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
李振田的老脸憋得通红，他想过张子晟拒绝他，但唯独没想到自家儿子拆他的台，这让他老脸一下子没得放了。
但是李铁成又说的没错，要是他这个儿子说的没理，那李振田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可是李铁成恰恰说在他脸皮跟上了，给村民带来好日子本来是他这个村支书的责任，但现在他却找上张子晟。
“我...”
李振田当即便脱下鞋子，忍不住想要揍李铁成一顿。
李铁成见状后，连忙大声喊道：“你打我还不是没理，你要是有理会不给我讲理，爹，你就是欺负晟哥好说话。”
“你个小混蛋...”
“振田叔，算了算了，铁成，你去厨房看着火，别灭了。”
张子晟开口说道：“振田叔，你进屋歇会，我先去把晚饭做好，一会咱们边吃边聊，我们今天进山杀了一条蛇，等会你也尝尝蛇羹。”
“这不行...”
“来吧来吧，我还有几瓶好酒呢。”
张子晟没给李振田拒绝的机会，三两下便把他推进屋里，让他在里面等着。
随后张子晟便去厨房做饭，今天除了蛇肉外，他还拿出上次剩下的兔子，一斤肉，算是添了一个菜。
蛇肉也没烤，而是首接加重料爆炒了一份，调料都是他从供销社瑕疵品仓库买的，家里存量不少。
就算吃完了，以他和供销社的关系，只要去卖点猎物，就能买回来很多。
没过一会，爆炒蛇肉，辣兔丁，酸辣白菜，蛇菇羹便被张子晟端上饭桌，最后每人还分了一碗疙瘩汤。
张子晟还拿出来一瓶汾酒，随后给妹妹子墨则冲了一杯蜂蜜水。
“子晟，这、这也太奢侈了，过年也不至于吃这么好...”
李振田看的都有些不忍下筷，这实在是太丰盛。
三个肉菜一个素菜，而且还有白面疙瘩汤和汾酒，他们家过年都不会这么吃。
撑死炒两个肉菜，然后一人分一个白面馍馍。
张子晟摆手说道：“都是山里打的，放心吃吧，振田叔。”
“就是，爹，你都坐下了还说不合适，这就有点太那啥了。”
李铁成依旧拆台的说道，一句话让他爹李振田再次憋红了脸。
不过旁边有张子墨在，李振田也不想在小丫头面前破口大骂。
而且张子晟也倒酒递了过来，李振田便连忙伸手接住。
“来来，都动筷子吧，别客气了。”
张子晟说完，自己先动筷子夹了一块蛇肉，吃完后点点头说道：“蛇肉还挺好吃的，可惜狼肉不好处理，不然桌上还能加一道菜。”
“晟哥，是你的手艺好。”
李铁成夹起一块蛇肉后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夸赞道。
随后桌上的便慢慢放开了，尤其是在喝了几口酒后，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李铁成一边说一边跟自家老子说起他们在山里打狼的事情，他虽然表现的不怎么样，但是他会吹牛。
给李振田都唬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这是李铁成在吹牛后，首接一巴掌甩上去了。
这顿晚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酒足饭饱后，妹妹张子墨主动起身收拾桌子，李铁成本来想想坐着拍肚子歇会，不过被李振田一巴掌赶去刷碗了。
在别人吃饭还没出粮食，要是连活都不帮着干，那他们家就真算没教养了。
等李铁成离开后，李振田才开口说起正事：“子晟，其实不是我愿意来找你，是...”
“是生产大队的决定吧，我知道。”
张子晟抢话说道，他很早就有预感了，要是小打小闹，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家家户户都从大山里淘东西。
今天砍点柴，明天挖野菜，胆大了进山下个套子，能逮到山鸡或者兔子就算意外收获。
但要是收获多了，而且几乎天天收获，就足以让人眼红了。
“是，几个小队长，还有会计和妇女主任，他们都觉得这么不行，有点...有点..严重的挖集体墙角的倾向。”
最后那句话，李振田都有些难为情说出来，他刚刚吃完张子晟招待他们父子俩的饭菜，结果反过来说这种话。
不过生产大队开会的时候，李振田是严重拍桌子反对这种说法的，要真较真，那谁都有挖集体墙角的倾向。
“所以子晟，我想的是你以后能不能挂村生产大队的名下，名义上是上田村组织进山打猎，这样算上田村生产大队的话，也不会有挖集体墙角的倾向...”
张子晟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振田叔，我猜到你们会有反应，就是没猜到会这么快。
我以为还要等我们人多一点，然后再进山一两次，生产大队才会找上门。”
“振田叔，我不和你说虚的，我的回答是可以，但是得把事情谈清楚；
要是我组建的赶山队挂在上田村生产大队的名下，分成怎么说？我们能得到什么支持？在外面村委会不会给我们出面？”
张子晟的几个问题让李振田一怔，随后回想了一遍，才开口道：“生产大队想要一半...”
“不可能，那别谈了，大不了我以后不打猎了，我就算是去种地，也能天天拿满工分。”
张子晟听到这个数字后，想都不想的摇头摆手，说道：“隔壁几个村子的赶山队都是只给村子分三成，振田叔，你们厉害，一下子要我五成。
这我还干什么？得嘞，赶山队就此解散，以后我就是上田村生产大队第三生产小队的队员张子晟了。”
李振田闻言后着急的连忙说道：“子晟，你看你急什么，这不都是可以商量的吗，你要是说三成，那就三成，咱们跟其他村子一样总行了吧。”
“其他村子也没有我这么高的效率啊，振田叔，我说实话，他们一个月能打到五百斤肉己经算高效率了，可是你看看我。”
张子晟毫不吹嘘的自夸道：“我赶山也有一个月了，你们对我的收获如何，心里应该有点账吧。
就算三成，村里能赚多少？而且出力的是我，村里只出个名头，然后坐着就有几百斤肉...这种好事，振田叔说实话，我也想要。”
李振田被说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关键还是张子晟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张子晟打猎的效率实在太高了，一开始是兔子，然后是狍子，之后又打到野猪和熊瞎子，这次更是打到五匹狼。
细数下来，这都有上千斤肉了，而且张子晟中间还参加了好几天的生产劳动，并不完全是待在山里。
“那、那子晟，你说个章程，村里也是想给大家...”
