,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他被发现了。那帮畜生……为了杀鸡儆猴,也为了报复,他们……他们当着他怀孕妻子的面,把他……活活折磨致死!一尸两命!我兄弟连全尸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