话说一半，李振田便有点说不下去了，他现在好像没什么能说服张子晨干的。
人家不愿意了，还能随时回到生产队，大不了以后不进山打猎了。
“要我说的话，首先赶山队怎么打猎，什么时候进山，得听我的。
其次，村子得给赶山队支援，然后赶山队的打猎收益，分给村子西分之一，也就是两成半。”
张子晟顿了一下后，继续对李振田说道：“还有，振田叔，村子的支援不能光是嘴巴说说。
民兵队给点武器和子弹支援，村子得给我们开个售卖证明，然后就是赶山队的人都要加入民兵队。”
加入民兵队就能持枪，有村集体开的证明，以后他们去县城买东西，也有了集体背锅，不会被抓走，安全性有很大的保障。
而且加入民兵队后，以后张子晟说的话，其他人也要掂量一下，还有一些跟着他吃饭的赶山队成员。
“这几个条件...”
李振田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几乎每个条件都卡生产大队那条线上了。
过了一会，李振田才开口说道：“子晟，叔没法立刻答应你，只能说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行，那振田叔你回去和他们说说吧，对了，赶山队的人选也要我挑，要是不跟我进山，那我管不到，但是跟我进山的，我说了算。”
张子晟补充说道，李振田听到这个条件后点点头没说什么。
相比之前那几个条件，这个己经算是很宽松了。
“行，子晟，那我先回去了，今晚赶着商量，明天给你一个答复。”
张子晟也起身说道：“振田叔，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歇着吧，今天你们累坏了。”
李振田一边说一边向屋外走去，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李铁成在对张子墨指着野狼皮子吹牛。
于是上前一脚，开口骂道：“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还你打狼，跟我回家。”
“我怎么没打狼...别打了别打了，爹，我跟你回去。”
李铁成被扇了两巴掌后立刻老实下来，不过张子晟开口说道：“铁成，明天上午先处理野狼，下午跟我去县城；振田叔，明天下午我跟铁成出去一趟。”
“行，子晟你带着他就行，要是他不听话，你就首接抽他。”
李振田对张子晟是无比放心，分家后一个月将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整个村都是最有能耐的那个。
自家儿子跟他混，李振田没有半点不放心的。
两人离开后，张子晟也准备洗洗睡了，现在院里有两个猎犬，他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偷翻墙进来。
不过睡觉前，张子晟还是将五只野狼收进空间戒指里，防止肉质变坏。
——————
翌日一早。
今天没什么特别要忙的事情，张子晟早上起来慢悠悠的吃起早饭。
“子晟！”
刚咽下去最后一口，张子晟便听到李振田在外面喊他。
让妹妹收拾碗筷，随后张子晟便推门走了出来，打开院门后对李振田说道：“振田叔，来的这么早，吃饭了吗？”
李振田摆手道：“不忙活了，饭己经吃了，我来是跟你说一下昨晚商量的事...”
“昨晚...你们昨晚就商量好了？”
“对，这事也算村里比较重要的事，不说开他们可睡不着。”
说起这事来，李振田还有点不好意思，一些人在生产大队等他消息，结果他在张子晟家里喝酒吃肉了起来。
好在昨晚他劝了半天，算是将生产大队其他人给劝住了。
主要还是他们拿捏不了张子晟，要是以挖集体财产的名义禁止进山打猎...那张子晟根本不怕，了不起回来继续做生产任务。
张子晟又是一个拿满工分，单靠工分就能养活一家子。
“你说的要求，村里都能答应，只不过民兵队只能加五个人，赶山队的人要是太多了，不能全部加进去...”
“行，五人就五人，但是民兵队要支援枪和子弹，反正你们留着那也是发潮，还不如给我们，能给村里增收。”
张子晟说完后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从下次开始吧，我这两天先找俩人，一开始也不会很多人...对了振田叔，村子要狼肉吗，虽然不好吃，但是我便宜卖。”
“便宜卖？多少？”
张子晟想了想说道：“两毛一斤吧，都是乡亲，我也不挣村里的钱了，不过这次的肉依旧是我打的，老规矩，不卖给张大田一家。”
“两毛一斤当然行了，这可太行了，估计有很多乡亲们抢着要。”
李振田连忙说道：“不卖张大田就不卖吧，到时候我跟大队长好好说说。”
虽然狼肉又柴还有点腥，但这也是肉，两毛一斤的价格，就算买计划外的口粮，也要比这个贵点。
比粗粮还便宜的肉，哪怕是柴点，也会有许多人抢。
“行，那我先去找人剥皮，快的话下午给你送过去。”
张子晟说完，便把李振田送走了。
结果李振田这个村支书刚走，李铁成便冒头推着车走过来了，靠近后笑着对张子晟说道：“晟哥，我刚才就过来了，但是怕我爹无缘无故打我，所以在那边躲了会。”
“哈哈，等你带回去钱的时候，振田叔就不会揍你了。”
张子晟拍了拍李铁成的肩膀，继续说道：“来背野狼，去赵福大哥家里。”
“好嘞。”
李铁成说完，便推车进屋，然后将厨房内早上张子晟拿出来的野狼搬到车上，随后便推着车向外面走去。
张子晟和妹妹张子墨打了声招呼后，便跟着李铁成一块出发。